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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呼吸急促,「不是、不是門主的意思,是、是有人向門主提了這事,說是、說是要利用煜城水寇劫走稅銀,等到稅銀到手,再、再偷龍轉鳳,讓這些水寇當替死鬼,就此來擺脫朝廷的追剿。」
如此說來,五毒門是衝著這筆稅銀來的?
可不知道為何,蘇幕和沈東湛都覺得,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
「有個戴著修羅面具的人,跟你們門主是什麼關係?」蘇幕問。
男人先是一愣,俄而連忙搖頭,「不不不,修羅原就不是五毒門的人,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忽然就闖進了總壇。後來,後來門主就下令,讓我們配合著,來了煜城……」
「所以,地窖之事,也是修羅指使你們做的?」蘇幕面色微沉。
男人連連點頭,「是!他說,東廠和錦衣衛太麻煩,只能逐個擊破,當時你們都急著救太子,定然會疏於防範,所以就對、對你們下手。」
說起這個,沈東湛的心裡還窩著火。
那一場塌陷,差點把蘇幕活埋了,他至今想起,仍是心有餘悸。
「逐個擊破!」沈東湛勾唇,「還真是好計謀!」
蘇幕眯了眯眸子,看他們的樣子,肯定不知道修羅到底是誰,為什麼五毒門的門主,會答應與他合作。
「你們的門主,現在何處?」沈東湛問。
男人顯然有些懵,一臉茫然的瞧著沈東湛,身子抖得愈發厲害。
「說!」蘇幕低喝。
男人被綁得嚴嚴實實,壓根無法掙扎,突然用力撲在了地上,「大人,大人,咱們真的不知道門主現在在哪兒,門主素來神出鬼沒,咱們這些人不過是小嘍囉,別說是門主的行蹤,就連門主的面,咱也沒見過啊!大人,小人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
瞧著他那副貪生怕死的樣子,也不像是說假話。
五毒門的門主?
為了稅銀?
「江利安和你們是什麼關係?」蘇幕忽然轉了話茬。
江利安是誰,自然無需多說。
這問題顯然把男人給問住了,旋即愣在當場。
「江利安跟你們是一夥的?」沈東湛心下微沉。
男人連連搖頭,「不知。」
他說的是,不知,而非不是。
所以說,蘇幕這麼一問,這些人也有些懷疑了,如此這般便說明了一個問題,在地窖塌陷這件事情里,江利安充當了幫凶的角色。
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無形之中,江利安都「幫了」五毒門一把。
「不知……」沈東湛心裡也沒了底兒。
煜城守官若是與水寇勾結,那這事可就不得了了,太子還在水寇的手裡呢!
「你們除了負責,剷除我之外,還知道什麼?」蘇幕冷然。
男人似乎只知道這麼多,話到了這兒,便戛然而止,再也沒了下文。
蘇幕和沈東湛走出地窖,二人在後院裡站著。
今兒星辰閃爍,滿天繁星,原該是極好的夜晚,可二人皆是心事重重,面色沉沉,中有千千結,難紓其結。
「地窖之事,是五毒門做的。」沈東湛開口,「我追老道的時候,也是五毒門攔路。」
蘇幕點頭,「可見這些事情,的確跟五毒門脫不了干係。」
「為了稅銀?」沈東湛頓了頓,「江湖門派素來不敢輕易沾染朝廷之事,除非有極為特殊的理由,莫不是五毒門想擴張勢力,急需要這些銀子?」
蘇幕側過臉看他,「江湖門派若是要擴張勢力,大可不必驚動朝廷,江湖恩怨江湖了,他們本就可以吞併那些小門派,藉此來壯大。」
所以,劫稅銀顯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沈東湛一時間也想不明白,「這老道,到底跟五毒門的人說了什麼?先有定遠侯府,後有國公府,如今又出現在這裡……」
尤其是,這老道還給他批過一句命言。
難道這老道,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
「且不管是什麼緣故,有了五毒門的摻合,咱們必須得小心,這幫腌臢東西,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擅長用毒。」沈東湛想起昨夜的遭遇,幽然嘆了口氣。
出門在外,最忌的便是毒。
這玩意變化多端,就算你隨身帶著解毒丸,也未未必能保得齊全。
「你覺得,這老道究竟想幹什麼?」蘇幕問。
沈東湛想了想,「我覺得,這老道有故事,從定遠侯府,到國公府,他的目標似乎很明確。尤其是國公府一案,我瞧著,他似乎跟國公爺有深仇大恨,但又不願直接殺人,而是要借刀殺人,讓國公府妻離子散。」
「妻離子散。」蘇幕皺眉,「這仇恨可就深了!」
不管是東廠還是錦衣衛,都深知,殺人不過頭點地的道理,可那老道卻要讓薛介身受喪子之痛,且由他最愛的小兒子擔上殺人的罪名,簡直就是殺人誅心啊!
「待回到了殷都,可找薛宗越好好問問。」沈東湛道。
蘇幕點頭,「這倒是可行!若不找到其中癥結,抓住這興風作浪的牛鼻子老道,以後的事,還真是很難說。」
老道會繼續興風作浪,不知還會幹出什麼事來!
誠然如此。
「走吧!」沈東湛道,「也該好好的會一會這江利安了。」
蘇幕勾唇,「這老小子,被我嚇得不輕,這會去找後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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