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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現在就去和水把桑諾找到,先從腳開始錘起,再捶兩條腿,再然後是上半身,一點點來,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好吃好喝地供著兩人,這兩人倒是想走就走想逃就逃。不如就把這一對人的桑諾先弄死,再捉回禾奚教訓?從過去到現在,他一直都這麼處理背叛他的人。
蘇爾走到牆邊,居高臨下看著那圓鈍的錘子,若有所思。
和水大廈附近是繁華的街市,每到早上七點,陸陸續續就會有朝九晚五的白領和上班族夾著包在街上忙碌穿梭,由此可見該城市的繁忙和快節奏。
八點不到禾奚就醒了,他根本不想知道蘭珏的動向,蘭珏卻在半小時給他發消息說在開會,讓他自己去吃飯。
昨晚禾奚沒吃,今早肚子就忍受不住了,他沒回蘭珏的消息,穿好衣服洗好漱就下樓。
禾奚進了一家咖啡店,坐在靠窗的一個圓桌上,前面是已經送上來的牛角包和熱咖啡,他雙手抓著牛角包,把最外面的角一口吃掉,又去喝了口咖啡,轉頭看向窗外。
被他指使去買東西的桑諾,正從外面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他穿著拓挺的黑色衝鋒衣,戴著帽子,頭頂帽檐壓很低,將眉梢都壓去一點,開門時有人撞到他,他抬起黑眸看了眼。
對方被他不近人情的眼神嚇了跳,連聲道歉,走遠以後,回想起看到的臉,又忍不住回了下頭。
然而從始至終桑諾的視線沒在那人身上停留超過一秒,他推門進了店,直直走到禾奚所在的桌邊,將手里的袋子輕輕放在禾奚胳膊旁邊。
禾奚抬起頭看了那袋子一眼,都沒翻開,就說:「我要的不是這個口味,你買錯了。」
他低下頭,掩飾自己就是找茬不想見到面前人的心情,「你怎麼這麼沒用?買個東西都能買錯。」
明知道禾奚是故意找麻煩,桑諾不見脾氣,低著頭道:「我再去買。」
男人走後,禾奚繼續吃著手里的東西,剛把手中最後一塊麵包消滅,手邊通訊器響起。
他不設防接起,就聽見:「禾奚。」
禾奚聽見這聲音,胳膊上就像昨晚被桑諾觸碰時那會一樣,在一秒內瘋狂地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他握著通訊器,既不敢說話,也不敢掛斷。
好久之後他才小聲叫了句:「蘇爾……」
再然後,他裝作信號不好的樣子,喂喂了兩聲:「我現在在電梯裡呢,信號不好,聽不清你說話,等一下再給你回過去電話。」
話音還沒落就被打斷,男人聲音很淡,言簡意賅地說了三個字:「抬頭看。」
禾奚頓了下,心中略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聽從男人話語,抬起頭,仿佛冥冥中有什麼感應,一眼就看向了對面酒店的頂層落地窗。
只見那落地窗里,男人單手插著兜,身上穿的休閒褲熨帖地包裹著兩條長腿,半個身子被陰影掩去,明明看不見具體表情,卻能感受到不可捉摸的冷意。
那男人正低頭向下看著,目光的落點就是咖啡店。
禾奚慢慢地出了汗。他原本就因為那晚不告而別不知道怎麼對蘇爾解釋,現在又被蘇爾親眼抓包撒了謊,無措地眨了眨眼,嘴角還沾著一點麵包屑,他很緊張。
緊張之下禾奚不知做什麼好,拿起盤裡的牛角包吃了一小口。
蘇爾:「……」
男人正要說什麼,忽然重重擰起眉,從十幾樓的高度往下看咖啡店,店裡所有情景全能看到。
此時,點餐檯那邊有個穿著棕白制服的男人,正用一塊抹布擦著桌角,值得注意的是,他擦了十幾分鐘,沒變過位置。
他這行為其實沒多少人注意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重心,尤其早高峰大部分人只想趕緊填飽肚子去公司免得遲到,所以沒幾個人看見,看見了也沒覺得奇怪。
但蘇爾這種人,常年警惕慣了,所有活物在他眼中都像被放大鏡放大了數倍。
點餐檯的那人身形鬼祟,即使壓著帽檐,也能看出他一直在看著窗邊——再準確一點,禾奚的方向。
「禾奚,」蘇爾眯眼看著樓下,「不要回頭,聽我說。」
禾奚正想著要怎麼圓場,還想問蘇爾怎麼也來了和水,冷不丁聽見蘇爾發沉的語氣,不明覺厲地捉著牛角包坐直了身子。
「昨天晚上除了你和桑諾,還有一個人租了摩托艇離開,這個人我想你很熟悉,他叫白靳隨。」
禾奚瞬間眼睛睜大,似乎知道禾奚要時間消化,蘇爾停頓了一秒,「我讓人去調查了他,發現他改過名,他原名叫白帆。」
「安全區最初的老大是白帆的父親,但在他父親上位沒兩天以後,他父親心肌梗塞而死,緊接著儲應珣上位,白帆認為是儲應珣為了上位使了計策故意害死他爸,一直懷恨在心。」
「他自那以後就想扳倒儲應珣,為他爸報仇,可惜在最初他用盡方法醜態百出也沒動到儲應珣的根基,後來他變了計策,偽裝成成熟穩重的性子,捏造出一個假身世,甚至為了真實性還在感染區住過一段時間,以此慢慢接近儲應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