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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她口吐鮮血,李璟頓時酒醒了一般,愣在床邊沒有動彈,再瞧著蘇幕面白如紙,觸她眉眼冰涼,李璟嚇得魂都飛了。
李璟想去傳太醫,可一想到,若太醫見著蘇幕這般模樣,躺在他床榻上,鮮血淋漓的……他該如何解釋?
平日裡,其他小太監死了便死了,白布一蓋便丟去了亂葬崗。
可蘇幕怎麼辦?
他是絕對不會,把蘇幕丟去亂葬崗的。
李璟,捨不得。
恰,後院起火,整個東宮都鬧了起來。
趁著機會,李璟讓順子去請熟識的太醫,而自己則去後院露臉,免得到時候再生事端。
誰知道,饒是如此謹慎的安排,蘇幕還是「跑」了。
丟了蘇幕,李璟大發雷霆。
東宮。
寢殿。
李璟怒氣正盛,瞧著床榻上的血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廢物!都是廢物!一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哪櫻花國宮被人摘了腦袋,你們怕也看不住!」
順子跪地磕頭,「太子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黑壓壓的,跟前跪著一片人,高呼著太子恕罪,卻無人敢多解釋,太子是什麼人?太子是什麼脾氣?你敢爭辯,他會當場殺了你!
外頭一聲響,欒勝腳步匆忙的進來。
「奴才叩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千歲!」及至跟前,欒勝行了大禮。
李璟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微微收斂了脾氣,「欒勝,她不見了!」
欒勝環顧四周,手一揮,眾人悉數退出了寢殿。
殿內,燭火搖曳。
「殿下莫要著急,蘇幕不會丟。」欒勝皮笑肉不笑,「她定然是回去療傷了!」
語罷,他近前瞧著床榻上的血色。
顏色很新,不是毒血,這麼多血,自然也不可能是……
「療傷?」李璟心下陡沉,「是本宮大意了,忘了她身負重傷,內傷未愈,是本宮、本宮太著急了,是本宮害了她!」
欒勝行禮,「殿下好生歇著,今兒到底是您生辰,鬧也鬧夠了,別再鬧出動靜,皇上那頭可不太高興啊!」
「父皇他……」提起皇帝,李璟面露懼色。
欒勝嘆口氣,「您也知道的,皇上病著呢!這宮裡鬧騰得厲害,對皇上的身子沒有裨益之處,是以這事交給奴才去辦,您就好好歇著。」
「好!」李璟點頭,「若有蘇幕的消息,儘快差人來報本宮。」
欒勝頷首,「奴才明白!」
走的時候,欒勝又回頭瞧了一眼窗戶,眉心微擰。
出了寢殿大門,欒勝面上笑意全無,沉著臉走出了東宮。
宮道上,欒勝緩步前行。
奈風跟在其後,微垂著頭,「督……」
還不等他開口,欒勝轉身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子,「雜家不是讓你盯著?怎麼會變成這樣?蘇幕人呢?」
第210章 找上門
奈風跪在地上,只覺得上方涼颼颼的,可見欒勝是動了氣,也許是動了殺意,是以他不敢抬頭,只能跪地上稟,「督主恕罪!」
「只恕罪就成了嗎?雜家讓你看著人,太子縱然有心,卻也該吊著,不能讓他得逞,否則她跟後宮那些死了的小太監有什麼區別?」欒勝很是清楚太子的秉性,「將希望放在太子身上,就是自掘墳墓!」
奈風知道,所以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東宮的火,怎麼回事?」欒勝問。
奈風急忙應聲,「說是風吹著燈籠,燃起了落葉所致,火勢蔓延至旁邊的殿宇,好在及時被人發現,太子處置了看守不利的宮人。其後,順子偷偷的請了劉太醫。」
「劉太醫是咱們的人。」欒勝知道這事。
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明白,蘇幕出了事,雖說地上的衣裳已被收拾乾淨,可依舊能看見床榻上的血跡,還有屋內的凌亂。
「有人進了太子寢殿,你們居然都沒有發現?」欒勝低眉瞧著奈風,幽幽的眯起眸子,「後院起火,人丟了……」
奈風一怔。
「能制住蘇幕,肯定是太子做了什麼。」欒勝緩步往前走,心下沉沉,「既是制住了,說明她無法行動自如。那,後院的火是怎麼回事?」
奈風忽然就明白了,「督主的意思是,有人救走了蘇千戶?」
「走!」欒勝驟然冷色。
奈風不敢言語,趕緊跟上,也不知督主要去往何處?
直到……
「督主?」奈風愣怔,「這是沈指揮使的休息殿。」
底下人自然不會讓欒勝進去,縱然欒勝是東廠提督,奈何東廠和錦衣衛井水不犯河水,到了皇帝跟前,欒勝也得跟沈東湛幾分薄面。
所以,攔著欒勝實屬應當。
「沈指揮使在裡面嗎?」欒勝問,「通報一聲,就說雜家要見他。」
底下人可不敢亂說,只行了禮,「咱們也不知道指揮使大人什麼時候會來,只能幫著進去看看,若是大人在內,定然為督主通報!」
欒勝也不著急,就在外頭候著。
東廠是東廠,錦衣衛是錦衣衛。
皇帝在上頭擱著,誰也不能先動手,否則就是理虧。
周南叩響房門,「爺!欒督主來了,此刻人就在殿外頭,等著要見您!」
聞言,沈東湛瞧了一眼懷中的蘇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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