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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媽媽伺候姜氏卸掉頭釵珍環,詢問道:「一切都交給姑娘操持?」
「薇薇不是做得很好嘛。」姜氏手拿著梳子,一下一下梳理披散到胸口前的青絲,輕笑道:「今日我碰見女侯了。」
「主子——」淘媽媽大驚失色,擔心說道:「是不是她說了什麼?」
「薇薇怎麼可能讓我受欺負。」
姜氏眸光幽深,手指捲起發梢,纏繞住手指,幽幽說道:「她比我印象中老上許多,說來奇怪,我同她明明該是母女,我沒有一丁點的異樣,看她如同看一個陌生人。
從小時候見她就不喜歡,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如今她老了弱了,我還是無法喜歡上她,也許是我同她天生母女緣分太淺。」
「橫豎有姑娘在,她再難鬧出么蛾子,緣淺就別再糾纏,姑娘叮囑過我,讓您放寬心,沒有她,您過得會更好,不缺人愛您,敬您。」
「說得也是,有不少人需要我操心。」
姜氏淺淺一笑,披上外衫爬上了床,淘媽媽伺候她安置,退出了門去,姜氏盯著挑弱的燭火,久久無法合眼。
燭火中浮現一個驕傲漂亮得小女孩倔強指著女侯說著什麼……小姑娘被按著頭跪在年輕得女侯面前。
女侯說,她不知禮數……以後她越來越胖,笑容越來越少了。
大姐姐因她而亡,她便背著愧疚如同著了魔非要求得姜老太太得疼愛……
一切都源於初見時她的冷漠,小姑娘得倔強。
姜氏眨去眼底的淚,果然是母女緣淺,才會彼此只有怨,沒有愛。
皇宮,皇上按了按太陽穴,又拿起毛筆批閱奏摺,問道:「你萬主子可回宮了?」
賀太監躬身說道:「沒有,娘娘派人回話,靖王病情尚未穩定,她不放心同五皇子在靖王府多留一日。」
皇上手一頓,毛筆似有千斤重,賀太監窺皇上陰沉的面容,打了個哆嗦,「要不奴才去傳話,召娘娘回宮?」
「不必了。」
皇上忍了忍,終究沒能忍住,沾滿了墨的毛筆重重的落在奏摺上。
賀太監連忙跪下了,撲通,撲通,伺候的奴才接連跪地,趴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皇上仰頭靠在龍椅上,望著上房梁,輕聲問道:「穆地主還沒有回靖王府?」
賀太監不敢抬頭,聲音低沉:「閩王尋友未歸,靖王府的人也去閩王常去的地方找過,沒見到閩王,聽跟著——閩王的人說,他去了月樓,靖王的人想不到他去了那個地方。」
「月樓?」皇上疑惑問道,「何地?」
「是青樓。」賀太監繼續解釋:「據說只有熟人才能進入月樓,他們不接待外人,一般男子進入不耗光精力,一般很難出來。因江氏的事,閩王殿下幾個舊友特意邀請閩王去過一次,然後閩王就,就隔三差五去月樓了,特意瞞著靖王。」
皇上突然坐直身體,眸光灼灼,「給朕準備衣服,朕也去一趟月樓,見見讓三弟都流連忘返的月樓。」
「皇上,那地方太醃髒,您不能去。」
「再髒的青樓,朕都去過。」
皇上邁出門口後,他高大健壯的身軀停了片刻,「昭陽殿可有動靜?楊妃可知阿陽的事?」
賀太監剛從地上爬起來,聽到又是要命的問題,腳一軟再次跪下了,該死的,他就知道姓郭的老雜種突然病了,沒有好事。
若論鼻子靈敏還是郭老狗,稱病躲開伺候皇上的活兒。
「昭陽殿一直關著殿門,沒聽說楊娘娘有任何吩咐,今兒,那邊一個人都不曾出來過,晚膳都是小廚房自己做的,沒叫御膳。」
賀太監悄悄抬頭,看到皇上望著昭陽殿方向,他不懂隔著挺遠的,皇上到底聽什麼?
皇上換好便衣,偷偷溜出宮去,他已是跨出宮門,再次停下了腳步。
賀太監生無可戀,無法阻止皇上,可陪著皇上去逛青樓——他覺得自己離死不遠了。
「陛下?」
「不能去了。」
皇上略帶幾分遺憾,拔腿向大皇子寢宮方向走去,「朕同阿晨說過,不可操之過急,他——他從來沒有讓朕省心的時候。」
賀太監悄悄長出一口氣,只有大皇子能阻止皇上今日去月樓。
「派人去——隨穆凰舞去行宮,看看江氏,她現在還不能死,不計代價讓她活下去。」
賀太監剛想應聲,他眼前一花,一道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黑衣人,半跪在地上磕頭,「是。」
皇上大步流星去看望大皇子,賀太監不敢遲疑,連忙跟上去,仿佛沒見到地上還跪著黑衣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 楊妃:不裝了,我是高手
昭陽殿內寂靜無聲,只有懸掛的燈籠隨在夜風中搖曳。
今日楊娘娘早早便睡下了,昭陽殿的宮女太監各安其職,不敢去驚擾已經睡熟的楊娘娘。
他們大多都是伺候楊娘娘許久的人,不過,還是有一兩個宮女悄悄向楊妃寢宮方向打量,她們儘量做到悄無聲息。
亦很難真正靠近楊妃的寢宮。
而寢宮中,空氣幾乎凝滯,垂下的幔帳微動,床前侍立一名宮女,床榻上傳來沙啞的聲音:
「如何?」
「皇上已去看望大皇子殿下。」
虧著主子離開皇宮前做過安排,甚至不惜暴漏大皇子那邊埋下的暗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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