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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玉萱當然不是擔心她們這次事情辦得不好,她從小跟著母親在江南賈家長大,住在大宅院落裡面,也見過高門顯貴,不會因為進了深宅院落而害怕。
她膽怯的是此次事件,沒想到她們只是根據崔姑娘提供的話術,在街上隨便亂傳,那些人就信了這些謠言,竟真把所有的罪過都怪在憶浣莊。
她一開始的心底是想給封雲初一個教訓,可沒想到,這個謠言傳出來的危害如此之大,她怕會毀了整個封家。
她的母親還在封家。
「我……我沒有……」賈玉萱狡辯道。
李櫻挑眉鄙夷地看著賈玉萱,摸了摸她的手,分明手上滲出了汗水,還說不害怕。
嘖嘖,這些小姑娘就是這樣,沒見過大世面,做點事就怕成這樣。
懷著忐忑的心情,李櫻和賈玉萱在崔如雪的房間等了兩盞茶的時間,崔如雪才姍姍來遲。
「喲,李娘子,這位就是封姑娘的表姐賈玉萱姑娘吧,」崔如雪在丫鬟的攙扶中走了進來,「坐吧。」
賈玉萱瞅了眼李櫻,李櫻想都沒想直接坐了下來,她也跟著坐下。
幾人一落座,就有丫鬟把茶盞端上來,擱在她們面前。
「崔姑娘,這位賈玉萱是封雲初的姐姐,而且她還有世子給的半塊玉佩,我們這次一是來向姑娘稟報我們辦好的事,二是賈玉萱妹妹是來把玉佩給姑娘的。」李櫻應承道。
李櫻見過崔如雪幾次,早就養成奉承對待的習慣,講起話來阿諛取容一點不含糊。
「是嗎?」聽說要把玉佩獻給她,崔如雪喝茶的動作停了下來,頷首瞧著賈玉萱,這個姑娘與封雲初長相相似,不愧是表姐妹。
「快把玉佩拿來瞧瞧。」她說。
她是見過晏時牧帶玉佩的,也仔細觀察過那塊少了一半的玉佩,她想,如果有另一半出來,她一定能認出來。
崔如雪生平最討厭別人騙她,如果李櫻聯合賈玉萱在她面前弄虛作假,她定不會輕饒她們。
她的語氣平和中帶著期待,賈玉萱沒聽出其她的意思,猶豫了片刻,還是把玉佩拿了出來。
「喏,崔姑娘,就是這塊。」
賈玉萱把玉佩那出來,李櫻湊上去看,發現就是她平常看到的那塊,也安心下來,伸手去拿,捧著玉佩走上去咧開嘴笑道:「崔姑娘您看,就是這塊,聽說是世子送給封雲初的。」
崔如雪仔細瞧了瞧,眼前這塊玉佩不論是從光澤還是雕刻程度,都與她印象中晏時牧腰間那塊一樣。
記得當時她還問過晏時牧,為什麼要佩戴一塊碎了的玉佩。
晏時牧說是過世的母親給的。
沒成想,碎了的另一半竟在一個商女這裡,看來李櫻所說賈玉萱小時候的故事,應該也是真的。
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爹爹在聖上面前為他請了蔭官,說好兩家結為良好,兩家家長談說她和晏時牧的親事,許多人都知曉她崔如雪愛慕著他。
可晏時牧還貪念著小時候的封雲初,不僅如此,兩人長大後相遇,竟還會在一起,這讓她的愛慕看起來可笑極了。
為了躲避別人的猜忌,她連著好久都沒有出門,請求姐姐幫忙派人去刺殺封雲初,卻得到晏世子為了她路遠迢迢救她的消息,置她堂堂尚書令嫡千金小姐於何地。
既然晏時牧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很好,你們這次事件辦得很好,這段時間就住在我安排的地方,以後若再有你們辦的事,你們再出來,」崔如雪說,「玉佩我就收下了,謝謝你賈玉萱姑娘。」
賈玉萱捨不得玉佩,卻也不敢說什麼。
待她們走後,崔如雪斂去笑容,看著那玉佩。
果然就像想姐姐那樣,想得到的東西,就要不擇手段去做,不然永遠都得不到。
她不甘於得到晏世子的人,不過從他奮力去城外營救封雲初的樣子,估計她崔如雪連他的心也得不到了。
既然她得不到晏時牧的心,封雲初也別想得到。
憶浣莊事件屬於民事案件,並且是陛下迫於民心對憶浣莊進行關閉,封雲初也就被關進了趙權所管轄的為民府地牢。
地牢除了關押封雲初,還有其他刺繡協會的老闆,其他老闆在一個牢房,封雲初作為唯一的女老闆在一個牢房,與其他牢房隔了一段距離。
獨自坐在雜草鋪成的地上,封雲初這個現代人第一次感受古代的牢獄之災,苦倒不是很苦,但肯定比想像中艱難。
偶爾從腳邊竄出來一隻耗子,偶爾看到牆角路過一條蛇,或者其他什么小動物,每每看到這些,她直接嚇得尖叫著跳起來。
所以她根本不敢靠近牆角,只敢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
她的臉上沾著灰塵,用手一抹,滿臉都是。
「吃飯了。」夜晚,獄卒過來丟下一碗飯就走。
封雲初扒著鐵門瞧了瞧那碗飯,飯上有泥土,飯碗缺了口,很髒亂,她下不去嘴。
「咕咕……」
肚子適時叫了一下,她已經關進來一天多了,她都沒有吃東西,肚子早就餓得呱呱叫,可看著那碗清湯寡水的粥,她又實在下不了嘴。
「唉——」
她嘆了口氣,還是站起來走過去,正蹲下去準備端飯,手背一疼,有一隻腳踩在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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