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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穿著尋常的曲裾,抹胸勾勒出她豐盈,頭上鳳釵流蘇隨她動作而晃動。
哪怕此時名二公子已對人畜無害的姜氏心生警惕,可見到如蘭如菊的美夫人心還是不爭氣跳了一下。
姜氏這樣的女人就不該出門!
她既不明艷嫵媚,又是颯爽英氣的冰美人,然她如水的溫柔卻是很多男人拒絕不了的毒,稍不經意,已經澀入心中扎了根。
「夫人請說。」
名二公子不敢再去看姜氏的那雙眼睛,垂眸盯著地面,可她好聽悅耳的聲音還是不由自己控制鑽入耳中,「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是我低估了不羨的才情,高估了他的酒量。」」早知他會喝醉,我該少給他添幾杯酒的。」
雲默拽住姜氏的袖口,好似一個迷路又不肯離去孩童。
姜氏笑容似能擰出水來,輕輕拍了拍雲默的胳膊,彼此眸光纏綿。
「怎麼能怪夫人呢,沒夫人斟酒,沒夫人在,雲中君絕不如同今日寫下這麼多詩詞,我們才該代天下讀書人感激夫人。」
「是極,是極。」
一群讀書人起鬨,有幾個羨慕雲默的好艷福,若是寡婦都如姜氏,他們也太願意娶寡婦了,何況姜氏——那是女侯嫡親的女兒,女侯丈夫可是當時大才子呢。
姜氏曲膝:「君子重諾,還請名二公子履行賭約,等不羨酒醒後,他是怪我怨我把賭約當真,逼名二公子,我都承擔著,我如今只不想酒醉後的不羨失望,這是他用才學光明正大贏下來的賭約。」
「名二都是男人,怕啥呀。」
「就是,就是,又不是讓你都脫光,袒胸而已,你為人坦蕩,又重承諾,賴帳的話更損你名聲。」
名二公子嘴唇抿成一道線,他現在裝暈還來不來得及?
姜氏再次向名二公子曲膝,微垂臉頰,只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柔美孱弱,然而姜氏的聲音卻是清澈堅定:「名二公子見諒,妾身得為酒醉的不羨守好戰果,只能委屈名二公子了。」
「譚掌柜。」
「在,主子吩咐。」
譚掌柜最近身體快速發福,舔著微凸的小腹,顯得很是富態。
一眾讀書人頗為意外,譚掌柜的後台不是靖王嗎?怎麼管姜氏叫了主子?
「妾身知名二公子身體不適,這外面也不如日頭高懸時暖和,一旦著涼吹了風,影響名二公子讀書,進而影響您科舉會試就不好了。」
姜氏依舊柔順垂頭,「勞煩譚掌柜把燉好的補品端給名二公子,省得明日不羨酒醒後,還要擔心名二公子的身體。
不羨一直盼著能在秋闈會試上天同您一較高下,常說您是他的勁敵,他能同您大比一場,才不負平生所學。」
雲默很想說,我沒說過!
他不想繼續裝酒醉,然而姜氏每一個眼神都在警告他——你醉了,少說話!
姜氏做惡人逼迫名二公子都是那麼的柔軟,顯得特別無辜,旁人不忍責怪。
倘若逼名二公子的話從雲默口中說出來,就顯得咄咄逼人,氣量狹窄了。
「都是上好的藥材熬得湯汁,既能禦寒,又有醒酒的功效,還能清肺止咳,提振精神。」
譚掌柜親自端著湯碗塞到名二公子手中,笑得和煦極了,下巴上愣是笑出了三層肉褶子:
「二公子同我們姑爺一起再戰秋闈,決出誰是狀元,您可不能在大比前倒下啊,湯藥方子是主子從杏林高手處尋得,對熬夜苦讀耗費精神的讀書人特別管用。」
名二公子嗅到湯碗中的藥味兒,喉嚨發苦,姜氏把他撞暈裝病的路都堵上了。
他不曾懷疑這碗藥加了額外的東西——他甚至不知雲默到底有沒有發覺畫作中的秘密?
「他就那麼好?」名二公子低聲問道,「值得你拼命維護?哪怕被人指責也不在意?」
姜氏笑道:「我此生所有的運氣都用在了生出薇薇同遇見不羨上,有他們關心我,縱然生母不認,養母不慈又何妨?我始終是這世上最幸運的母親,同妻子了。」
她回頭為雲默擦拭嘴角的酒漬,大度賢惠的妻子名聲哪有給不羨出氣要緊?
她從未指望著名聲活著,縱然萬人唾棄,只要不羨在意她就好。
「娘,同先生打賭的人怎麼還不履行賭約?不會是想賴帳?這可不是才俊的君子作風,你們讓我很失望,把名字記下來,我可同靖王殿下建議,科舉取才當取可信重諾的君子,言而無信之人才學再好,也做不得好官。」
雲薇清亮的聲音從樓下飄上樓來,最有那一句靖王殿下——簡直是斷了讀書人的前程。
誰不知道靖王對雲薇有多在意?
而靖王儘管在朝廷上相對很沉默,不如其餘皇子愛出風頭,可靖王對皇上,對隱形太子大皇子的影響力,誰敢低估?
不僅僅名二公子,不少押錯的人面色都有些難看。
最倒霉是名二公子,其餘人好不到哪去。
隨之,外面圍觀的百姓再次起鬨起來。
名二公子閉了閉眼眸,解開衣扣,脫掉了裡衣,光著膀子向外走去。
當然他還要保留底褲的,真是完全果奔,就不是效仿魏晉士族,而是十足的精神病了。
「哇,名二公子皮膚好白。」
「胸寬腰細,皮膚好嫩,他還有一個挺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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