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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麼多時間在這裡囉嗦,晏時牧將自己身上的濕衣脫下來,披到封雲初的身上——濕衣早已被大火烘乾,現在也就求個心安。
半身盔甲司服緊緊貼在他的皮膚上,輕輕一脫,扯下一塊皮,鮮血從裡面流出來。
封雲初看不得血,從方才看到晏時牧滿身狼藉時就半昏不昏,如今一看這一片血,她心驚地一下就倒了下去。
臨倒下前,她還扶起晏時牧的手,捂著他的傷口道:「世子別脫了……」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咔嚓——」
晏時牧還是忍著痛將衣裳脫了下來,給她披上,一下抱起來就往外走。
以蝶還躺在地上,他沒有那麼多手去救以蝶,回頭喊周老闆:「想我別殺你,救那個姑娘。」
周老闆不敢怠慢,忙瘸著腿去扶以蝶。
這時候晏豎也進了來,身後的周老闆被煙火嗆得睜不開眼,根本扶不起以蝶。
晏豎只好跑過去,抱起以蝶。
「世子,沒事吧。」
得到晏時牧輕輕點頭的肯定,晏豎也安心不少,周老闆儘量跟在他們身後,俯身躲過大火往外走。
幾人終於在火勢再加大之前,救了出來。
外面的火已經被撲滅了,望火樓的人還在救裡面的火。
這場大火燒了整整一晚,之前修建的所有都已灰飛煙滅,所有的辛苦都白費了,秦有財看著烈火過後的殘垣,恨不得殺了縱火之人。
封雲初在迷迷糊糊中,聽到晏時牧喊她的聲音,眼前晃過晏時牧在火中架著她出去,差點被樑上落下來的木頭砸中的一幕——
一聲驚叫,她從夢中驚醒過來,「世子……世子怎麼樣了?」
晏時牧是為了救她才會進去,若出了什麼事,她擔不起這個責任。
守在床榻邊的以蝶忙站起來扶她,「姑娘,世子沒事……」
封雲初聽出以蝶還有話沒說完,急切地抓著她的手,「世子真的沒事嗎?」
以蝶搖搖頭。
以蝶和周老闆都是被菸灰嗆了鼻,暈了半日,封雲初被木頭砸中腿,腿上有傷,也暈了兩日,晏時牧傷得最重。
「他怎麼了?」封雲初瞪大雙眼,抓住以蝶雙臂,問道。
以蝶支吾半天,才說:「大夫說晏世子傷了手臂,又被燒紅的木頭砸中背部,全身是傷,已經暈了一日,還不見醒。」
「怎麼會?」她不敢置信,原來被木頭砸到不是夢,她一下從床上跳下來,「我去看看她。」
她的腿上傷不重,但經這麼用力,還是被拉扯到,她生疼地「嘶」了一聲。
「姑娘小心,你腿傷還沒好。」以蝶架住她,扶著她重新躺回去。
她心裡擔心晏時牧,但自己沒好,不能過去添亂,便道:「以蝶,你讓晏捺回去侯府看看什麼情況,然後跟我說。」
「好。」
晏侯府。
一盆一盆的血水從屋裡端出來,晏徽廉和葉瀟玉帶著晏時禧來的時候,差點撞到端盆子出來的丫鬟。
葉瀟玉一把將晏時禧護在懷裡,不讓她去看那些血水。
小丫頭抱著葉瀟玉的腿,擔心地問:「大娘,哥哥怎麼了?傷的重不重?」晏時禧邊說邊哭。
晏徽廉皺著眉伸長脖子瞧著,被身旁的女兒哭得頭昏,大聲制止道:「別嚎了,你哥還沒死。」
晏時禧被父親吼聲嚇到,哭得更大聲了。
葉瀟玉趕緊將她抱在懷裡,衝著晏徽廉喊了一嗓子,「你凶什麼凶,平時一點不關心你的兒女,現在兒子傷了,沖你女兒吼什麼。」
晏徽廉沒時間與人吵架,忙叫了屋子外一身狼狽的晏豎來問。
了解到晏時牧是怎麼傷的,他大怒,忙喊人去把周老闆抓來。
跪在晏侯府堂上,上面的人像審公堂一樣一拍桌子,「說,是不是你去燒封家繡莊?」
晏時牧和封家繡坊合作的事,晏徽廉一直知道,只要他能好好做他的巡撫司,不像他一樣上戰場,他從來不管這個兒子。
他一直都知道,晏時牧還記著他娘親的刺繡,就是見著和葉清玉一樣愛刺繡的人,才會一心一意撲在那裡。
封家那個姑娘他也叫人去查了,是個清清白白的人,兩人循規蹈矩,並無越矩。
封家的繡花閣在上京頗有名氣,聽說她家刺繡一絕,封家姑娘心善人好,為了幫助城隍廟那些人,修建這戶莊子。
這次繡莊的事,他查了,也是按章程走的。
只是沒想到,會在修建過程出現這種事。
秦有財也被找了來,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喊道:「侯爺,不管小的的事,小的也不知莊子怎麼著火了。」
旁邊的周老闆跟著大喊:「侯爺,小的也不知道,小的還是世子和封姑娘救出來的,若不是他們,小的還被困在火里。」
堂上的人思忖片刻,指著底下跪著的人,叱聲道:「你怎麼在城西外的繡莊,聽說你是這次落選的繡坊老闆吧。」
秦有財聽聞這個關係,忙抓著周老闆的衣裳,恨不得吃了他,怒罵:「是你……是你放的火……」
「小的冤枉……小的沒有……」底下的人連連磕頭,腦袋撞在地上嘭嘭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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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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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闆和秦有財的事,晏徽廉現在還沒時間去管,叫人暫時將兩人送去官府,先去關心晏時牧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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