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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開的免提,同學說桑諾居心不良的聲音格外大,可惜本人置若罔聞,仍然用炙熱的手掌揉著禾奚的腿根,禾奚沒想到他這樣還不停,咬牙扶住了後面的樹。
不知桑諾又做了什麼,禾奚兩條腿的軟肉忽然開始全部抽搐打戰,他丟了魂似的張了下唇,感覺脊髓都麻了,人差一步就要暈過去。
同學沒聽到禾奚的回答,後知後覺這樣說不太好,萬一禾奚和那個人是親戚呢,萬一他們關係很好呢?
同學有些後悔,「禾奚,你生氣了嗎?」
不生氣,因為你沒有說錯。
而且你說的這個人不僅沒有回去,還一直被他天真爛漫地帶在身邊,到如今正趴在他身上因為他的身體發狂。禾奚猜想如果自己真這麼說,他的同學大概會心臟病發。
聽見禾奚沒有像往常一樣耐心回復自己的問題,同學又問了一次,禾奚抬手捂住嘴,憋回一聲脫口而出的喘息,幾乎快要不能靠自己的力量靠在樹上。
同學沒碰到過禾奚這麼晾著人的情況,有些擔心道:「禾奚,你是不是生病了?」
禾奚眼圈紅了紅,不知衝著誰搖頭道:「沒有的,只是剛睡醒,腦子還不太清醒,你說的桑諾,他,他已經走了。」
被提到的本人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忽然輕輕捉起禾奚的手腕,一根根分開他的手指,半蹲在地上和他十指相扣,禾奚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沒有理會,聽著電話里的同學道:「那就好。」
禾奚知道通話不能再繼續下去,他竭力平靜地讓同學快去寫作業,等偶爾有空再聯繫,又說自己會儘快回來云云,讓一切都看起來很尋常。
通話終於來到尾聲,禾奚迫切拿下通訊器把手挪向掛斷鍵,即將成功時,尾椎骨被粗糲的指腹輕輕一滑,禾奚眼前驟然變白,手中的通訊器順著一條弧線跌落在地。
剛才他還很在意,極力偽裝就怕對方聽出不對的同學在電話里又說了些什麼,「禾奚……我……」
禾奚一個字沒有聽,雙手向後撐著樹壁,度過了世界完全空白的三四秒,很久之後才低下頭,用不可置信的雙眼去看桑諾。
在他腰間的男人一直在看他,平靜擦臉,張開唇,用氣音告訴他一個事實:「小媽媽,你尿了。」
第33章
禾奚一時不知道應該要因為他前半句的稱呼而生氣,還是應該要因為他後半句的話而羞惱。
他盯著蹲在地上也十分高挑的男人,眼神呆滯。
男人臉上和唇邊的東西太明顯了,黑髮也因為濕潤貼在額前,這讓禾奚整個人轟地一熱,絲毫不懷疑自己今晚會因為羞恥感而徹底難眠。
他哆嗦地靠住樹根,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桑諾平靜撿起地上還在不斷傳出聲音的通訊器,同學正疑惑是不是信號不好一直不停地在對著收音口餵來餵去,桑諾撫上屏幕,做了禾奚剛才想做卻失誤了的事,啪地掛斷了。
他站起身來,把通訊器好好地放回禾奚的身上,禾奚仍然是靜音狀態,任他施為。
桑諾臉上的水痕隨著站起來的動作順著下巴滑下去,一部分洇在領口,一部分滴在地上,似乎終於察覺到禾奚的羞憤,他面色平靜:「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很可惜我今天才能體會到。」
禾奚肚子一伏一伏的,眼圈還漫著淚,聽到這話終於羞惱爆發,惱怒地低聲道:「你是不是徹底不要臉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該讓嚴秦把你接回去重新評估一下你的精神狀態,我很懷疑當初測定錯誤,你其實是個瘋子。」
桑諾很認真地搖了下頭:「我沒有瘋。」
他臉上沒有情緒,只有比平時起伏過大的胸膛能泄露出他此刻的興奮,男人挺有禮貌道:「你的所有我都喜歡,尤其是從這裡出來的。」
禾奚看著他落在自己肚子上的目光,被燙得一抖,大腿又有了剛才被緊掐著不放的錯覺,他腦子嗡嗡地暈:「你……」
當初他為什麼會以為桑諾對他言聽計從,只是為了想報答他?
禾奚第一次覺得自己看走眼這麼嚴重,他看著桑諾,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好在桑諾說完就重新長回了腦子。
向前走一步,額頭抵住禾奚的領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討厭,不要生我的氣。」
感受到身上的熱度,禾奚慢慢回過神,毫不猶豫地將他推開:「你好髒,不要碰到我!」
可惜推晚一步,他的衣領邊沾上了一點東西,洇得濕濕的,全是剛才過程中從他身上出來的東西,禾奚沒有哪一刻這麼厭惡自己的身體,他抬起一張滿是人為痕跡的紅臉:「你別說話了,你不知道你每句話都讓人很生氣嗎?」
桑諾聞言一點點垂下眼瞼,似乎真的有在因為禾奚的這句質問,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說話讓人討厭。
禾奚這個時候緩過來了一點勁,懶得再理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