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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湛恨鐵不成鋼,「下面的少一點,上面可能就多一點了。」
說著,他指了指腦袋。
周南張了張嘴,爺這罵人不吐髒字的本事……
「從明兒起,馬不停蹄趕往南都,以輪班制,不許再中途停下留宿!」沈東湛翻身上了臨時床榻,「聽明白了嗎?」
周南行禮,「是!」
退出了房間,周南便逢著年修。
這兩位爺的口吻是一模一樣,下達的命令也是一模一樣的,難怪人家說,最了解你的,往往是與你旗鼓相當之人。
不遠處,雲峰瞧了一眼離去的二人,轉身回房。
「公子,蘇千戶和沈指揮使下令,明兒起馬不停蹄的回南都。」雲峰如實稟報。
顧西辭坐在燭光里,幽幽的撫著手中摺扇,「他們是為了成全我。」
雲峰不說話。
「家裡應該收到信了!」顧西辭道。
雲峰頷首,「按照行程推算,早就收到了,只是一直沒有回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怕就怕,將、軍是真的病了,府內事務都掌握在旁人手裡。」
這也是顧西辭最擔心的事情!
怕就怕,顧震真的是病了,大權旁落,任由那些個肆意妄為的東西,糟踐府內的一切。
「回去就知道了!」顧西辭不願意多想。
既然能出來,自然能回去。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怕過不了今日這一關?
翌日,破曉。
車隊便火急火燎的離開,直奔南都而去。
路上,以輪班制行進,再不作任何停留。
眼見著快到南都了,車隊終於停了下來,在距離南都數十里外的村鎮上停留,稍作休息,整理隊伍,等天亮再進城。
當天夜裡,便有不速之客,進了村鎮。
雍王,李琛。
「雍王殿下漏夜出城。」沈東湛行禮,「臣等,受寵若驚。」
李琛一身黑衣斗篷,從馬車上走下來之後,就一直在咳嗽,看上去似乎情況不太好,「咳咳咳,沈指揮使不必、不必拘禮。」
「外頭風大,請殿下移步屋內。」沈東湛身子微微側開。
李琛點點頭,在底下人的攙扶下,進了屋內。
「去把窗戶關上!」沈東湛沖周南低語。
周南頷首,快速合上了門窗。
李琛稍坐了片刻,這才穩住了心神,止住了咳嗽。
期間,沈東湛一直在旁邊靜候,始終未多說半句,外人面前,他還是那個不苟言笑,鐵面無情的錦衣衛都指揮使。
周南奉茶,然後退到了沈東湛身後站著,心裡盤算著,這病秧子雍……來這兒幹什麼?大晚上的不睡覺養病,跑出來吹風,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沈指揮使是奉了聖旨而來。」李琛飲一口茶,總算是順了氣,只是說話的聲音仍聽得出虛弱,「本王既然在南都,自然是要出城相迎的,只是……」
他頓了頓,看向沈東湛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探究,「為何沈指揮使,與東廠的人同行?」
「既然雍王殿下知道咱們是奉旨而行,聖上何等旨意,臣豈敢有疑?皇上讓東廠的人隨行,那是皇上的意思,臣不敢妄加揣測。雍王殿下,這是在質疑皇上?」沈東湛三兩撥千斤,將這黑鍋甩了回去。
他可不想跟李琛解釋什麼,有什麼疑問,讓這病秧子皇子,回殷都問他老子去!
「沈指揮使所言極是,本王也就是多嘴問了句。」李琛低咳兩聲,「本王只是提沈指揮使擔心,怕東廠的人與你們為難。既然雙方相處無事,那本王便也放心了,只是這南都啊……怕是沒那麼容易進去。」
沈東湛容色清冷,平靜的望著眼前的病秧子,「雍王殿下多慮了,既然臣等是奉命而來,誰敢將皇上的聖旨拒之門外?」
「老、將、軍病重,現在整個將、軍、府由其長子主持事務,這人……」李琛搖搖頭,不由的輕嘆了聲,「性子躁,言語間更是盛氣凌人,連本王都不放在眼裡,只怕沈指揮使進了城,也討不了好果子吃。」
沈東湛斂眸,「臣來此地,是為了探視老、將、軍,不是來看閒雜人的,所以這顧家長子是什麼脾氣,如何處事風格,都不在臣的考慮範圍之內!」
「沈指揮使做事,果然令人放心,難怪父皇如此信重。」李琛讚許的點頭,「不過,南都城內出的事,沈指揮使應該也知道,父皇讓你們過來,不只是探病這麼簡單吧?」
周南裹了裹後槽牙,就知道,他是來套話的,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讓人省心!
「皇上的聖旨上,寫得清清楚楚,咱們就是來探病的,沒有收到皇上的其他旨意之前,臣等不會另做打算。」沈東湛躬身行禮,「請殿下見諒!」
南明急了,「沈指揮使這話就不對了,既身為人臣,自然要為皇上分憂,為朝廷盡心竭力,南都出了事,沈指揮使豈可視而不見,置身事外?」
音落,沈東湛一個眼刀子甩過去,面色沉冷到了極點,「殿下都還沒開口,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這般頤指氣使,替殿下發號施令?難不成,你的意思,就是雍王殿下的意思?」
這話一出,南明面色驟變,慌忙跪地行禮,「殿下恕罪,奴才僭越了,奴才該死!」
李琛剛要開口,哪知沈東湛卻又搶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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