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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臥槽臥槽,我就說他們兩個有情況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嗑的CP成真的了?!]
[摸頭殺摸頭殺!殺了誰?殺的是我啊啊啊啊啊!!!]
[樓上的兄弟都在激動什麼啊,不就是摸個頭嗎,隊友之間很正常吧。]
[???你家隊友之間這操作?]
[就是,看看Embers這動作,看看Lustre這表情,看看這含情脈脈的對視!品!你們細品!]
隨著一條接一條的內容往下看去,林遂唐的身體也逐漸地從一開始略微的緊繃趨向於愈發的僵硬。
直到無意中餘光往旁邊一瞥,正好捕捉到池淮的手機界面,一整個徹底石化。
這熟悉的背景,這熟悉的人物,不就是剛剛看到的機場路拍嗎!?
池淮看得還相當認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嘴角十分自然地浮起了幾分,看起來一副心情非常不錯的樣子。
林遂唐動了動嘴角,幾度欲言又止,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結果剛收回視線,就看到坐在前排的劉涼嗖地回頭看了過來,一對上這樣的表情,林遂唐的眉心在不好的預感下就狠狠地跳動了幾下:「……」
至於他們的戰隊經理看到了什麼,不言而喻。
然後林遂唐就眼看著劉涼黑著臉拉過旁邊的老淚說了兩句,老淚一臉震驚地打開了手機,靜止了大概幾分鐘之後又把界面遞給了陸致。陸致原本剛剛睡了一會兒,在看過一眼之後臉上的表情頓時清醒了,然後用胳膊肘碰了碰夏冰戈,湊過去到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引得夏冰戈險些從座位上跳起來。
林遂唐:「。」
林遂唐終於忍不住地扶了扶額。
說真的,你們可以表現得再光明正大一點!
一直到了酒店門口下了車,整個團體的氣氛在緊張中透著一絲的微妙。
像是隔了好久終於醞釀好了話術,也不著急走向酒店大堂,劉涼一手搭上了林遂唐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搭著池淮,下意識發緊地想要狠狠掐下去的動作完全地暴露了他想要刀人的真實想法。就連聲音都基本上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二位,還記得我在機場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
聲音已經儘可能的心平氣和,可惜這會兒越笑,就越讓氣氛顯得滲人。
池淮清了清嗓子,倒是從善如流:「涼哥確實有先見之明。」
「我是想聽你說這個嗎!?」劉涼的聲音終於豁然地拔高了好幾分,表情恨不得把兩人給生吞活剝,「Embers啊,其實我也一直沒有阻攔過你們,不讓在一起吧?甚至於,如果你們真想公開的話,我也不可能不同意。從頭到尾我也只有一個訴求啊,就是如果真的想要出櫃了,只要記得先跟我報備一下,只要讓我提前有一些思想準備,方便隨時應對突發情況,是不是?可是現在……現在這……這這這……」
池淮眼看著劉涼拿著手機屏幕就要懟到自己臉上,掃過一眼,讚嘆道:「位置好像又上漲了,都熱七了?我們戰隊最近的熱度好像確實不錯啊。」
「不錯你大……」劉涼被氣得險些爆粗,狠狠地咬了咬牙,「現在超話上面可都是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祝福了,你們先給我說說吧,打算怎麼處理,至少讓我心裡有個底知道往什麼方向去進行操作。」
「打算怎麼處理?」池淮瞥了一眼旁邊的林遂唐,收斂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問Lustre吧,我聽他的。」
這個時候知道聽我的了!
林遂唐忍不住暗暗腹誹,見劉涼朝自己這邊看來,思考了幾秒,如實回答:「我還沒想好。」
在車上他就一直思考著這個問題,一方面知道眼下其實是一個順勢出櫃的很好機會,但另一方面也同樣清楚,這個好機會並不代表著是一個好的選擇。畢竟時近世界賽,網友們可不會管你們是不是情比金堅,職業選手的戀愛從來都不單只是一個人的事情,更何況眼下是他們這樣的內部消化。到時候在賽場上,發揮出色就是天作之合,一旦失利,所需要面對的也註定是萬種唾罵。
成績。
沒有成績的感情註定一文不值。
「行了,先進去吧。」池淮適時開口打斷了當下微妙的僵局,「涼哥,這件事你就不需要操心了。我跟Lustre再好好商量一下,後面的事情,就放心交給我們解決吧。」
「交給你們才讓人更不放心吧!」劉涼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但是雖然這麼說著,還是拖著行李箱朝酒店大堂邁開了腳步。
辦理完入住手續之後,所有人各自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次林遂唐依舊跟池淮住在一間,進了房間後關上門,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把手裡的行李箱隨手推到牆邊,林遂唐回頭看去,直接開門見山:「你怎麼想的?」
池淮:「我聽你的。」
「不要聽我的,我就問,你怎麼想的。」林遂唐定定地對上池淮的視線,沒有半點迴避,「之前就聽你說過好幾次了,其實很早就想公開了吧?如果說不考慮那些不必要的顧慮,不特地地遷就我的想法,只是讓你選擇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已經……」
「是。」不等林遂唐說完,池淮已經肯定地給出了回答,但隨即一笑,他走上來牽起林遂唐的手捏了捏,將人帶到床邊坐下,自己緩緩地在他跟前蹲了下來,「但是現實畢竟不是理想化的世界,那些顧慮都是必要的,也正是因為那些顧慮才讓你同樣有了很多不得不存在的想法。我知道這些不只是為了你自己,更多的也是為了我,就是知道得太清楚了,才讓我想要遵從你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