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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走廊就能看到在扶手邊上的兩個人。
儲應珣肩膀寬腰窄,將扶手上坐著的人牢牢遮住了大半,從後面看只能看到那人兩條細腿勾在男人腰間,不知怎麼在發狠的打著哆嗦,男人環著他的後腰,一半的手掌幾乎都探到了褲子裡面。
白靳隨看到那肩膀上的臉似乎有所感覺,失神地朝自己看了過來。
禾奚的臉是天生的白,有什麼都能一眼看到,比如說此時臉頰兩側激動留下的握痕,眼睫很濕,眼眶很紅,微張的嘴唇里隱約能看見紅腫的舌尖。
儲應珣今晚喝的那些酒沒一瓶是度數低的,一整晚都在黃白混攙著喝,本來應該醉倒在沙發上起都起不來,此時卻穩穩站在樓梯扶手前,抱住禾奚嘴裡恨恨說著什麼話。
「你現在已經裝都不裝了吧?為了折騰我,連我身邊的人都去找,」什麼儒雅,什麼風度,全被酒精擊碎了,他又抬起禾奚的臉粗暴吻咬,「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只圖我能給你的錢,是不是,禾奚?」
大概是喝醉的人骨頭賤,儲應珣越說越恨。
禾奚以前連碰都不給碰,現在卻拿這種方式哄他,他身體上對禾奚有很大感覺,所以從一開始就不能做到硬氣拒絕。
但儲應珣身體高興歸身體高興,心理上只覺得委屈。
禾奚被捧住臉,後腰被扶穩著掉不下去,只能斷斷續續說:「是你那天惹我,我才找的白靳隨,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拍……」
整間客廳里長達十幾分鐘只剩下含含糊糊的水聲,走廊拐角白靳隨如同木雕似的僵立在原地,眼中映著禾奚有氣無力看過來的眼睛。
不用任何人明說,白靳隨也想明白了儲應珣突然輕易放過了他的理由。
說不清具體過了多久,禾奚終於讓儲應珣停止了發瘋,他從扶手上跳下去,扶著牆壁緩了很長時間,彼時白靳隨早就在五分鐘前離開了別墅。
禾奚緩過來後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沒有上去給儲應珣解開領帶,也沒有給儲應珣蓋上旁邊的小毛毯,任由他歪七扭八躺在那裡,自己一個人匆匆上了樓。
……太尷尬了。
禾奚心跳的砰砰作響,臉色不怎麼好的坐在床上拿出手機撥弄來撥弄去。
他以為那小弟會帶著白靳隨從另一個後門出去,沒想到白靳隨會直接在走廊里走出來,幸好白靳隨沒有蠢到在這個時候跑出來和儲應珣打照面,趁儲應珣不注意走了。
禾奚還有點心緒難平,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幾乎不敢去看鏡子裡自己的嘴巴。
單純如禾奚,這還是他的初吻,為了不讓儲應珣只能獻出去了。
……
現在是九點十三分,屏幕上的二剛換成三。
禾奚沒有睡下,今天出校門時他跟一名小弟要了小巷子的監控錄段,辦事麻利的小弟在半小時前就把禾奚要的東西發給了他。
禾奚第一時間看了錄像,從頭看到尾,看到那個闖進教室的男人從學校里走出來經過小巷,最後在一間燈光華麗的店前失去了蹤影。
客廳的恆溫系統一直在運作,沙發上的儲應珣似乎睡得很死,禾奚又聞了聞那身酒氣,趁儲應珣沒醒之前出了門,打了部車來到這間店門口。
禾奚想知道那個男人的長相,既然那人是在這附近不見的,那應該現在還在這附近,說不定他等一等,能等到那個人出來。
但禾奚一下車,看到那間店後,免不了有點慫,那男人說自己有事要辦,難道就是要去暗色會所里辦嗎?
禾奚沒去過那些地方,撐著把傘有些猶豫。
雨還在下,停在路兩邊的車被黃豆大的雨點打得噼里啪啦作響,幾棵樹被吹得搖擺不定,禾奚慶幸自己戴了口罩,他又拉了拉口罩的邊沿,狀若淡定地走到會所門口。
在裡面張望了一眼,看到沒有人,禾奚就想轉頭走。
但迎面他撞上了幾個男人。
那幾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身材粗壯,頭身比很誇張,不管是氣質還是言談都很像暴發戶,他們似乎剛從一輛車裡下來,正慢悠悠往會所裡面走。
冷不丁和禾奚上挑的眼睛對視,幾人都愣了。
愣過之後眼裡慢慢露出難以描述的興奮。
眾所周知這會所不太正經,多的是有錢人進裡面找援.交,更有些缺錢的哪怕不是裡面的人,也會跑到會所門口,想著能不能釣上一兩個能看得上自己的富二代。
禾奚不知道這幾個男的是不是把自己錯認成了那些人。
總之禾奚想和他們對視過之後,最左邊的男人就上手拉住了他。
禾奚皺眉甩開他的手,卻因為被幾個人圍著,受不了地後退,結果笨手笨腳地絆到台階,一屁股摔到了地上,還好系統給他開了免痛,沒有什麼感覺。
但他的腿蹭到了什麼尖銳的東西,上次系統在他膝蓋上做出的那道傷繃裂開來,一點點冒出血珠,最後連成一條線滑到了腳踝。
一輛跑車悄無聲息從這條路路過,銀黑色的車身和夜色融為一體,沒有人注意到。
車上兩個座都坐滿了人,主座的人面色淡淡地握著方向盤,一頭奪目的天生金髮落在額前,正盯著不停被雨刮器清理的擋風玻璃,右邊的好友忽然大驚小怪叫起來:「裴黎,那邊是不是有人被欺負了?」
裴黎向左掃了一眼,看到是暗色會所,有些厭煩地轉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