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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的心頭,咯噔一聲。
「簪子的碎片,我在尚遠府中的後院裡,找到了。」蘇幕從腰間取出一塊摺疊的帕子,攤開來,裡面就是簪子的碎塊,「你不要告訴我,是我記錯了。」
李忠張了張嘴,「小姐?」
「為什麼這些碎片會散落在各處?我娘的簪子,為什麼會出現在別人的髮髻上?」蘇幕這些話,已經憋了兩日。
從死人谷回來,她就滿腹疑問,現在終是開了口。
「別人?」李忠詫異,「誰?」
一尊石像!
蘇幕沒說話,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
「小姐,我委實知道不多,當年家裡出事,我正在外頭替老爺採購藥材,到底是晚了一步。」李忠至今後悔不及,若是當日自己也在,多少能幫著老爺夫人一起逃走吧?
蘇幕將碎簪子重新收好,「忠叔,你這話說了多少遍,我都能倒背如流了。現如今我問的是,我娘的簪子。」
「簪子?」李忠頓了頓,抿唇別開頭,不敢直視蘇幕的眼。
蘇幕深吸一口氣,「如何招致災禍,你不在府中,不知道緣由也是可能,但我娘的母家,你應該知道吧?我從未聽過母親提起,父親也是諱莫如深。」
「夫人她……」李忠尷笑兩聲,「小姐您都不知道,我這個當奴才又怎麼會知道呢?」
蘇幕雙手環胸,目色邪冷的盯著他。
「夫人的身世很是可憐,據說當年是家中出了變故,才會流浪在外,後來被老爺所救,便帶回了家。」李忠嘆口氣,「年輕男女,日久生情,其後老爺夫人締結連理,這才有了小姐您啊!」
蘇幕還是不說話。
「夫人、夫人她……」李忠吞吞吐吐,「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夫人的來歷,老爺不許任何人問起,也不許任何人提起,我只知道夫人可能、可能來自殷都,其他的委實不清楚。」
殷都?
「殷都距離江南何止萬里之遙,忠叔這是在說夢話?」蘇幕別開頭。
李忠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小姐,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事已至此,也沒有騙您的必要,老爺將夫人藏得嚴嚴實實的,這事……您也是知道的。」
自蘇幕懂事起,母親著實不輕易踏出府門,連父親的那些朋友進門,她亦是能避則避。
「為什麼要藏起來?」蘇幕不明白,「我母親到底是什麼人?」
記憶里的母親,和石像的容貌,是截然不同的,可那枚簪子……真的是一模一樣。
欒勝到底知道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李忠撲通跪地,「小姐,但凡我知道的事情,跟江家滅門有關,我肯定不會瞞著您啊,一定會為老爺和夫人討個公道。小姐,難道您還不相信我李忠的為人嗎?」
蘇幕彎腰將他攙起,「忠叔,我豈會不信你,只是……我現在自己都是一團漿糊,想不明白我母親的簪子,怎麼會出現在一尊石像的身上?而這尊石像,卻是義父所有。」
「什麼?」李忠駭然,「跟督主有關?」
蘇幕點頭,「不只是跟義父有關,還與尚遠有關。一個是東廠提督,一個是定遠侯,這兩人怎麼就跟我爹娘扯上了關係?」
殷都,定遠州,江南。
三處皆相隔千萬里,想要扯上關係,委實不容易。
「您別忘了,江家的祖上,曾是宮裡的太醫!」李忠低聲提醒,「即便後來告老還鄉,也改變不了,曾在殷都任職的事情。」
蘇幕眯了眯眸子,「此前我爹,和殷都一直有聯繫?」
「有!」李忠點頭,「殷都城內,有老爺的故友,您之前不是都知道嗎?他便是舒懷遠。」
蘇幕嘆口氣,「舒懷遠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不信他已經死了。可舒雲來了殷都這麼久,這人居然半點動靜都沒有,真是奇怪。」
「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李忠低語。
蘇幕瞧了他一眼,「說便是,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一直都覺得,舒懷遠不像是、不像是背叛老爺之人。」李忠謹慎的開口,仔細留心蘇幕的神色變化,見著她沒什麼反應,這才繼續說道,「我跟著老爺,與舒懷遠相交過一陣,此人耿直忠正,不像是為了榮華富貴,出賣朋友的卑劣小人。」
第289章 又出事了
對於李忠的說辭,蘇幕沒有回應。
舒懷遠這個名字,在她的心裡縈繞了太久、太久,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除非真的查出真相,否則無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我說這些話,可能有點武斷,畢竟人心難測,也許看見的並不是真的。」李忠嘆口氣,「我也就是這麼一說,說的是自個心裡的想法,小姐想怎麼做,您自個拿主意!」
蘇幕沒有說話,一下子心裡有點亂,暫時捋不清頭緒。
時隔這麼多年,有些事情想要一查究竟,著實比登天還難,何況當時家毀人亡,一夜之間被斬盡殺絕,知情的人能跑就跑,天涯海角,早已不知身在何處。
「罷了!」蘇幕轉身,「還是等我抓到了舒懷遠再說罷!」
李忠嘆口氣,無奈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些沉甸甸的。
耿少離急急忙忙的跑來,「叔公,義父怎麼了?我瞧著,義父好似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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