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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回來,大抵也是看封家家業怎麼樣了,進門這麼久,連問都沒有問老爺死的事情。
「你啊……」封仲怡指著胡游琴,突地眼眶濕潤,眼中含淚,「我們封家待你不薄啊,你怎麼能這樣貪圖我家的財產,弟弟死得好慘吶……」
說著,封仲怡從腰間扯出一張錦帕,默默地擦拭著眼淚。
這下終於提到她弟弟封仲承了。
封雲初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嘴角。
「大姑,您這次回來不是去要去看看父親嗎?」她問。
「對對對,我是該去看看弟弟,」封仲怡哭聲立馬停下來,眉眼一蹙,望著門外幾個小廝,「快快快,你們去外面找找,看大小姐回來沒有。」
大小姐?
封雲初問:「是表姐嗎?她也跟著來了?」
怎麼一開始就沒見到。
封仲怡收起假惺惺的淚水,說:「你姐她有七八年沒回上京了,說那年她在城西外的種了棵樹,想去看看樹長多大了。」
樹?
封雲初仔細回憶了一下,城西外是種了一棵樹,但好像不是表姐種的,是原身種的。
「哦,那等表姐回來,我們一起去墳前祭拜父親吧。」封雲初說。
等了一上午,小廝們才把表姐找回來。
「娘,快,我餓了,快弄點吃的來。」
隔著老遠,他們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聲音帶著撒嬌,一如封雲初在現代社會躺在媽媽懷裡常說的話。
封雲初笑著站起來去迎接,就聽表姐賈玉萱笑著回應:「這就是雲初妹妹吧,長這麼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了。」
「我也認不出姐姐了。」封雲初說。
賈玉萱略過封雲初,繞過去看著封仲怡,「娘,該吃飯了吧。」
「好好好,吃飯。」封仲怡十分寵溺地說。
封雲初在空中的手停滯了片刻,尷尬地抽回來,向以蝶說:「傳飯。」
本來一家人打算的是接到大姑就去封仲承墳前祭拜,祭拜的禮節和所用物什封雲初都準備好了。
為了等賈玉萱,幾人生等吃了午飯再去。
既古代人都不在意良辰吉時的事情,她這麼現代人也不用著急。
吃完飯,一行人慢慢悠悠前往墓地,祭拜完成,又慢慢悠悠回到封家。
封仲怡行了一天的路,實在累得不行,便回到客院裡休息去了。
趁著他們都不在,封雲初才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帶著以蝶,兩人戴上斗笠前往青龍大街。
走在路上,後面一下衝來幾個人。
「妹妹,妹妹,你這是要去哪裡?」賈玉萱坐在轎子裡,探出頭來。
抬轎子的幾個小廝,是封仲怡專門撥給她保護安全的。
有錢人就是這樣,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總是這樣揮霍。
封雲初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姐姐這是去哪裡?」
「我啊……」賈玉萱說著,嘿嘿樂了兩聲,眼裡放出奇光,「我要去找我的情郎。」
封雲初愣了一下,說道:「是姐姐腰間別著那塊碎了的玉佩的嗎?」
賈玉萱怔忪片刻,「原來你發現了。」
「看到了,姐姐好像很喜歡這個人,一直握在手裡不放。」
賈玉萱點點頭。
從賈玉萱進門的時候封雲初就注意到了,她一直握著拿快碎了的玉佩,玉佩的缺口被磨平了,上面布滿細紋。
但也能從玉佩上看出,賈玉萱很喜歡那個人,經常握在手裡把玩,仔細地摩擦著玉佩。
「那妹妹就不遠送了。」
兩人分道揚鑣,封雲初轉了個頭,去青龍大街去了。
「姑娘,我們為什麼不給大姑說我們自己在經營繡坊。」以蝶問。
「大姑是固守成規的人,不喜歡女子出來拋頭露面。」
「可是表姑娘……」以蝶指著賈玉萱離開的方向。
賈玉萱去找情郎都可以,她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大姑疼表姐。」封雲初說。
從今日和大姑接觸以來,她就發現了,大姑不喜歡她,很疼愛賈玉萱。
「但姨娘會說的。」以蝶說。
胡游琴肯定會說,不說就不是她胡游琴,但封雲初不怕。
兩人走到繡坊,看到晏時牧正在指揮人放牌匾。
至少她現在不怕。
牌匾用紅綢包裹,旁邊垂著紅綢,擱在鋪子裡,等待開業那日一拉便可。
封雲初從旁邊紅綢揭開一點看,牌匾上寫著「繡花閣」幾個燙金大字。
「繡花閣」,是封雲初起的名字,字體是晏時牧親自題寫的。
這幾日「繡花閣」沒有開張,封雲初就給鋪子裡辛苦了大半個月的繡娘小廝們放了兩天假。
晏橫晏豎走後,繡坊里就只有封雲初和晏時牧。
繡坊和隔壁成衣鋪完全打通,鋪子就更加寬敞了。
晏時牧詢問今日為何來得這麼晚,封雲初說家裡有點事。
兩人在這裡待到很晚,直到青龍大街上的店鋪都關了門。
「我要關門了,世子。」封雲初把卷繃子擱在桌子上,轉眼對著晏時牧說。
又瞧了瞧門外天空,此時長街上十分安靜,大抵就只剩她這一家。
晏時牧應了一聲,放下茶杯站起來。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外面駛來一輛馬車,馬車還沒停穩,從上面蹦下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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