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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看過去,至少有數十人。
駱禹明點點頭,剛要抬起汗津津的手指,就被溫若深伸手制止。
「交給我吧。」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那雙淺淡的眼瞳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莫名有種安撫性。
雖然在高溫的影響下他已經渾身濕透了,栗色狼尾凌亂地貼在臉頰和頸側,但是凌厲的眉眼卻如同出鞘的刀刃般鋒利。
那群人也發現了他們,紛紛回過頭去看向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被凝重填滿,手中的刀刃蓄勢待發。
「隊長……那個人怎麼辦?」
在這群人身後,站著一位被觸手纏繞庇佑的白髮青年,他容貌昳麗,獨特的外貌特徵在人群中極為吸睛,姿態慵懶地雙手抱胸睨著他們。
在這個人的周圍,氣溫是正常的,炎熱影響不到他,這一切似乎都與那怪異的觸手有關。
但他們清楚,只要在這白髮青年周圍,就不會被炎熱災難影響,所以他們要控制住對方。
「你們幾個把他看住了,後面那幾個殺了就是。」
小隊隊長毫無懼色地迎上朝著他們方向慢慢走近的白色風衣男人。
對方的神色很冷冰,與他勾人的狐狸眼展示出來的氣質是完全不同的冷漠,哪怕對方此刻微垂著眼睫,所帶給他們的壓力也是巨大的。
這人看起來很奇怪。
這是他們腦海里的第一反應。
眼皮子不受控制地直跳,仿佛在警告他們快點逃跑,可是這樣的危機感顯然有些無厘頭,誰能相信這樣一個看上去斯文冷漠的男人能對他們數十人做些什麼?
總不至於一挑多吧?
「你一個人?」
對方連眼都沒抬,冷淡地應了一聲:「一個人足夠了。」
「呵,」手中利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極盡輕蔑的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他們都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周圍出現了一層看不見的精神屏障,這是精神力具象化的表現。
「呀,好強的精神力。」
白髮青年淺綠的眼眸里難得升起了幾分趣味,原本懶散地站姿也變得正式了些,穿過烏泱泱的人群看向那白風衣男人。
喲,還是個老熟人。
溫若深微垂的眼眸緩緩抬起,那淺淡的琥珀色在陽光下呈現一種水波一般的紋理,澄澈透亮,似乎蘊含著某種魔力。
只是被這麼輕飄飄地看上一眼,這數十人的動作同時一滯,仿佛被震懾住了。
「你們想知道你們該殺誰麼?」
他的聲音很冷,莫名有些強硬的意味,落在小隊隊長的耳朵里只覺得莫名其妙。
當然是殺你了。
小隊隊長這樣想著,嘴巴卻不受控制地說出一個字:「想。」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在這一時間說出了這個字,小隊隊長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莫名恐怖起來,明明只是一句很簡單的話,為什麼會讓他控制不了自己?
「那自殺吧。」
對方很平淡地說著,甚至沒有再繼續看他們,可這話落在他們耳朵里就像是某種強制性的規則,他們甚至沒辦法拒絕。
為什麼?為什麼?!
同一時間,在得到命令之後,原本對準著溫若深的刀刃全部都轉向了持刀人,此起彼伏的刺破血肉的聲響響起,頃刻間人數就減少了一半。
小隊隊長還在奮力與自己的身體對抗,看著離自己脖頸越來越近的刀刃,卻沒有辦法阻止分毫,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延緩死亡時間這一點而已。
或許是巨大的求生欲爆發,讓他短暫地從那被控制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刀刃堪堪擦過脆弱的脖頸,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讓他清醒了很多,如釋重負般大口大口喘息著,連帶著看向白風衣男人的目光都帶上了難掩飾的驚恐。
對方的招數太詭異了,明明什麼也沒做,只是看了一眼……
等等!在看到對方眼睛之後,身體才不受控制的……
「閉眼!」
他對其他還在努力抗爭的同伴大喊著,同時也在慶幸自己找到了解決方法。
其餘人紛紛照做閉上眼睛,那詭異的控制力似乎消失了,身體的所有權重新回歸於他們。
「呵。」
他們聽到了一聲很輕又充滿嘲諷的輕笑,如同驚雷般在他們耳邊炸響。
這一聲輕笑讓他們每個人毛骨悚然,像是有什麼更加危險的東西在醞釀。
後退的步伐停滯,有什麼東西順著衣料爬了上來,鑽進了他們的衣服里,隨著一陣刺痛傳來,睜開眼睛觀察的小隊隊長看到了一張頑劣的稚嫩臉龐。
手中的毒蠍直擊面門,隨著毒液進入身體,小隊隊長維持著驚恐狀倒地,少年肆意爽朗的聲音傳來。
「可別忘記了,他可不是真的一個人啊。」
莫玄燁吹了聲口哨,那些襲擊玩家的毒蟲們全都乖乖地回到了他身上,被他收了起來。
在溫若深和莫玄燁的配合下,這支數十人的小隊全軍覆沒,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啊,不對,應該是還剩下一個活口。
白髮青年把玩著一根漆黑的觸手,淺淡的綠色眼瞳含著笑意,他朝溫若深揮了揮手。
「好久不見了啊。」
第184章 七日寂靜12·至純至善判定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