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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著別動,我四下看看。」蘇幕環顧四周。
既然這兒沒被人動過,說不定還真的有什麼線索。
「好!」薛宗越還真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凳子上,時不時的喝口水,瞧著蘇幕一會摸摸這個,一會摸摸那個。
架子上,一對精緻的和田玉馬,描金的官窯瓷瓶,還有青玉硯,瞧著皆是價值不菲,可這些竟都入不了賊人的眼,反而是這畫後的暗格,被人一掃而空。
窗台上,沾了灰。
窗棱上,沾了灰。
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連書房的大門,都是完好無損,即便是功夫再好,要想進入密室偷竊,也得費點手腳,不可能做到毫不留痕跡。
除非,監守自盜!
蘇幕瞧著暗格邊上細小的劃痕,如同頭髮絲一般細緻,隱隱帶著些許色彩,淺淡的顏色,微微的紅,應該是賊人打開暗格時太緊張,不慎颳了一下牆面所留下。
驀地,外頭傳來了全子聲音,「夫人!」
一聲喊,驚得薛宗越當下站起身來。
「你在這兒幹什麼?」顏姬打量著全子,轉而環顧四周。
早在她進院子的瞬間,年修就已經閃入了暗中,隱沒身形,悄然蟄伏。
「主子睡不著,想起了老國公爺,就跑這兒來了。」全子隨便扯了慌搪塞著,「奴才不敢打擾,就在外頭候著!」
顏姬凝眉,「越兒在裡面?」
「娘!」薛宗越打開房門。
顏姬瞧著站在門口的薛宗越,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滿臉擔慮的近前,「你的臉色這麼還這樣差?吃了這麼多藥都不見好,回頭請旨,讓太醫來瞧瞧吧?」
「娘莫憂,我只是因為府內事務太多,所以心力交瘁罷了!」薛宗越不想讓母親擔心,「再加上父親的事情,一直懸在我心頭,我……」
顏姬嘆口氣,「刑部和東廠那邊給的最後答案,娘這心裡也不滿意,可是越兒,人總該為自個活著,不能一直活在陰影里。你爹的事……興許是命中注定,老天爺要來收債,你也別太傷心了!」
「是!」薛宗越行禮。
顏姬上前,撫了撫兒子的容臉,「愈發的消瘦了,身邊的人都是怎麼伺候的?真是不中用!」
「奴才該死!」全子撲通跪地。
轉角處,蘇幕立在暗中,若有所思的瞧著顏姬的手,十指纖纖……
第485章 沈指揮使,喜歡我這樣嗎?
「爺?」年修低喚。
蘇幕回過神來,「走!」
來過了,便也罷了。
出了國公府,蘇幕立在牆外瞧了半晌,面色冷漠而沉靜。
「爺,您是不是察覺了什麼?」年修忙問。
蘇幕斂眸,「這三夫人如今的日子,也算是好過了吧?」
「自然!」年修頷首,「國公爺死了,小公爺繼承了爵位,她既然是小公爺的生母,自然是母憑子貴,如今整個國公府都尊她一聲夫人,這輩子算是徹底熬出頭了。」
蘇幕沒說話,幽然轉身離開。
回到蘇宅,年修準備好了浴桶,便退出了房間。
蘇幕合著眉眼,泡在浴桶里,想著在國公府見著聽著的事兒,腦子裡一遍遍的捋著思路,尋思著這盒子到底在誰的手裡?
更關鍵的是,滿殷都的人都知道,薛宗越不過是個草包,就算是繼承了整個國公府,那也只是個繼承爵位的草包,對任何人都沒有威脅。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要殺他。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緣故呢?
屋內,蘇幕心事重重。
屋外,年修瞪眼瞧著周南。
周南做了個「噓」的禁聲動作,轉頭瞧著自家爺,手腳麻利,且動作嫻熟的從後窗翻入。
年修:「……」
完犢子了,爺在沐浴……
蘇幕察覺到了,後窗的動靜,但這腳步聲,何其熟悉,不是某個不要臉的東西,又是誰呢?也虧得是他,若是旁人,只怕早已身首異處。
水聲譁然,一雙手捻著帕子輕輕的替她搓背,動作算不得嫻熟,但力道把握得不錯,還算搓得舒服。
「國公府回來,有什麼收穫?」沈東湛問。
蘇幕單手抵在桶沿上,指尖輕輕揉著太陽穴,「早前我與你提過,那個盒子……丟了!我懷疑是內賊,有可能便是薛宗越的母親,國公府三夫人。」
顏姬?
沈東湛愣怔了一下,「有證據嗎?」
「若然有證據,今兒我就把盒子帶回來了!」蘇幕抿唇,「薛宗越中了毒,是慢性劇毒,我翻看了大夫給他開的藥,將藥材都記在了心裡,回頭讓月白看看,到底問題出在哪兒?」
沈東湛繼續為她搓背,只瞧著她背上那深淺不一的疤痕,眸中神色愈發濃郁,那些年,她過得很苦,豁出命才能保住命,該是怎樣的艱辛?
「如果藥沒問題,那問題就出在飲食。」蘇幕繼續開口,「國公府現如今是三夫人當家,如果飲食出了問題,為什麼只有薛宗越一人中毒?可是,你知道嗎?我始終不敢把人性想像得太過險惡,虎毒不食子,不是嗎?」
沈東湛笑了笑,蹲在浴桶邊上,瞧著她擱在桶沿上的胳膊,帕子沾水,慢慢搓揉,眼睛裡浮光流彩,帶了幾分難掩的情,欲。
「虎毒不食子,那是常理,但也有偏離常理的時候。」沈東湛道,「不過,這件事既然沒有證據,暫時不能妄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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