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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木說完又有點慫,「上次我給你報警了,這次怎麼說你都要給我叫輛救護車。」
南嘉木深吸一口氣,「來吧。」
然而意料中的拳頭並沒有打過來,氣氛突然陷入冗長的沉默,南嘉木忍不住悄悄睜開一隻眼,便看到陸席遇皺眉的臉。
嗯?
怎麼回事?
南嘉木不甚了解,氣氛有這麼僵持了一會兒,久到陸席遇高地水晶被推爆,語音播報失敗時他才回過神。
「行吧。」陸席遇突然說了一句,接著他懶洋洋地說道:「我以為你聽到改地點就知道我在耍你了,但沒想到某人這麼笨。」
陸席遇嘴角一撇,「我承認,這事是我不對。」
南嘉木愣了一下,起初是一點都沒反應過來,隨即他不可置信地抬起頭,「……啊?」
陸席遇垂眼,長而不翹的濃密睫毛耷拉著看不到眼底的情緒,他還是忍不住嘴賤一句,「沒考慮到某人的理解水平真是抱歉了。」
南嘉木眨了眨眼睛。
老實說,從陸席遇口中聽到道歉已經很不可思議了。憋著的委屈舒緩了不少,過了一會兒,他悶悶地說道:「不可以這樣了,我來回坐了六個小時的車,很難受的。」
陸席遇:「……又不是你開車。」
「也很難受的!」南嘉木強調。
陸席遇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這人事怎麼這麼多,雖然很煩,他還是直起身子,兩隻手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他的頭略往前靠,挺拔的鼻樑像一把鋒利的刀。
「說吧,想要什麼補償。」陸席遇的視線鎖定南嘉木,「老子不介意你獅子大開口。」
除了不和他搞對象,其他的陸席遇都可以接受。
第7章
然而南嘉木卻拒絕了。
只見他搖了搖頭,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我不要什麼補償。「」
陸席遇眯起眼,表情有些危險,「你覺得我做不到?」
「當然不是!」南嘉木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他站起身,嘴唇咬了又咬,他鄭重其事地朝陸席遇鞠了一躬,
「其實……其實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不僅……不僅對你下藥還因為我讓你陷入輿論,陸先生,應該是我補償你。」
他一口氣說完等著陸席遇的回覆,因為姿勢他看不到陸席遇在幹什麼,只聽到陸席遇的指節敲擊木質扶手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一聲又一聲,莫名讓南嘉木感到惴惴不安。而也就在他神經繃成一條弦的時候,南嘉木突然聽到陸席遇一聲笑。
南嘉木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睛,他看到懶散垮在座椅上的陸席遇朝他昂了昂下巴,「南嘉木,有些事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老子說欺負你了就是欺負你關你什麼。」
「我——」
「你聽著。」陸席遇打斷南嘉木的話,他不笑時這張高摺疊度的臉看起來很恐怖,大概是天生的人渣像相,嘴賤想必也是修行千年的程度,他繼續說道:
「別擱那兒自作多情,你沒那麼重要。當時就是條狗把老子咬一口,老子一高興了也說是老子咬得它。」
「這事兒對老子來說就是隨口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別有事沒事的往出來說……」
而陸席遇在這兒叭叭叭說了這麼多,南嘉木其實一整個就是游離的狀態。其實他有點搞不懂……不就是承認自己放了他一馬嗎?
陸席遇怎麼這麼大的反應,甚至於說這麼多話解釋。不過不明白歸不明白,南嘉木也意識到陸席遇很不爽,於是乖乖點點頭,順從地說道:「嗯,我知道了。」
陸席遇皺起眉,「知道就好。」
氣氛一時又有些沉默,就在南嘉木思索下一步要做什麼的時候,陸席遇冷不丁又冒出一句,「你在上墳?」
「啊?」
「還沒上夠?」陸席遇換了個姿勢,他的腳踩在椅子上嘎吱作響,大腿的肌肉幾乎把褲子撐爆。
南嘉木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維持著鞠躬的姿勢,說起來脖子還挺酸,他趕緊直起身,「抱……抱歉。」
陸席遇面無表情地「哦」一聲,眼神落在他的臉上。具體來說是南嘉木臉上的紅印。陸席遇突然感到一陣牙癢,舔了口牙驚覺這似乎是一個上好的磨牙棒,不然怎麼想啃一口呢。
而「啃人」這種想法陸席遇以前從未有過,不過有了也沒事,頂多就是有點變/態。
變/態怎麼了。
還有人罵他是養不熟的畜生呢。
陸席遇垂眸,無視自己有些快的心跳聲,「你想怎麼補償?」
又……有可以補償了?
南嘉木沒想到繞來繞去又峰迴路轉,他眼睛一亮,生怕陸席遇反悔,他趕緊崩起小臉嚴肅地說道:
「陸先生放心,我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案。麻煩陸先生和我開一場新聞發布會,事實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會把我的罪行公之於眾。」
這樣赫連河就不會誤會陸席遇了,而且可能因為這個誤會,兩個人擦出愛的火花。
陸席遇:「……」
南嘉木補充:「你放心,我以後不會糾纏你了。」
陸席遇臉色卻更臭了,身上的低氣壓不斷向外擴散。
南嘉木被凍得一顫,頗為忐忑地看著他,吞了吞口水,「陸先生不滿意嗎?」
「你覺得呢?」陸席遇沒什麼感情地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