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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今日來侯府,就是要和晏時牧說清這件事的,那日救人太過匆忙,兩人沒有時間說清。
封雲初抹了下眼淚,坐正身體,開始描述當日的情形。
「當日我和以蝶去城西外看繡莊修建情況……」
那日傍晚時分,天已漸暗,封雲初和以蝶來的時候,秦有財已經帶著幾個營造木匠幹完活回去了,這裡就只留下她和以蝶。
她們主僕二人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外面修了第一層樓,第二層樓搭了些木樁,還搖搖晃晃不穩定,兩人商量著進去看看,突然聞到裡邊傳來一股猛火油的味道,刺鼻難聞,她們走近,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們過去的時候,繡莊後院已經慢慢燒起來了。
「怎麼辦?姑娘,有人縱火。」以蝶說。
火勢還不是很大,修建莊子有水源,封雲初便叫以蝶去外面找院子裡面找水來救火。
不知道有幾個人來這裡縱火,但她們聽到了說話聲,封雲初就跟著聲音往裡面走。
等封雲初往裡面走時,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剛才的聲音聽不到了。
黑暗中,繡莊裡沒有燈火,院子裡什麼都看不清楚,以蝶從外面進來說沒有看到水源,不僅如此,以蝶還看到外面也被人倒了猛火油,味道濃烈得很,如果再不出去,就很難出去了。
主僕二人拉一起往外跑,可剛跑到門口,就看到門口已經被火勢堵住了,將她們團團圍住,根本出不去。兩人往回走,打算從另一個出口出去,卻發現另一個出口也被火圍住。
鼻尖瀰漫著濃烈的猛火油和燒焦的味道,整個繡莊被大火照亮,角落裡,封雲初看到一扇門後有個人,那人暈倒在那裡。
她們走近一看,這不是那日和封雲初一起去晏侯府競選繡莊投資的周老闆。
周老闆手裡放著一個火把,旁邊木桶里的猛火油被踢翻,流了滿地。
「周老闆,周老闆……咳咳……」封雲初去掰周老闆的身體,為了躲天上掉下來的碎屑,她忍著難受和以蝶一起把周老闆挪到另一處位置。
一塊燃著火星的碎屑從天而降,落在猛火油上,濺起大片猛火,火勢就這樣在他們身邊漫開。
「唰」地一下,火勢蔓延,差點燒著周老闆的衣裳。
封雲初用力去扯衣裳,周老闆的外衣被撕爛丟下,才用大火中逃脫。
周老闆被大火嗆醒,一邊捂著後腦勺一邊喊著:「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放火,不是我……」
他一邊喊著一邊往後縮,封雲初害怕他做到猛火油里,拉著他去了另一個被木柱遮擋的地方,又讓以蝶把那桶沒用過的泥土撒上來,擋了一些火勢。
晏時牧聽著她描述的場景,就像自己置身於火中一樣,他喝了一口涼茶,問:「所以你才猜測是周老闆放的火。」
坐在對面的封雲初點點頭,也跟著喝了口茶,「當時周老闆就說過,不是他一人放的,還有其他人,而且我和以蝶也聽到了說話聲,說明當日除了周老闆在那裡,還有其他人。」
剛開始是繡莊裡面著了火,後來外面才著火的,那時候外面就有人,他們把周老闆打暈,要將周老闆和繡莊一起燒掉。
「聽說晏侯爺已經把周老闆捉到了,還交給了官府。」封雲初說。
晏時牧點點頭,之前他醒的時候就跟父親就說過,他已經抓到了他們,已經把周家繡坊周尊從和秦有財一起交給了官府。
「嗯,官府還在查這件事,」他頷首,又叮囑她,「這幾日你先別出門吧,就怕那些人下手的目標是你。」
封雲初也想到這一點,她不知道周老闆他們到底出於什麼目的,但肯定是不懷好意,都是對她不好的目的,她還是聽晏時牧的暫時留在家裡。
「嗯好。」
兩人說完,封雲初就走了。
因為有宮裡御醫的精心治療,府里人用心照料,休息了十來日,晏時牧背部和手臂上的傷慢慢結痂,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
聽了晏時牧的話,封雲初也安心在家靜養,說是靜養,其實她一點也閒不住,還是各處去籠絡官娘子們的衣裳做一些針線活。
在這段日子裡,繡花閣的生意慢慢恢復,銀錢不說很多,但夠封雲初和這些人吃穿,大家也都知道封雲初的難處,沒有人提月錢的事,都跟著封雲初學習亂針繡刺繡,接一些活來做。
官府查了大半個月,終於在周老闆的嘴裡撈出縱火人的姓名,和他一起的就是城外莊子上的袁老闆袁文通,還是就是上京吳家繡坊。
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晏時牧先是怔忪片刻,後來明白為什麼有了這場火災。
吳家是上京里繡坊生意還不錯的,上次競選吳家的刺繡手藝他很滿意,就因為吳家在外胡亂傳言,晏時牧就撤掉吳家的競選資格,這讓吳家有了妒恨。
袁文通則是今年才開始在上京做起刺繡生意的,聽說是因為得到封家的繡擠,慢慢擠進刺繡這個行業。袁文通這個人為人處事圓滑,在上京得到其他人讚譽,經常向其他繡坊的老闆討論刺繡手藝,學習別人的優點,把別人誇得上天。
他還查到,是袁文通帶著其他幾家繡坊一起,在上京傳揚封雲初一介女流做生意壞規矩。
他知道,周家周尊從和袁文通一樣,都是上次競選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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