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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蘇幕持劍便迎上。
只不過這一交手,她便隱約覺察到了不太對勁,這些人的功夫陰狠毒辣,較之東廠有過之而無不及。
「爺?」年修驚呼,冷劍直挑開黑衣人的手中劍,穩穩的立在蘇幕身側,「您在想什麼?」
方才,蘇幕分神了。
「我只是覺得這些人的功夫路數,像極了死人谷里的死士。」蘇幕咬著後槽牙。
年修愕然,當即握緊手中劍,被黑衣人圍攏在中央,背靠著蘇幕立著,不敢鬆懈分毫,「爺的意思是,這些人可能是自己人?」
「更確切的說,是死士。」蘇幕訂正他的語病,「六親不認,只聽命令的死士。」
這種死士最是可怕,不問緣由,六親不認,只聽命令行事,不管對方是誰,只要犯了禁都會按照規矩清除。
「那咱們……」年修掌心濡濕,「怎麼辦?」
蘇幕咬著牙,「還能如何?殺!」
對付這種人,只有四個字:你死我活!
「是!」年修應聲。
祠堂內。
火光四濺,血腥瀰漫。
蘇幕本就是死人谷里出來的,對於他們的路數很是熟悉,只不過她此前傷重,饒是將養了這麼久,這傷依舊沒有痊癒,短時間內沒什麼問題,若是持久……便有些吃力。
好在,他們人並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只留了一部分人看守的緣故。
冷劍划過脖頸,瞬時血色瀰漫。
蘇幕垂下胳膊,鮮血沿著劍刃徐徐滴落,額角已微微滲出薄汗,外頭仍是細雨綿綿,打落在屋瓦上淅淅瀝瀝的,掩去了一切聲響,讓夜回歸最初的死寂。
「爺?」年修的胳膊上劃了一道,下顎處被劍尖劃破出血,慌忙反手收劍,疾步行至蘇幕身邊,「爺,怎麼樣?」
蘇幕揉著肩頭,如李忠所言,舊傷的傷患一時半會的好不了,即便外表看著已經掉了結痂,但內里依舊未能好得完全。
「爺?」年修攙著蘇幕,行至牆角石條上坐下,「您歇一歇,接下來的事情,奴才會解決。」
蘇幕額角的冷汗涔涔而下,「我真是……愈發的沒用了!」
「早前挨了尚遠狗賊一刀,如今又是鷹爪鉤,鐵打的也來不及癒合!」年修擔慮的瞧著她,「您歇會,我去看看。」
蘇幕點點頭,望著年修提了劍,緩步往前走去。
他們出手,素來是一劍斃命,要存活的機率並不大。
年修仔細查察,確定所有人都已經斃命,繼而才翻查死屍身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捏開下顎的瞬間,年修顯然愣了一下。
見狀,蘇幕輕呵了一聲,「死士。」
「嗯!」年修點頭。
既不會泄露消息,又不會多說廢話。
只做,不說。
在死士的指縫間,隱約還有白色粉末的殘留,因著下雨的緣故,早已化去不少,再過一會便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
這大概,就是村子裡的人消失的原因之一……
「我們走!」蘇幕很清楚,就這些死士是不可能,讓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消失,他們肯定還有後援,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年修了悟,當下跟著蘇幕走出宗祠。
只是……
天空突然一記炸雷,紫色的閃電劈開夜空,震得林中野鳥呼啦齊飛。
外頭,大雨譁然而下。
年修駭然僵在當場……
第989章 一樣的沒心肝
電閃雷鳴,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蘇幕徐徐推開了年修,「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們要對付的,是自己人。」
「奴才也沒想到,竟會有這樣的一日。」年修喉間滾動,心裡卻是沒底。
這些死士只聽命於督主,也就是說……沒有督主的命令,他們會一直殺下去,直到完成督主交代的原始任務。
「既無退路,只能拼命了!」蘇幕心裡有掛礙,可眸色卻愈發堅定。
她答應了沈東湛,要陪他共度餘生的。
說好的事情,許下的承諾,怎麼能不作數?
蘇幕咬著牙,目色沉沉望著衝上來的黑衣人,瞬時飛身而起,一劍便將迎上來之人,劈成兩截,反手便是腕上一抖,霎時劍花四濺。
大雨瓢潑之中,英姿颯颯。
手起劍落,愈戰愈勇。
蘇幕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殺戮而生,在她身上,將那種可怕的鬥志,發揮得淋漓盡致,持劍的那一瞬,佛擋殺佛,魔擋誅魔。
年修沒那麼幸運,背上一條長長的血痕,在大雨沖刷中,血流不止,閃電掠過,面色煞白如紙,即便如此,亦不敢鬆懈分毫。
大雨之中,生死一念。
不遠處,腳步聲紛至沓來。
「上!」為首的穿著黑衣斗篷,「救人!」
底下人一聲高喝,「是!」
音落瞬間,大批穿著蓑衣的男子,直撲向黑衣死士。
蘇幕的劍架在黑衣人的脖頸上,直接將人抵在了石柱上,目光猩紅的掃過周遭,手起劍落,血濺三尺。
死士無聲滑落在地,濺起腳邊雨水翻湧。
耳畔,雨聲譁然。
紛至沓來的腳步聲,伴隨著廝殺聲,把幾欲倒下的年修給震了震,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顯然,這些人似乎不是敵人,他們是直衝黑衣死士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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