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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死她手裡,殺身之仇,不共戴天!」妙筆書生恨恨的別開頭。
年修眉心微凝,「反正只要一張臉就成了,你說你畫得這麼意境作甚?說的話倒是挺硬氣,有本事你真的硬氣一回給我看看!」
「我、我當時就看了這麼一眼,自然是畫當時的畫面!」妙筆書生梗著脖子解釋。
年修輕嗤,「死色胚!」
「在看什麼?」沈東湛蹲在牆頭。
蘇幕抬眸望去,牆角有花,牆頭有人。
沐春光無限,且看那人五官精緻,堪稱絕世。 風影搖動,花落無聲。
沈東湛從牆頭躥下,長身如玉般立在花影下,眉眼溫和的看著她,風過衣袂蹁躚,厚底靴踩著落花,發出窸窣聲響,緩步朝著她走來。
蘇幕安靜的坐在那裡,鬢間散發隨風搖曳,羽睫輕顫,明媚的春光,瞬時褪了眼底的幽暗,她微勾起薄唇,清音微涼,「你是長在了我家牆頭?還是打算在牆頭做窩?嗯?」
第229章 打輸了,有點丟人 為鑽石過1200加更
說話間,沈東湛已經進了亭子,瞧一眼她手裡的東西,便抬手抽出,捏在了自個手裡瞧著,瞳仁驟縮,僵在了當場。
「誒,你這個人……」
「那是我的!」
年修和妙筆書生,同時驚呼。
「柳如芝!」沈東湛的眉心,狠狠皺了一下,隨手便將畫紙丟了出去,眼刀子落在妙筆書生的身上,「你畫的什麼東西?」
妙筆書生最寶貝的便是自個的畫卷,仗著蘇幕在場,此處又是蘇宅,哼哼兩聲槓他,「我畫得如此心神具備,沈指揮使若不喜歡,只管去尋宮中畫師便是,莫要來蘇宅挑三揀四。」
恰,周南從牆頭躥下,三下五除二便翻過亭子欄杆,落在妙筆書生身側。
然則……
周南愕然瞪大眼睛,「嘖嘖嘖,我原以為你生得人模人樣,卻原來儘是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真是丟人啊!丟人啊!」
妙筆書生:「……」
年修:「……」
這語重心長的模樣,真像是自家老子訓兒子。
畫紙上,儼然畫著那天夜裡,柳如芝沐浴時的樣子,半遮半掩迷霧中,眉眼微垂媚態生,畫得那叫一個細緻。
蘇幕伸手,將畫紙接過,「的確貌美如花,難怪睿王如此疼愛她。」
「美人在骨不在皮。」沈東湛拂袖落座,「有時候未必是因為美色,你要知道,睿王是皇上最寵愛的兒子,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蘇幕側過臉看他,「你是說,她手段了得?」
「難道不是?」沈東湛顧自倒了杯水,「我讓人給你遞消息,你沒收到嗎?」
蘇幕瞧著他旁若無人的泰然之姿,微微皺起眉頭,「收到又如何?」
「為何不出城?」他問。
蘇幕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畫紙,「太子出了城,我自然不便出現在城外。」
她現在避李璟如瘟疫,只要有李璟的地方,都得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何況!」蘇幕勾唇,「你這不是來了嗎?我相信沈指揮使能看到的東西,不會比我少。」
沈東湛對於她這一句「相信」很是受用,眉頭微挑了一下,「屍體沒什麼可看,已經被野狗那些扒拉得不成樣子,只剩下殘肢,留給府衙的人以作認領身份之用,只要不是毒死的,估計連傷口都不好查驗。」
「你這是在告訴我,致死原因不明。」蘇幕一語概之。
沈東湛點頭,「是!」
「這是經過精心布局的殺人毀屍。」沈東湛繼續道,「在屍體附近撒上血,野物會聞著血腥味而來,白日裡倒是不敢,夜裡便將屍體從淺土層里扒拉出來,啃噬殆盡。」
年修駭然,「這麼狠辣?」
「與你們東廠的虎豹房差不多。」周南不溫不火的插了一句嘴。
年修狠狠剜了他一眼,「誰還沒有狠毒的時候?你們錦衣衛,就乾淨嗎?」
「比起東廠,咱們還真的算得上仁慈這麼一說。」周南不遑多讓。
年修冷嗤,「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
「說別人的時候,最好先看看自己!」周南反唇相譏。
蘇幕和沈東湛正欲開口,各管各的奴才,誰知還沒等他們開口,這對冤家又開始幹上了,院子裡打得不亦樂乎。
「過過招就算了!」蘇幕開口。
沈東湛接過話茬,「別太認真。」
真的要是打起來、打傷了,既傷和氣,又讓人看笑話,委實得不償失。
妙筆書生抱著柱子,瞧著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轉而將視線落回亭子裡,這兩主子的心可真大啊,居然也不攔著?!
「人若是沒找到,興許還有一線希望,現在屍體找到了,說明這條線索已經斷了!」蘇幕嘆口氣,「簡家的事沒完,睿王府的事也棘手。」
沈東湛嘆口氣,「所以現在,你我算是同舟共濟,攜手並進。」
「這話說得,我東廠跟你錦衣衛,半點都不想攜手,你若說是各有所圖,相互利用,倒是更合情合理。」蘇幕別開視線,瞧著他來時的方向。
那一地的落花,被風卷得到處都是,連牆角都沾了花瓣,真是好看極了!
「有所圖?是有所圖!」沈東湛若有所思的瞧著她,「你想如何去查睿王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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