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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覺得留下雲默算是牽制穆陽的人質,卻不知也是穆陽按在皇上身邊的『探子。』
他那位岳父大人,對皇上或是至高無上的皇權缺乏敬畏之心,不會遵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那套君為臣綱那一套。
安營後,雲薇帶著捲毛歡快去陪著萬娘娘做菜去了,同穆陽一起騎馬是可以欣賞風景,同穆陽說說情話,騎馬也真廢屁股,雲薇細皮嫩肉的大腿內側已經摩得紅腫。
穆陽盤坐在大石之上,左手拿著地圖,右手拿著毛筆時不時在地圖上做標記,或是看一眼同萬娘娘一起歡笑的雲薇。
離開京城,她也變得開朗活潑許多,晚上想必一邊看星星一邊低嚀私語,更有雲薇口中的情調。
夫妻生活也會無比和諧,尤其是今晚可以歇息在溫泉泉眼處,白能發光的玉人兒經過溫泉水,是不是會變成粉白,那雙清澈眸子也會泉水一般溫柔……
穆陽耳朵紅了,盯著地圖發呆。
外人還以為矜貴的靖王在認真研究排兵布陣,沒人敢去打擾他的思路。
「阿陽,阿陽。」
穆地主連著叫了兩聲,探頭慎重看了一眼穆陽手中的地圖,不是重要情報,就是一張任何書局買得到地圖而已。
他不可置信揉了一把眼睛,再仔細看了,確定沒有看錯,伸出手去摸穆陽的額頭,「是不是哪不舒服?」
穆陽下意識躲開穆地主的手,捏在手中的毛筆擋了穆地主的手腕,清冷帶著幾分不悅,「您有事?」
「嗯。」穆地主鬱悶點點頭,都怪總是惹事的楊皇后,阿陽又像以前讓他難以靠近,小心翼翼坐在穆陽身邊,開口說道:「給我看看她給你虎符,我幫你判斷是不是真虎符。
當年你還沒出生,嗯,也許是出生了,她用假虎符騙人,挖出埋藏在楊公身邊的南朝奸細,那一次如今的京城戒嚴半個月,楊公調了精銳入城,挨家挨戶搜找探子,連坐還是連坐,殺了一千的奸細,卻殺了四千五百六十個連坐作保的百姓。」
穆地主眼底閃過一抹不贊同,嘆了一口氣,「當時我正同她生氣,本想冷靜幾日再去同她……我翻進京城,看到得是她領兵斬殺連坐的百姓,我去勸阻,她說我心軟,根本不聽我的。
從那時起,我就明白她同我不該成為夫妻。」
「也因為她那次設計,南朝在北地的殘餘勢力被連根拔起,楊公府上再沒任何南朝的密探,京城百姓再不敢收留投奔來的親戚,只要有不太熟又口音不是地的親戚上門,他們最先去衙門舉報。」
穆陽捲起地圖,從懷裡掏出虎符扔給穆地主,認真說道:「我是她,也會做同樣的選擇,殺掉的四千多百姓可能有冤枉的人,但能震懾北地三千多萬百姓,他們冤死也值得,畢竟南朝昏庸之輩竟然投敵,將埋藏下的暗探給蠻夷用。
弄個秘密協議,南北夾擊,同蠻夷聯手大破楊公,南朝皇帝寫下血誓,將北地永遠給予蠻夷,同蠻夷成為友好之鄰邦。
您不知道,當年楊公麾下將領府上時常有親族無聲無息斃命,駐軍也有小面積的瘟疫,密探奸細不止偷情報,他們下毒,在士兵飯食飲水中投毒,在百姓水井中埋染傳染病病死的死屍,甚至在京郊放出大量的耗子……」
穆地主越聽越是心驚肉跳,瞪大眼睛,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她告訴你的?」
「我在書房看到的。」穆陽聲音幽幽,「我猜她是想對你解釋,你們當時一見面就吵架,吵著吵著老死不相往來,她忘了解釋,只顧著爭吵,您……聽不進去,認定她心狠手辣。」
穆地主臉紅了,低頭看著掌心的虎符。
「父親,您真的了解她嗎?相信過她嗎?愛慕過真正的她嗎?或是說,您懂情嗎?如果是薇薇,我不會質疑她任何的決定,哪怕再荒唐,她想做什麼,我都會支持她。」
穆陽嘴角彎出一個弧度,「您想不明白孰重孰輕,一味意氣用事,不懂該狠時不能心軟,我勸您還是不要去西涼了。」
「不,我要去西涼,一定去。」穆地主眼白泛紅,態度堅決。
「您一定要去,虎符您拿著,那一萬兵馬,薇薇只想著我,認為她居心叵測,但是我覺得她可能是想把兵馬留給您。」
穆陽似笑非笑,說出了捲毛的至理名言:「兒子是意外,情夫才是真愛吶。」
穆地主下意識扔掉了手中的虎符,著急忙慌向漸漸走遠的穆陽解釋,「阿陽,你回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穆陽只是背對著他瀟灑擺了擺手,「我沒空聽您說話,陪薇薇去也。」
虎符靜靜躺在地上,穆陽說給就給了,穆地主心思波瀾起伏,如同揣了一個小兔子,懸著心,吊著膽,整個人如同浮萍,搖搖晃晃落不到實處。
最終,穆地主蹲在虎符旁邊,呆呆出神。
雲薇被穆陽帶著躲到一旁,偷偷看著糾結的穆地主,雲薇揪著穆陽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道:「你太壞了,這可真是父慈子笑。」
穆陽勾起嘴角,給了雲薇一個自己同她學壞的眼神,抓住雲薇的手腕,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肌膚:
「我是不希望給他抬棺扶靈,父親他是那種一時衝動就上頭的人,並不看重生死,倘若對我有好處,他不怕毀掉自己的性命!
橫豎他覺得自己身邊也沒什麼需要他牽掛的人了,我早說過,他會為了虧欠我而獻祭自己的生命,為我而死後,便彌補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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