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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方方,就那麼巴掌大小。
屋內無風,且火盆擱在桌子底下,灰燼還保持著最初燃燒過後的痕跡,上面倒是沒有半點書寫過的樣子。
再看火盆邊上,隱約好似有什麼粉末狀痕跡。
「給我拿張紙過來。」沈東湛蹲在那裡。
蘇幕疾步捻了一張白紙,見著他如此專注,當下輕輕的遞過去,免得颳起風,將痕跡吹飛。
沈東湛邊上的銅剔子,將火盆邊緣的粉末,一點點的撣在白紙上,儘量將動作放輕緩,待撣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裹起白紙,「待會讓周南把這東西,交給仵作看看,是不是三步倒?」
「如果證實是三步倒,這場好戲……可就有得看了!」顧西辭幽幽的嘆了口氣,「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無常螳捕蟬。」
關於李重君說的那個黑衣人,屋內並無任何可疑痕跡。
可見,此人非常小心。
「把這個,交給仵作查驗,看看是什麼粉末。」沈東湛將紙包遞給周南,「你親自盯著,不許假手於人,得到結果立刻報我!」
周南慎慎的結果,「是!」
不遠處,年修火急火燎的跑來。
第338章 他,是真的死了?!
「爺!」年修行禮。
蘇幕立在檐下,「說!」
「當夜酒肆里的所有人,奴才都一一盤問過了,無一例外,全都不是涉事之人。」說這話的時候,年修心裡有些焦灼,「爺,什麼都沒問出來,是奴才沒用!」
蘇幕嘆口氣,「不是你沒用,而是這件事原就不關他們的事。」
既然與酒肆里的人無關,自然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並不奇怪。
「爺?」年修一怔。
蘇幕抬手,「起來吧!」
「是!」年修起身,「爺,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蘇幕瞧了沈東湛一眼,轉而只有一個字,「等!」
等著仵作的消息,等著李時歸醒來。
「來人!」蘇幕一聲令下,「看好書房,一隻蒼蠅都不要給我飛進去,誰敢疏忽職守,殺無赦!」
底下人異口同聲,「是!」
如此這般,免得證據被銷毀。
李時歸還沒甦醒,李府內外重兵防守,進出必須得東廠和錦衣衛皆應允才行,否則所有人都得留在府內。
從李府出來,三人去了江利安的府上。
江利安的夫人元氏,抽抽搭搭的,話都說不齊全,倒是一旁攙著的嬤嬤,還算清醒,倒也能答上話來。
「老爺最近很是焦慮,說不上來是因為什麼?」嬤嬤仔細的回答,「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誰來也不見。」
元氏點點頭,眼眶紅得厲害,自打江利安出事,她已經哭得不成人形,眼見著是快虛脫了,「昨兒夜裡,老爺出去之後,好似有些猶豫。」
「猶豫?」顧西辭問,「為何會猶豫?是預知要發生什麼事?」
元氏也不知道,只是抹著眼淚道,「前兩日,老爺交給我一樣東西,說是讓我收好了,以後可能會有用得著的地方。昨兒夜裡,出門之前,老爺又問了一句,東西還在嗎?誰知道這一走,居然就是生離死別,我一個婦道人家……」
說到情深處,元氏又泣不成聲。
「什麼東西?」沈東湛問。
元氏抽泣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老爺交給我的時候,只叮囑不要打開,所以……」
「東西在哪?」蘇幕問。
元氏由著嬤嬤攙扶,抬步往前走,「在屋裡。」
東西是什麼?
蘇幕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詫異,江利安似乎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去見李時歸的時候,就已經把某些重要的東西,交給了自己的妻子。
東西放在一個上了鎖的小盒子裡,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就是這個?」沈東湛隨手接過,眉心微凝。
元氏連連點頭,哽咽道,「老爺當時給的,就這麼個東西,我掂著有些輕飄飄的,也不知道什麼什麼東西。」
「上了鎖?」顧西辭這話一開口,便與蘇幕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落在了沈東湛的身上。
沈東湛:「……」
這是真拿他當鎖匠使喚?!
「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什麼異樣?」沈東湛緊了緊手中的盒子。
元氏搖搖頭,「老爺的事情,我素來都不過問,只曉得他這些年一直與殷都某位貴人保持通信,其他的……我一無所知。」
殷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居然,又扯到了殷都……
「你不知道這貴人是誰?」蘇幕追問。
元氏還真的不知情,對於這事,江利安不曾與府內的任何人提起過,奴才們甚至不知道還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進了江利安的書房,倒是不似李時歸的書籍滿目,放眼望去,整整齊齊的,到處透著細膩之色,窗口的迎春還斜掛著,素雅又不失溫馨。
當然,江利安的書房裡沒有什麼密道、密室之內的,這僅僅只是江利安的個人書房。
桌案上還鋪著紙張,顯然是想寫點什麼,最後墨都磨好了,竟也沒有下筆,筆尖上蘸了墨,擱在筆架上已被風乾。
沈東湛捻起筆桿子,以指腹抵了抵筆尖,「走的時候,應該是想留下點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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