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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絕不是小氣的人,一個月出任務給手底下人買東西的錢都夠買好幾輛遊輪,怎麼偏偏對禾奚那麼一毛不拔,連瓶水都不給買?
甚至人家還是借的,蘇爾連借都不肯借,全部拿走了。
禾奚一個人站在原地,最後看一眼那張價格表,怏怏地重新坐回到剛才的沙發上。與此同時蘇爾回到房間,拿起響個不停的通訊器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聊了兩分鐘。
蘇爾拿出一根煙,「嗯,知道了,回去等我消息。」
掛斷通話,蘇爾在原地站了會,兩分鐘後他把煙丟一邊走到床頭,拿起桌子上的座機,打通了酒店內部的連線。
接電話的是一個聲音挺甜美的女孩,熱情洋溢地問他有什麼需要。
蘇爾半闔著眼道:「看著隨便送點兒吃的上來,再拿兩瓶水,要冷的。」
房間和客廳中間只有一道牆壁阻隔,隔音效果是有的,但是禾奚就在角落的沙發上,模模糊糊地就聽到了蘇爾說的話,原本失落暗淡的眼一瞬間亮了起來。
但又不敢高興得太早,萬一蘇爾不是買給他的呢?
禾奚忍著渴又忍著期待,坐在沙發上左等右等,終於聽到不遠處響起了門鈴,他馬上站起來往外走。這讓原本起身的黑鱷頓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
禾奚一口氣就走到了門口,手放到門把上,剛要擰開,忽然又遲疑地停下了動作。
因為上次點外賣結果被蘇爾闖進了別墅的那件事,禾奚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開門之前習慣性想要看一下貓眼。這回也不例外,他微微踮起腳,朝外看了一眼。
長廊里果不其然站著一個人。
但是對方沒有拿食物,更沒有拿水,兩手空空地就站在門口。對方模樣高高大大,看起來也不像是酒店的服務生。
更重要的是禾奚看他的樣子,竟然莫名的感覺很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
就在……
就在儲應珣的身邊!
禾奚睜大眼,徹底想起來了,外面的人就是儲應珣身邊的人,他見過一兩次。
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不對,今天儲應珣要出門辦事,也沒告訴他要去哪,這海上酒店是著名的有錢人的休憩地,儲應珣會來不奇怪。
奇怪的是怎麼會按這間套房的門鈴,這裡面明明有人,前台不可能再外售,難道是,發現了他在這間房?
正對大門沙發上的黑鱷抬著眼,就見積極跑到門口的禾奚不知什麼緣故一直沒開門,而在看了一下貓眼後,忽然驚慌失措地白著臉往回走,腳步急匆匆的。
也沒回小沙發上,在幾人的視線中,病急亂投醫地直接推門進了蘇爾的房間。
蘇爾正靠在床上微微閉目養神,聽到大門被開,皺著眉頭睜開眼,問膽大包天闖進來的禾奚:「幹什麼?」
禾奚一張臉白得透明,因為著急兩邊臉都發起紅,他一邊向蘇爾解釋,一邊在房間裡打量,聲線都有些不穩了:「儲應珣的人在門口,我懷疑是,是發現了我在這裡,我得先躲起來。」
禾奚進來得急,房間門沒關,蘇爾聽到他說的話,面不改色地向門外的黑鱷送去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人出去打發走。
黑鱷接收到視線,點了點頭朝門口走去。
蘇爾收回目光,接著就看見禾奚上了他的床,還掀起他的被子鑽了進去,整個動作快到蘇爾來不及說什麼,旁邊就細細瘦瘦地鑽進來一團。
門外的黑鱷已經打開了門,門外那人果然是來詢問黑鱷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禾奚的,開門就直接表明來意。
黑鱷看了眼那照片,說沒見過。
那人狐疑地往門內掃了一眼,也沒看見禾奚的身影。
他打了通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男人掛斷電話便道了聲打擾,轉身離開。
外面的動靜實時傳進禾奚的耳朵里,他聽見大門被關上,臉蛋被憋得通紅地鑽出被子。一手去扒拉頭上的被子,另一隻按在床上的白嫩軟乎的手,不小心蹭了下旁邊的男人。
禾奚很識時務,整個人出來後,立刻看向蘇爾:「對不起,我剛才有點急……下次不敢了。」
他還給蘇爾看了看自己的臉蛋和手,「我都用沐浴露洗過,不髒的。」
蘇爾從剛才起就一直坐在床上沒動,此時黑眸看著禾奚的動作,不耐煩,「還敢有下次?出去。」
禾奚忙不迭地下床穿好拖鞋,還把房門給蘇爾牢牢地關好了。
被禾奚吵了一回,蘇爾也沒了繼續睡的心思,他起身,準備去拿一瓶酒,沒走兩步腳步忽然頓住。
他低頭,看見某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硬邦邦地鼓起輪廓。
能映到海面的落地窗上,蘇爾那張無可挑剔的臉慢慢露出一點古怪。怎麼變成這樣的?
蘇爾沒什麼表情地走向桌前,拿起杯子喝酒,直到杯子見了底也沒找到引起這樣的契機。
最後他想是因為幾個月都忙著那些破事,太久沒顧上這東西,所以現在才出了點異常。
第15章 貪生怕死(15)
一輛通體漆黑的豪車行駛在高速上,一開始兩邊還有其他車,直到拐進一個岔路口,路上就只剩下它一輛,黑車駛入偏僻的泥濘小路,最後停在了一處掩映在樹叢間的房子前。
這裡有點像是農村的自建房,有小院,還有菜園子,看見有人從車裡下來,裡面那隻狗立刻警惕地站起四肢,然而聞到熟悉的味道後,它便乖巧地重新趴在了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