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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群互不相識的前任們集合在豪華酒店的宴會廳歡聚一堂,為的是顧少爺紅口白牙說一句對不起?
顧子書從小聽說過「修羅場」三個字,但在今天晚上貨真價實地體會到了修羅場的熱烈氣氛。
你媽的郝覓晨!!
老子怎麼早沒看穿,你tm的是一顆定.時炸.彈,不但打算踹翻友誼的小船,還想轟炸掉海王的魚塘?!
推在風口浪尖上也沒辦法了,顧少爺只能硬著頭皮上,把柔順的髮型梳理得油光可鑑,重新披戴上金絲眼鏡與修身西裝,偽裝成老油條的樣子,跟著郝覓晨進修羅場了。
郝覓晨不知道抽什麼風,宴會廳布置的跟結婚似的,奢華高雅還有精美糕點,可惜所有來的前任們都沒帶伴,要不然尷尬的氣氛也不能比死亡遊戲更加窒息。
顧子書被郝覓晨半摟半推的在人群里稍微走了一圈。
最大的感慨是。
曾經吸引他的花季少男們都長大了......長高了,又的甚至比顧少爺還高很多,顧子書分明記得那傢伙的小短腿特別好看來著。
所有人在看見顧子書閃亮登場時,都面露各種無法描述的神采,但在看見郝覓晨的時候,統一變成矮一頭的恭敬。
郝覓晨也似乎特別享受在顧子書的前任中刷存在感,絕對形影不離。
顧子書一個又一個得與前任們相認,有錢人家的孩子底子肯定不會差的,很多都變成了玉樹臨風的帥哥,也全部穿著楚楚動人的西裝,裡面盛放包裹的是曾經令顧子書神思嚮往的美妙胴體。
顧子書第一次覺得造孽,他這是踐踏了多少漂亮男人的小心臟,他應該吃齋念佛。
郝覓晨要死不活地在他面紅耳赤的時候,偷偷說一句玩笑話,「你要是在古代當皇帝的話,八成也是個見色起意的昏君。」
故意掐了一下他的腰子,「還好褲腰帶管的一直挺緊,不然今晚哪有這麼容易叫你結束。」
顧子書臉紅紅白白的,懶得接他的話。
小少爺致歉的時候,神情軟軟的,真誠得像個無辜的天使,前任們都忍不住靠過來湊在身邊跟他憶往昔、吐相思。
郝覓晨的一些若有似無的眼神、咳嗽,或者是別的微動作。
所有人只會機械地說,「都是過去的陳年往事了,小書,每個人不是應該學著往前走嗎?」
郝覓晨站在顧子書的身邊顯得愈發巧妙,像朋友、像兄弟,但更多是像永恆的戀人,那種占有欲極強的,不容任何人靠近或觀瞻的狼王,歸畫了獨屬於自己的領地圈,覬覦者皆是死路一條。
其實,從郝覓晨知道顧子書喜歡第一個人開始,他就一直在等待著這樣一天。
每一個曾經被顧子書迷戀,又被殘忍拋棄的垃圾們,都會親眼所見,只有他郝覓晨會一直站在顧子書的身邊,成為他永恆的依靠,最終的港灣。
這種一覽眾山小的勝利快感,比搞垮任何一家對手公司更加舒爽,由心臟到神經的暢快。
在郝覓晨的幫助下,最終這場鬧劇似的前任告別會結束了。
留下的人絕對不會是郝覓晨和顧子書,郝覓晨的秘書會再往宴會中引入一些漂亮的美人兒來轉化氣氛,至於其他的都不用管。
顧子書被他帶到了十五樓,郝覓晨訂好了套間,照例給小竹馬倒了一杯果汁,替他寬慰說,「怎麼樣?我說過的,只要哥哥在場,這事兒肯定不會叫你有一絲為難。」
確實不為難。
尷尬啊~
顧子書的腳指頭摳地都快摳爛了,只說,「謝謝你,郝哥。」
郝覓晨很滿意,甚至有些得意揚揚的神采,自己斟了一杯紅酒,坐在顧子書最近的沙發里,兩人一起隔著光可鑑人的落地窗遙望繁華的夜幕。
顧子書緩了緩激動的情緒,開啟紅唇道,「覓晨,謝謝你。」
郝覓晨笑道,「謝屁呀,你今天說得最多的就是對不起和謝謝,怎麼聽到哥哥的耳朵里,這樣刺耳。」
顧子書低頭,顯得促局不安,抿了一口果汁還差點被嗆到。
抬起頭時他的表情已經是非常正經了。
「我確實特別感謝你,覓晨哥,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你就是我這世界上唯一信賴、依靠、全身心追隨的竹馬兼損友了。」
但是。
「對不起,我今天說了很多的對不起,確實很廉價,不過......我們以後不見面了,好不好?」
郝覓晨手裡的酒液本在水晶杯中不斷搖曳,驀地停滯後,潑灑了一些出來。
郝覓晨天生長了一張笑臉,生氣時的微笑顯得異常危險。
不過這次他笑不出來了,嘴角繃得筆直。
「憑什麼?」
他沒問,為什麼,而是,憑什麼?
顧子書說,「我要專心在學業上,我以後也沒時間跟你......」
「你放屁,知道嗎?顧子書,」郝覓晨把手中捏得發顫的紅酒杯放下,沾了紅色酒液的手兇狠地摁住小竹馬的肩膀。
「我從小那麼護你,給你關懷,給你愛,你現在居然想半路下車,叫我一個人滾?」
郝覓晨又恢復笑臉,掐一掐顧子書的臉蛋,「你愛上韓奪了是嗎?」
無數句的咆哮指責全部隱藏在最後一句中,堪稱一刀見血封喉。
「你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人,但是,你愛上韓奪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