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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
四下驟然安靜下來,氣氛極是尷尬。
沈東湛:「……」
屋內驟然響起了噼里啪啦的聲響,驚得外頭的蕃子,舍開周南就往屋內沖。
「大人?」
「大人?」
周南踮著腳尖,撒腿就跑,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外頭的巷子裡,沈東湛面無表情的站著。
「爺,沒事吧?」周南一抹額頭的汗,「那兩個混帳東西,纏得卑職差點脫不了身,又不敢驚動屋內。爺,您見著顧家那小子了嗎?」
沈東湛一記眼刀子甩過來。
周南身子一顫,瞬時打了個激靈。
這是……
怎麼了嘛?
沈東湛疾步離開,周南愣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來了?
又走了?
顧西辭呢?
小公爺呢?
待年修回來,聽說沈東湛和周南,去而復返,差點沒提著劍殺到客棧去。
「回來!」蘇幕低喝。
年修憤然,「他們欺人太甚了,這上門一次還不夠,居然還敢來第二次?真以為咱們東廠的人好糊弄,如此目中無人,簡直可惡!」
「我讓你幹什麼的?」蘇幕問,「可還記得?」
年修愣怔,這才回過神來,「記得!」
「虧你還記得!」蘇幕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今夜有好戲看,別給我添亂!」
年修垂眸,「奴才明白!」
「顧西辭呢?」蘇幕問。
年修解釋,「奴才找到舒雲的時候,她坐在茶樓的大堂內,說是看到了顧公子和雲峰上了二樓雅間,奴才當即上了樓。」
「雅間沒人?」蘇幕挑眉。
年修搖頭,「人還在雅間裡,但是……只有雲峰一人,顧公子早已不知去向。」
「雲峰人呢?」蘇幕倒是半點都不詫異。
年修身子微微側開,「此刻,人就在院子裡,等著見您呢!」
「讓她進來吧!」蘇幕放下手中杯盞,轉頭望著邊上,略顯懵逼的耿少離,「少離,記住了,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什麼都不要想當然。關了房門,還有窗戶!」
少離點點頭,「是!」
雲峰進了屋,躬身行禮,「蘇千戶。」
「你家公子有話留給我?」蘇幕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倒是把雲峰給震了一下,「您……」
「說吧!」蘇幕氣定神閒,沒有半點詫異之色。
雲峰這才明白自家公子說的那句話,蘇幕早就猜到他們所想,是以對著她直言便是,無需遮遮掩掩,「公子在城西邊的破廟外等著您,請您一人過去。」
城西,破廟?
「爺?」年修上前攔阻,「不可信,誰知道他們主僕二人安的什麼心思?好事無不可對人言,不可對人言之事,必定不是好事。」
雲峰繼續道,「公子說了,若是蘇千戶不願過去也無妨,就當咱們什麼都沒說。」
「爺?」年修愕然。
他知道,爺一定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蘇幕揉了揉眉心,終是溫吞的站起身來,「你們糊弄舒雲這麼久,也該給個說法,前面帶路。」
「爺?」年修駭然。
蘇幕瞧了他一眼,「看好少離,我很快回來。」
「義父?」
蘇幕頭也不回的離開。
年修面色微沉,不知道這顧西辭搞什麼鬼?
「年叔叔,義父會不會有事?」少離仰頭問。
年修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爺,不管發生何事,都能妥善處置。」
「我也相信義父!」
城西這塊,很是荒涼。
蘇幕早前進城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這點。
這地方,荒涼歸荒涼,野林子也多,經常能發現一些野果樹,到了一定的季節,還能撿點野果子來果腹。
當然,這得在運氣好的時候。
苦難人太多,這野果子也輪不到你來撿。
城西那個破廟,是個土地廟,永慰縣實在是太窮,地方太過偏僻,是以到了最后土地廟無人供奉,神亦被人捨棄,徒留這一座破敗不堪的廟宇,借與世人遮風避雨。
到了城西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
蘇幕立在破廟外,冷眼睨著雲峰,「人呢?」
「在裡面!」雲峰伸手一指。
蘇幕跨步進了門口,這破敗的木門,壓根用不著推,風一吹就「吱呀吱呀」的搖晃,瞧著偌大的門縫,她瞧見了黑漆漆的院子,滿目都是稻草、木屑、爛木棚子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冬日禦寒,夏日擋雨。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少年人,長身如玉,眉眼溫潤,回眸間笑容清淺,音色溫和,宛若春風,「你來了。」
「你玩什麼花樣?」蘇幕立在那裡。
顧西辭沖她笑,「跟我來吧,後院有驚喜!」
驚喜倒算不上,驚……誠然如此。
瞧著高高在上,矜貴無比的小公爺,此刻正鼻青臉腫的,與乞丐爭食,那副狼吞虎咽的樣子,倒是真的瞧不出來,是薛宗越本尊。
「你帶我來看這個?」蘇幕眯起危險的眸子,「顧西辭,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西辭嘆了口氣,「你若是喚我安禹,我會更高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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