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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大腦被狠狠捶了下,我有些頭暈目眩,好像一時聽不懂他的意思。
他看著我,反覆凌遲地問:「是不是?」
他聲音很輕,呼吸撲在我耳側,我沒說話,捏了捏禾奚的手腕想讓他站起來,但他冷冷看著我,又繼續揮下來一錘:「我今天坐你大腿上的時候感覺到了,你真的很輕浮,還很變態。」
這些評價我全部接受,也否認不了,我扶了一下他,露出一個還稱得上輕鬆的笑,可眼眶卻是通紅地看著他:「寶寶,別折磨我。」
禾奚頓了下,翹起眼睛來看我,這一刻我覺得他是能掌控我生死的人,剛要抱他起來,他突然握住我,平靜道:「我幫你。」
我皺起眉倒抽一口冷氣,他好像也被我燙得手一抖,手掌稍稍鬆開又重新放上來。
後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有十分鐘的時間大腦是空白的,身體仿佛被其他人占據,我把禾奚抱起來放到一邊的桌子上。
這張桌子自從我進禾家以來,一直被我當作辦公用,我無數次的作業、無數次的文檔都在這張桌子上完成,現在這張桌子第一次有了其他用途。
禾奚還穿著校服,背著書包,被校服包裹的小巧臀部壓在桌子上,如果學校那群瘋子看見,怕是會控制不住上去揉一把。
校服被拉開,拉鏈拉到最底下,兩條腿向兩邊分到最開,一層白色的布料下能看到掐住腰身的手、蹭住肚皮的東西。
我把他書包脫下來,忍不住在他鼻尖上咬了一口。
他茫然地看向我,半闔的眼睛裡仿佛有水汽要掉出來,嘴唇主動貼上我的手指,我用指腹在他下唇上揉了揉,看見指尖不慎碰到他齒關里的舌尖,便把手抽了回來,他卻維持著嘴唇微張的動作追上來舔了下。
我混亂轉過頭,撿起掉在地上的書包,抱起桌上還在乖乖拉拉鏈的禾奚,連人帶書包一起送到門口。
我抵著禾奚的鼻尖深深看了他幾眼,最後把他放下,儘可能冷靜說:「今晚我要看書看到很晚,你回自己房間裡睡,明天去接你,給你買蛋糕。」
禾奚傻傻地拎著自己的書包,一條書包帶子都垂到了地上,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以置信,不敢信他剛好心地獻上自己,後一秒就被過河拆橋。
我也一樣——難以置信自己怎麼是個畜生。
我需要冷靜,並且反省。
我吞著喉嚨,不敢再看門口亮亮望過來的眼睛,我怕再看一眼就後悔,於是別過臉,狠心關上門。關上門後我握著門把沒有走,聽見一門之隔外,半分鐘後才響起禾奚走遠的腳步聲。
我吃過一次虧,沒想過會再栽一次跟頭。
那晚的事反覆在我腦子裡出現,一整個白天我拿出手機看了三次新聞,看有沒有一條屬於我的新聞:進到豪門後對弟弟起色心,喝醉酒抓著人蹭肚皮的畜生。
我隱隱有點瘋了,身體為了制止我陷入更瘋狂的境地不得不本能做出反應,一旦禾奚靠近,我就會往後退一步。我想控制肢體接觸的次數,但我忘了,禾奚最討厭別人的疏遠。
在一次拉我,我默不做聲收回手的經歷後,禾奚就解除了我每天必須十點前回家的門禁,在外面不管我了,回到家也不管我了。
偶爾還會比我更晚回家。
這種狀態持續了半個月。
禾奚好像生來就是治我的,我坐在客廳沙發看著窗外的大雨,又看著牆上不停轉動的鐘表,抬起黑眸問剛掛斷通話的保姆:「問到了嗎?」
保姆哎了聲,說:「問到了,好像是奚奚以前在國外交的朋友來這裡玩,順便就叫奚奚出去敘敘舊,奚奚說晚上不回來,會住酒店……唉,我還做了牛肉湯呢。」
「什麼酒店?」
晚上九點我穿好衣服出門,周身外放著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危險氣息,我停在一家高奢酒店下面,透過被雨刮器勻速刮著的擋風玻璃,看見禾奚醉醺醺地被一個男人攙著往裡面走。
禾奚喝軟了身子,露在外面的細膩皮膚驚人的紅,那男人拉著他,眼睛被迷得挪不開,一邊抱著他一邊拿著房卡進自動感應門。
禾奚看見他男人拿著房卡,便稀里糊塗低頭也要找自己的房卡,男人見狀低頭說了兩句話。
禾奚被耳朵上的滾燙弄得有些癢,忍不住推著他笑了聲,而後就被人握著手扯回去更深地撞在懷裡。
我下了車,垂著眼,不動聲色跟在他們身後。
一個人喝醉了,一個人心神全在另一個人身上,於是進到電梯後也沒人發現我在跟蹤。
電梯停在十七層,我跟著走出去,就見禾奚抬起頭一間一間看房號,最後停在一間房前面,從口袋裡拿房卡,喝醉的人行動能力差,他拿半天拿不出來,迫不得已,抬起醉醺醺的眼睛看抱著他的人:「約羅,你幫我拿下卡。」
約羅當然樂意為之,扶著他的腰,一手順著他的腰線往下滑進口袋,「奚,幾年不見,你越來越美了。」
口水吞咽,正說著,約羅忽然看見一邊有道立在那裡的身影。
我被發現了。
我稍稍彎著脖子,視線向下滑了兩截,對上約羅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