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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出什麼?
駱禹明在吃飯的過程中時不時抬起眼偷瞄溫若深,猶猶豫豫地還是問道:「溫哥……那個時承是不是喜歡你?」
溫若深瞥了駱禹明一眼,似笑非笑地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不知道……」駱禹明一下一下地扒拉著碗裡的飯,「……就是感覺他的話好像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感覺?」
「啊?我?」
駱禹明抬起頭,眼裡有茫然但更多的還是慌亂。
「嗯,你。」
駱禹明倏然慌了,溫哥這麼問他是什麼意思?是想問他是不是也像時承那樣喜歡他嗎?
可是……可是溫哥不是把他當弟弟看待麼?為什麼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駱禹明其實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但是他對溫若深的確有一種無法解釋的心安感和信任感。
只要待在溫若深身邊,他的心情就會很好,會忍不住想要和溫若深靠近,喜歡溫若深摸他的頭。
這樣的情感……就是所謂的喜歡麼?
他喜歡溫若深麼?
「我……」
「我知道你也覺得他喜歡我,對吧?」
溫若深在駱禹明還沒說完之前就打斷了駱禹明的話,這讓駱禹明剩餘的話戛然而止,只能藏回心裡。
「……溫哥問我的感覺是這個?」
「當然,時承的喜歡應該還是挺明顯的,所以我問你有沒有感覺出來,有什麼問題麼?」
駱禹明看著溫若深如常的神色有些局促不安,連忙擺了擺手否認:「沒、沒問題,我就是這麼覺得的。」
原來不是那個意思啊……會錯意了……
但是,什麼是喜歡呢?
像時承那樣惹溫哥不高興就是喜歡麼?
可是他不想讓溫若深不高興,他知道溫若深喜歡聽話的孩子,他感覺出來了。
「我們心理諮詢師是不會和自己的病人在一起的。」
溫若深的眼睛注視著駱禹明,語氣淡淡卻是極為強硬的。
「我不會愛上自己的病人。」
「那……病好了的呢?」
駱禹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問這個問題,但是他就是問了出來,並且還帶著自己難以察覺的希冀。
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假裝自己很忙,駱禹明低下頭拿起旁邊的飲料就喝了幾口。
溫若深笑了笑,「你可以試試。」
「!」
「咳咳……」
猝不及防間,駱禹明被飲料嗆到了,整個耳朵和臉頰甚至是脖子都紅了起來,看起來很是漂亮。
溫若深仍然帶著笑意,輕快道:「慢點喝,沒人刺激你。」
駱禹明忍不住抬眸,透過長長的劉海看著對方略帶笑意的眼瞳。
現在溫若深活像一隻計謀得逞的狡黠狐狸,還是只只撩不負責的黑心狐狸。
*
飯後兩人去商場買了衣服,因為現在已經是秋末快要入冬了,溫若深給駱禹明挑的都是冬季可以穿的衣服。
溫若深有錢,只要是駱禹明穿起來好看的他都給買了,還不准駱禹明推脫。
他說,駱禹明穿得好看他看起來也賞心悅目,就當是為了他的的眼睛,駱禹明無論如何都得穿他買的衣服。
兩人一路買到下午,又去超市買了些蔬菜水果和肉,打算將空空如也的冰箱填滿。
等到太陽下山了,兩人才從外面重新回到家裡。
大包小包的買了很多,駱禹明主動提出要做晚飯,因為他很小就學會自己生活了。
駱禹明讓溫若深坐著等他,暖黃的燈光下,溫若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原本冷清的家裡居然也有了些煙火氣。
溫若深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家很陌生,和以前的生活完全不一樣。
他不會做菜,基本都是在外面解決或者是叫外賣,能不自己動手就不自己動手。
現在居然也可以等著有人為他做好飯菜,真是一種稀奇的體驗。
他從酒櫃裡開了瓶紅酒,深紅的液體順著他的動作一絲不漏地落入高腳杯中。
輕輕搖晃,酒液順著他的動作遊走在杯壁,如此自如就像他可以在眾多患者的糾纏中完美脫身。
他身邊的人都問過他,為什麼不談戀愛?
他見識過很多難纏的病人對他的窮追猛打,可以說,他已經沒有談戀愛的欲望了。
那些人想要控制他,逼迫他屈服,成為對方一人的所有物,這樣的占有欲令他厭惡。
溫若深的視線落在廚房那道忙碌的身影上,一口一口喝著紅酒,神情晦暗不明。
他其實知道空腹喝酒的危害,只是今天見到時承的事情還是讓他心煩了,尤其是對方讓駱禹明早點離開他身邊的時候。
什麼時候他身邊的人也輪得到外人來管教了?
又一杯紅酒下肚,心裡的煩悶依舊沒有絲毫減少,甚至……在看到駱禹明那張專注又冷淡的臉時,反而更加厭惡起時承了。
他與時承相處了很久,接近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們了解彼此了。
時承的身份是演員,雖然只是不溫不火的小透明,但也能接到一些龍套角色。
只不過,溫若深接受不了另一半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待在自己身邊,甚至有可能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認識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