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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麼時候,自己的男人始終將她放在第一位,被重視被珍視,對女子而言,自然是最好不過,但一想到失去的那個孩子,她便心如刀絞。
話還沒說出口,已經哽咽在喉。
「於我而言,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李珝將她摁坐在梳妝鏡前,「只想與卿共白首,不負朝朝與暮暮。」
雲朵紅了眼,定定的望著鏡子裡的自己。
「臉色是紅潤了不少。」李珝眉心緊蹙,「但是形容憔悴,瞧著便是心事重重,是想家嗎?」
雲朵沒吭聲。
「師父不日就要離開,你有什麼家書或者置辦一些你想贈予父王的東西,到時候讓大師父一併帶回去。」李珝將步搖輕輕簪在她的髮髻上,「真好看。」
鏡子裡的人,容顏依舊,只是神情黯然。
連雲朵都瞧得出來,自己的情緒不對,何況是李珝。
「我……」雲朵抿唇,「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
李珝知道,她這是在猶豫。
徐徐蹲下來,李珝蹲在她面前,溫暖的掌心緊裹著她冰涼的柔荑,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落吻,俄而抬頭仰望著她。
「你穿著大紅嫁衣,坐在床邊的時候,我便覺得這輩子都值得了,以後不再是孤身一人,有個人能與我同席而眠,死後亦是同穴而居。」李珝笑得溫柔,「那時候的雲朵公主,眼裡滿是辰光,不似現在這般,始終眼中帶淚。」
羽睫止不住的顫動,雲朵眼帘微垂,頓時落下淚來,「對不起,我、我騙了你這麼久……」
「我都知道。」李珝起身,將她攬入懷中,「你不必說了。」
雲朵死死的揪著李珝的衣襟,埋首在他懷中,止不住嗚咽,「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保住我們的孩子,是我沒用……」
「是這孩子與咱們沒緣分,不是你的錯!」李珝抱緊了她,「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知道該如何與我坦白,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與你說,於是你我便一直陷在自責中難以自拔。可是雲朵,我們是夫妻啊!」
雲朵淚眼朦朧的抬頭看他,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是夫妻啊!」李珝親了親她的唇,「是這世上最親最近的人,理該無話不說,有苦一起吃,有福一起享。白首百年,還有那麼長那麼長的日子,怎麼能報喜不報憂呢?」
雲朵望著他,狠狠的點頭……
第1471章 哪怕抱萬分的希望
屋內的人,相擁而泣。
因著這一場動亂,他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所幸,他還好,她還在。
羽仲原是想來商議明日啟程之事,誰知一進院門,便瞧見玉竹和植吾,如同門神一般貼在門面上,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兩人是在作甚?
偷聽主子的私隱?
想了想,羽仲壓低了腳步聲,輕輕的走到二人身後,他倒要看看,這兩隻小東西到底在偷聽什麼?
房間內,似乎有些嗚嗚咽咽的聲音。
羽仲旋即變了臉色,一人一腦瓜崩敲下去。
植吾和玉竹正聽得來勁,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兩人差點叫出聲來,好在見著來人是羽仲,趕緊捂住了各自的嘴巴,沒敢發出聲響。
「好看嗎?」羽仲問,「好聽嗎?」
植吾與玉竹面面相覷,揉著生疼的腦袋瓜子,嘿嘿的賠著笑,「大師父……」
「少來這一套!」怕驚著內里,羽仲便往院子裡走了走。
見狀,植吾和玉竹耷拉著腦袋,默默的跟在羽仲身後,行至院中。
「到底怎麼回事?」羽仲低聲問。
畢竟是在靖王府生活了好一段時日,有關于靖王李珝的生活習慣,還有品行來說,很少白日裡關著門,除非是……
「公主在坦白?」羽仲眉心微蹙。
玉竹想了想,俄而點點頭,「還哭了呢!」
聞言,羽仲幽幽的輕嘆一聲,「哭出來也好,若是一直憋著,怕是得憋出病來,這痛痛快快的說清楚說明白,反而對她有好處。」
「只是,我這心裡聽得不是滋味。」玉竹沒忍住,眼角止不住濕潤,「原是一件好事,卻因著那閹賊……害得公主傷身又傷心,搭上了一條性命!」
羽仲心疼至極,奈何事情已經發生,縱然懊悔不已,又有什麼用處呢?
人,總得往前看。
「以後在公主面前,這話就別說了。」羽仲低聲叮囑,「聽見了嗎?」
玉竹先是一愣,俄而會意的點點頭,「記住了!」
「傷心之事已經過去,莫要再提。」羽仲瞧了瞧緊閉的房門,「我相信,靖王殿下是真心待公主的,二人以後肯定可以恩恩愛愛,無懼外擾。」
玉竹頷首,「是!」
植吾亦是記在心裡。
不提,以後都不提。
「不過,有件事還是得吩咐你們。」羽仲瞧了瞧門口,確定雲朵和李珝暫時不會出來,這才開口道,「因著外力傷胎的緣故,邪祟在身,所以即便痊癒了,對於公主的身子還是頗有影響。」
玉竹駭然,「師父,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師父,你是說王妃的身子不大好?」植吾不懂歧黃之術,自然聽不太明白。
這話該怎麼說呢?
羽仲負手而立,瞧著今兒極好的陽光,卻只覺得心涼至極,「欒勝閹賊,陰毒狠辣,他的反噬不是公主能承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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