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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只點了一盞豆燈,剛進去的時候有些昏暗,玉竹眉心微蹙,下意識的眯起眸子,瞧著燈下坐著的那人。
恍惚的,只能瞧見一個身影,因著眼睛不太適應這忽明忽暗,玉竹一時間還真是沒認出來這背影的主人,只喊了句,「誰?」
「連我都不認識了?」那人說著一口南疆話,幽幽的起身轉過來,面對著玉竹站著。
逆光中,玉竹更是瞧不清楚,趕緊往前走了兩步。
待及至近處,玉竹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當下瞪大眼睛,從方才的悲痛欲絕,變成了此刻的不敢置信,木愣愣的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著對方。
「玉竹?」男人開口,「原本聰明伶俐的一丫頭,怎麼到了這地就變得傻乎乎的?可見這殷都的水土不養人,倒是把人給養傻了。早知道這樣,就不該來!」
玉竹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忽然就「哇」的哭出聲來,眼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撲通一聲跪地磕頭,「師父……」
第1294章 看誰敢欺負他的小公主!
起來!」男人快速將玉竹攙起,「咱們南疆的女子,沒有這腿軟的毛病!」
玉竹哽咽著起身,狠狠拭去眼角的淚,「師父,沒想到您居然親自來了,我還以為……」
「收到公主的消息,我這心裡就不踏實,回了書信之後,我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便與王上商議著離開南疆一段時間,來這兒看看公主到底過得如何?王上雖然讓公主遠嫁和親,可畢竟最寵愛公主,哪兒捨得?」男人嘆口氣。
玉竹點點頭,「所以方才,公主……」
「若不是我來得及時,只怕是要喪命於此了。」說到這兒,燭光下的男人,目光狠戾而沉冷,脊背挺得筆直,「雖然南疆行巫蠱,可這般陰狠毒辣之術,在南疆是絕對禁止的,我是真的沒想到,在大齊還能逢著這樣的惡事。」
說到最後,男人還咬拉牙,「背後之人,乃大惡之人!」
「大惡之人?」玉竹總算是回過神來了,「師父,您的意思是……」
男人負手而立,站在窗口位置,瞧著外頭黑壓壓的夜色,「身為南疆的大巫醫,有些東西瞞得過旁人,瞞不過我!」
南疆沒有大夫,也沒有御醫,行的巫蠱。
大巫醫乃是南疆醫術最好之人,巫蠱之術更是精湛精通。
他,便是南疆的大巫醫——羽仲。
羽仲遠道而來,為的就是雲朵公主,此刻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雲朵公主出事。
「公主道行太淺,平素又不好好學,我教的那些東西她都是半桶水,就這樣還敢給人斷蠱。我原以為她是有高人指點,所以才敢……」羽仲到底是大意了,「沒想到,還真是沒想到。」
玉竹急了,「師父,那公主她會如何?」
「陰毒反噬,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羽仲示意她不要緊張,「重則要人性命,輕則昏迷不醒,對方用了性命相搏,公主這點本事……能活著便是萬幸。」
聽得這話,玉竹面色瞬白,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個孩子……」羽仲低下頭,「是個好孩子,為公主擋災了。」
玉竹脫力般靠在了牆壁上,一時間淚如雨下,「那孩子是公主的命根子啊!」
「不管怎樣,是你們莽撞了,也是你們低估了對手。」羽仲開口,「玉竹,你先去公主身邊守著,等公主醒了我再過去。現在,我得好好想清楚,要怎麼替公主討回公道!」
玉竹咬著牙,「必須如此。」
「那什麼……」羽仲低聲問,「靖王殿下呢?」
玉竹忙回答,「殿下被落罪,現在在宮裡,在……天牢!」
「天牢?」羽仲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說什麼呢?那是靖王殿下,怎麼可能……」
饒是靖王不得寵,迎娶了南疆公主,便是南疆的駙馬爺,這就意味著一旦動了靖王府,便如同動搖了兩國之間的協議。
「都怪那個死閹狗,死太監!」一提到欒勝,玉竹就恨得咬牙切齒,「正是因為要對付那個壞東西,公主才會中了圈套,才會……」
才會沒了孩子!
「東廠……提督?」羽仲是傍晚時分進的城,因容貌的緣故,所以在僻靜的客棧里住下,順便跟掌柜的打聽了一番。
這東廠提督的大名,如雷貫耳,隨隨便便都能聽得一二。
「就是這個閹狗!」玉竹提起欒勝,便是咬牙切齒,恨不能生啖其肉,「一直想置公主於死地,靖王府鬧出這麼多事情,都是因為他!」
羽仲點點頭,「我初來殷都,很多事都不清楚,但誰敢動我們南疆的公主,我頭一個不饒他!」
小公主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身份尊貴,可在羽仲看來,那就跟自個的閨女是一樣的,哪兒捨得讓人這般欺負!
「有我在,等著瞧吧!」羽仲面色沉冷。
下一刻,外頭忽然傳來了雜亂之音。
「怎麼回事?」羽仲忙問。
玉竹先是一愣,俄而驟然回神,「師父您看著點公主,我去看看後廂房……」
第1295章 被殺
然則,玉竹剛跑出去,就被嬤嬤攔住了。
「不忙不忙,姑娘和老奴一塊守著王妃便是,後廂房那邊自然有管家操持著,饒是王爺不在府中,這靖王府也亂不得。」嬤嬤到底是年歲上來了,不似年輕小姑娘火急火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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