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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蘇爾,還有黑鱷和納肯其他人,幾人全都在海邊,怪不得他一覺起來覺得安靜過了頭,原來人都出去了。
看樣子他們還要出遠門,海邊松鬆散散停著幾輛摩托艇,蘇爾正在講電話,其他人在等他,似乎這通電話一講完他們就會跨上摩托艇離開這處海灘。
禾奚知道昨天蘇爾是在半中間突然回來的,事情一定沒辦好,今天要緊接著續上,但如果蘇爾不在,昨天的事又一次發生怎麼辦?
禾奚不敢自己一個人再待著,哪怕有桑諾也不敢。
反應過來的時候禾奚已經從飛機臥室門口跑到了蘇爾身邊,因為他呼吸聲小小的動靜也不大,還是納肯做了個眼神蘇爾才扭頭看向他。
蘇爾挑了下眉,簡短對通訊器那邊說了兩句什麼,掛斷,一陣海風飄來,吹拂著他身上寬鬆的襯衫。
禾奚喘勻氣,抬眼看向蘇爾,「蘇爾,你帶上我一起吧。」
蘇爾饒有興致地盯著面前的人,得寸進尺這個詞大概就是為這個人量身定做的。昨晚又是哭又是折騰,整整一晚沒個消停時候,今天起來不說躲好,還敢跑到他面前提要求。
海風吹起蘇爾的衣襟,這個人總喜歡解開幾顆扣子,導致一有風吹胸前就會露出一小片,蘇爾拿出一根煙,默不作聲夾在指腹碾了碾,半秒後垂下眸問他:「禾奚,你最近飯量不見長,膽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大,不是你昨天抱著我的時候了?」
禾奚愣了下,然後抬手捂住耳朵。
蘇爾沒管,繼續說:「也不是你昨天埋著我哭的時候了?」
「……」即使捂住耳朵,蘇爾的聲音也從縫裡鑽了進來,禾奚抿住唇別過臉,覺得這個人實在太煩人了。
他有心想忘記,蘇爾還要提,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提。
禾奚兀自盯著地上的一個小貝殼沉默,只聽頭頂一聲低嗤傳來,面前的蘇爾抬腳朝摩托艇那邊走去,禾奚以為他不帶自己,著急地看過去。
「老大本來就要帶上你,那輛摩托艇是你的,」身後黑鱷走過來,語氣沉靜,抬手指了下海邊最右側明顯小几碼的迷你摩托艇,「桑諾叫你去吃飯了,吃完我們就出發,今晚不回來。」
那輛最小的摩托艇在眾多迅猛精悍的黑艇中不僅小几碼,顏色也是唯一的黃色,禾奚莫名覺得哪裡有些彆扭,卻又說不上來,倉促低頭道:「謝謝。」
黑鱷沒有騙禾奚,禾奚回到飛機緊趕緊吃完飯,和桑諾一起走出飛機,就見蘇爾在海邊的沙灘椅上坐著,見他出來,站起身走向摩托艇。
禾奚不會這個,坐上去像還在學步的嬰兒,頭昏腦脹地聽納肯和他講了使用方法,桑諾沒有聽,在基地熟練使用海上用具是最基礎的課程,他不用學。
等禾奚學會天又暗了點,等真正開起來到達目的地時已經完全伸手不見五指。
禾奚被桑諾扶著從摩托艇上下去,剛抬頭就見一個長著三白眼的男人朝這邊走過來,直奔蘇爾,他態度殷切,抬手攏住蘇爾的肩膀,低聲笑著和他說了句話。
男人個子很高,但在蘇爾身邊還是差了半頭,蘇爾被他搭著肩膀,身也不彎下來一點,眯眼舉起打火機點燃唇中的煙,在煙霧繚繞中用餘光看了眼,忽然說了句:「又怎麼了?」
「什麼怎麼?」男人正開著玩笑呢,蘇爾這句話和他的話題牛馬不相及,他一下愣住,過了半會才反應過來:「哦,不是和我說話啊,哪找來這麼好看的?」
蘇爾沒有搭理他,皺眉看著不遠處的禾奚抿唇拎起自己濕了半截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滿是沙子的胳膊,抬頭對上蘇爾的視線。
這事說不上來的稀罕,他現在一看這麻煩精的表情,撇一下嘴還是怎麼著,都能猜到這人要幹什麼。
「嘖,」蘇爾看了眼身邊的男人,「找個地方讓他洗澡。」
男人忙不迭說了聲行,那略顯兇險的三白眼露出一點詫異,他看了禾奚一眼,往前走了一步,又回頭看一眼,才想起來說:「跟我來,我帶你去洗澡。」
禾奚點了下頭朝前走去,慢慢跟在男人身後,經過蘇爾時他突然抬起頭,小聲道:「蘇爾,我沒有毛巾。」
蘇爾低頭看他:「那就晾乾了再出來。」
禾奚撇嘴沒再說話了。
這燕山停座小島嶼比剛才的海灘要小很多,但建築物要多不少,遠遠可見到處是冉冉升起的篝火,暖黃色照得面前這個狠佞的男人輪廓都和善了些。
禾奚被男人帶去了一處小平房,這房子很小,而且洗澡設施很差,甚至沒有淋浴頭和花灑,只有一個很大的木桶。男人找人倒了幾盆熱水進去,見差不多滿了,轉身退出去讓禾奚先洗著。
走遠了才想起還沒提醒禾奚那扇門門鎖壞了,鎖不上,但想想這片都是男人,女人基本晚上不出門,也就沒多此一舉跑回去多說。
晚上八點多,禾奚站在木桶旁邊糾結片刻,實在忍不了身上黏膩的觸感,還有沙子隨著走動在衣服裡面摩擦的疼痛,一件件解開身上的衣服。
乾淨的衣服被他放在一邊的架子上。
他拿起木桶上方的瓜瓢,舀起一瓢熱水澆到肩膀上,熱霧飄開,雪白的膚肉立刻變得水光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