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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只有一張臉,會易容術的人勉強能有十張八張臉,他不說有百張臉,但大幾十張是有的。
本身有功夫又能動用縮骨術改變身形,一般高手都抓不到他。
塗抹上一層香料,他如同一個尋常人隱藏在人流之中,他不敢向後看,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始終被一雙狗眼盯著。
他強忍著罵人,雲薇養得不是狗,是狗神。
不完成上面交代自己的任務,他自覺危險必須儘快離開京城。
穿過大街小巷,看到門口有放著乾草編得筐,他順手牽走,背在了自己身上。
又順了一些裝點物,他如同一個進京販賣雞蛋的老農,佝僂著背,面帶疾苦,排在等候出城的隊伍中。
他眸光膽怯卑微,身邊人高聲說話,他都只會憨厚的笑,被人罵土鱉,也只感陪著笑臉。
城門口有勛貴子弟騎著高頭大馬飛馳而過,飛濺了一身灰塵,他也只是擦乾淨灰塵後,默默抱著自己的錢袋子。
他易容之後很少追求細節,這一次他自覺是自己易容巔峰了。
農村老漢的卑微,怕事,討好等等神色變化拿捏得死死的。
身上也用泥土混合著渾濁氣味做足了掩飾,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了。
京城九門並未因雲姑娘追拿刺客而封城,不過今日雲府門口的事情已經傳開了。
他聽身邊人議論,說是有刺客被靖王拿下了,靖王又用音律擒拿住刺客,連同柳二公子一起送去京兆府。
雖然京兆府竭力表示行刺皇上的案子他審問不了。
雲姑娘表示,府尹大人可以審問柳二公子,問明白他為何陷害雲愛的事。
「我弄不明白了,尋常人家遇見這樣的事,哪有到處張揚?即便知道雲大姑娘是被冤枉,陷害了,弄得人盡皆知,誰敢娶她?」
「雲姑娘說了,百姓遇見難事最該做得就是找官府,官府一定能還被冤枉的百姓清白。
她這是給百姓做個榜樣,期望百姓相信官府公正。」
有讀過幾本書的人說道:「雲姑娘樹立官府地位,破除宗族士族對自己族人的審問判決權,雖然效果未必明顯,畢竟宗族勢力紮根極深,但總是好的開始。
等宗族不再對族人有約束審問了,族老們取代不了官府後,朝廷成為在百姓心中最公正最重要的,百姓自然會自發維護天穆朝廷,只要能過得下去,百姓就不會聽反賊的宣傳鼓動。」
「你們消息落後了,皇上已經把雲姑娘等人叫進宮去了,柳二公子親口承認誣陷雲大姑娘,他老娘等人一個都沒跑了,全被抓了。聽說皇上的意思,要以此案為特例,在律法上加上一條誣陷誹謗罪。」
「我聽說主管刑部律法的魏王也進了宮,打算同雲姑娘商談怎麼寫進律法中去。以後,我們不能亂說話了,被人抓住誹謗,是要徒刑的。」
化妝成老農的刺客:「……」
他都聽傻了,這不用偽裝,他此時蒼老的臉上一片茫然。
他在哪?他做了什麼?
他是教唆柳二公子鬧上門去的人,肚兜也是他給的。
當然不是雲愛的肚兜,不過是他照著大多數女孩子喜歡肚兜仿造的一塊罷了。
不是他不想去偷雲愛肚兜,姜夫人把後院管得滴水不漏,他能偽裝成丫鬟婢女,可是雲愛雲薇貼身衣物……特什的都是自己洗!
而且在外曬時,都有專門的人看著,他根本沒機會接近,時不時還要問個暗號什麼的……他潛進去,沒等做什麼,就差點被發現了。
只來得及遠遠看了一眼肚兜大致的款式,他找人偽造了一個肚兜。
老農順著出城的人流慢慢向城門口移動,皇上特別恩典,出入京城都不需要繳納銅板,只要有正規的路引就可以出入京城。
這也是京城格外繁華原因。
老農遞上了路引,帶著幾分對看守京城城門的軍士的諂媚討好,軍士看路引沒問題,揮揮手讓他通過。
還沒等他長出一口氣,猛然聽到狗叫聲,他對狗吠聲很敏感,立刻繃緊了身子,一隻捲毛狗從城門口一躍而下,張開狗嘴咬住他的袖口。
「又是你?!你還沒完了?」老農看清楚是捲毛,「你到底是人,還是狗?你這麼努力抓我,你主子知道嗎?」
捲毛:「汪。」尾巴搖了搖,狗眼滿是嘲諷,等你半天了,你就是掉進糞坑裡,也能聞到他身上氣味!
不過,若是真拿糞遮掩,捲毛是不肯下口咬的。
出城的人一鬨而散,紛紛躲到一旁,軍士看到捲毛神犬的反應,一擁而上拔出刀劍,團團圍住老農,上面有過交代,一切聽捲毛神犬的。
神犬咬誰,他們就抓誰!
捲毛不鬆口,變裝的刺客看著圍上來的軍士,他無法再找到逃離的機會了,開口說道:「我投降,你們把我送去雲姑娘面前,我向雲姑娘交代真相。」
很快,撤去易容的刺客被押去皇宮。
皇宮中,皇上正饒有興致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隨時都能做到讓人說出心裡的秘密?」
雲薇點頭道:「那些手段只對意志力薄弱的人有效,我可以把我總結出來的方法寫出來交給皇上。
咳咳,其實我早就告訴過懸廷司的九大人,寫過專門的審訊方法給懸廷司。
皇上,我不可能在這上面藏私,能做到就是能做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您相信也好,不信也罷,意志堅定的人難以被掏出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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