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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驟涼,沈東湛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想幹什麼?」
「絕了沈指揮使的七情六慾,度你成佛!」蘇幕理直氣壯。
沈東湛反手一記推,蘇幕手中的短刃,瞬時飛了出去,狠狠扎在一旁的木柱上,只聽得「咚」的一聲脆響。
力道之重,入木三分。
最終,沈東湛收了手,面色沉沉的看著她。
一隻刺蝟,你若要靠近,必不能忘記她身上的刺,這些刺非一朝一夕所成,自然不可能為你一朝卸下。
沈東湛拂袖朝著房門走去,及至門口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天族之事,句句屬實,我沒有誆你。」
語罷,他再無逗留。
蘇幕立在原地,瞧著沈東湛的背影,消失眼前,伸手摸了摸微疼的咽喉,耳畔,仿佛繚繞著沈東湛磁重的嗓音。
他說,我知道你的秘密。
秘密……
周南在牆外候著,今兒他倒是乖巧,沒有跟著進來,想來也是前幾次挨了訓,尋思著眼不見為淨,老老實實的在外頭等。
牆頭驟然躥下一個人影,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家沈指揮使。
果不其然。
「爺!」周南行禮,「您出、出來了?」
得,一邊剛剛好全乎,另一邊又來了一下。
「這東廠辦事還挺地道,講究個對稱,免得單邊不好看?」周南扯了扯唇角,還真別說,瞧著沈東湛唇角那一抹血漬,當時的力道應該不小。
這蘇閹狗,下手可真夠狠的。
「廢什麼話!」沈東湛抬步就走。
好在,夜色沉沉,只要走得夠快,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面上的痕跡。
周南有些心疼,自家爺三番四次的挨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面子裡子,丟了乾乾淨淨,真真是豈有此理。
「爺?」周南氣惱,「您怎麼不還手?」
沈東湛頓住腳步,側過臉看他,「今晚之事,不許與外人道也!」
「是!」周南自然是不會說,雖然平素咋咋呼呼的,可爺不許外泄之事,他也是斷然不會提及。
只是,他不說,並不代表此事就不會有人知道。
比如說,攔在迴廊里的沐檸。
面上的五指印這般清晰,又微微紅腫,傻子都能瞧出來這是挨了一巴掌,沐檸頓時紅了眼眶,一聲「東湛哥哥」便把周南震得渾身一哆嗦。
完了,這下什麼秘密都保不住了!
沐檸是誰?
她這一嚎嚎,別說是沈府,怕是明兒起來,整個殷都都能傳遍。
堂堂錦衣衛都指揮使,被人打了一巴掌,還打得這樣狠,想想都丟人!
「東湛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沐檸紅著眼,拽著沈東湛的袖口,「我看看,我看看,你快讓我看看!」
沈東湛捂著臉,狠狠瞪了周南一眼,「還愣著幹什麼?」
第199章 蘇幕,你變了
周南旋即回過神來,之前還覺得,這哭包好歹是個女子,終是能給自家爺傳宗接代,可瞧著這哭包這般如此的粘人,周南又後悔了。
哭哭啼啼,頭疼欲裂。
還不如蘇閹狗來得痛快,不順心了打一架便什麼事都沒了!至少蘇閹狗,不糾纏,不廢話,亦不矯情。
「沐姑娘?慕姑娘?」周南緊趕著把沐檸,從沈東湛身上扒拉下來,「這夜深人靜的,您這麼大吼大叫的,也不怕招蚊子?」
沐檸一怔,「東湛哥哥,你快讓我看看!」
「夜裡太黑,瞧不清楚,倒不如明日再看!」周南使勁的用雙臂去擋,卻也不敢真的用手去碰這瓷娃娃。
沐檸嬌生慣養,不似蘇幕皮糙肉厚。
說到底,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一個是侯府養出來的嬌花,一個是東廠灌出來的豬籠草,不可相提並論。
「東湛哥哥!」沐檸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是誰傷了你,且叫我看看!」
沈東湛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個埋了,一股無名火蹭蹭蹭的躥上心頭,「喊什麼喊?喊什麼喊?有沒有傷著,我自個不知道?倒是你自己,傷勢未愈,為何跑出來?」
沐檸一怔,誠然,她傷勢未愈,可耐不住這內心深處的焦灼。
「書香呢?怎麼也不看著?」沈東湛低喝,「不成器的東西,如此不會辦差,怕是忘了齊侯府的規矩。」
沐檸抿唇,「書、書香給我煎藥去了,我、我抽空跑出來的。東湛哥哥,你為何躲著我?你都數日不曾來看我了,我傷勢未愈,你就不能好好陪陪我嗎?」
「國公府的案子還沒結,兇手都還沒抓住。」沈東湛抬手,拭去她面上的眼淚,「你別到處跑,窮凶極惡之徒,誰知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老實待在府內養傷,知道嗎?」
忽然間的溫柔,倒是真的把沐檸給哄住了。
「兇手……」沐檸眨著眼,「還沒抓住?」
這事,她倒是聽書香提起過,說是現在外頭滿大街的議論國公府的事情,據說是大公子生母所殺,很是瘮人。
「是啊!」周南忙搭腔。
於是乎,沈東湛趁勢退後兩步。
主僕二人,配合得極為默契。
「沐姑娘有所不知,咱們趕到的時候,那兇手已經跑了,留下了鶴頂紅和染血的刀劍,誰知道他狗急跳牆,會不會幹點別的事兒?」周南煞有其事的瞎糊弄,「您知道鶴頂紅吧?那玩意,沾者必死,死必七竅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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