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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若煙一看之下,立時暴怒。
「曼曼!」
一聲驚叫未落,旋身便要直闖!
阿光雖然也驚訝於白曼的外貌,卻知事態緊急,來不及多想,趕上兩步,將碎月一橫,擋在身前,沉聲叱道:「請留步!」
薊若煙心急之中,將月蝕揮出,划過幾條黑沉沉的殘影。
阿光眉目肅然,並不因她失去章法而輕敵。
「叮叮叮」,細碎碰撞聲,如急雨落銅盆。
一人一劍,鋒芒再無遮蔽,全數爆發。碎月之光,總在殘影的弧線當中,斷,截,斬,刺,耀得人張不開眼睛。
第69章 劍仙
薊若煙莫名覺得焦躁。
面前之人只守不攻, 態度溫和,出招堅定,似乎是早就料到每一條刀光划過的軌跡一般, 令她難以衝破。
不曾想,他竟還有說話的空檔。一邊說,一邊還招,語句也不見斷續:「薊教主誤會了, 請不要相擾。」
「誤會?」薊若煙要問個明白, 只得將攻擊慢了下來, 但口中不放,手中也不停, 「若是曼曼在此有個好歹,我要你雲浪宗和玄霜門付出代價!」
阿光按照顧影說的, 向她解釋:「薊教主請息怒。白曼並無危險,且是自願為之。設下法陣,原本是為隔絕雜念,安靜行事, 未料到你會在此時到來。還請薊教主稍等片刻,待功成之後, 再由他親自向你解釋!」
「一派胡言!」薊若煙怒道, 「若真不知我會前來, 為何你會持劍嚴陣以待?為何這法陣,要著重掩藏雲浪宗的靈氣和曼曼身上的魔氣?這明顯是在防備我!」
「當然是怕薊教主誤會了, 就像現在這樣。」
「此情此景, 乃是我親眼所見, 也能叫誤會?若不是做賊心虛,又何必遮遮掩掩?曼曼是我教中人, 他與雲天心的修行從根本上就是衝突的,眼下卻同處一陣,識海相連。是在做什麼!」
阿光鎮定答道:「自然是相互援手,運功傳遞。薊教主也親眼看到了,眼下情勢,難道不能說明陣中三人的安全處境嗎?」
薊若煙不怒反笑:「好一個舌燦蓮花的男兒。打量我看不出麼?你們兩家正道,一家中立,曼曼在其中勢單力孤,這是誰在給誰傳功?你莫不是要說,雲天心又犯了她那濫好人的瘋病,在折損她自家功力,幫曼曼突破魔功修為?」
好像……她還真接近了真相。
阿光聽她話音,頓時也明白她沒說清楚的意思。
看薊若煙這般心系白曼,口中叫得又親熱,看來先前臥底風波之中必有蹊蹺。
雲浪宗這次被圍,大約是薊若煙得了什麼線索,深以為白曼被雲浪宗挾制,才不顧修行界力量均衡,傾巢對上雲浪宗,其實自家也並無十足必勝的把握。
他方才自報家門,乃是因為自己具備劍修資質,所以優先道出玄霜門的出身。聽在薊若煙耳中,這便是玄霜門要堅決援手雲浪宗的立場了。
即便極樂教此次聲勢浩大,已經震懾住了其它正派宗門,但那些宗門,不過是修行界中層底層的渾水摸魚者。若正道的中流砥柱決定出手,薊若煙這次衝動,才真是騎虎難下了。
阿光手中劍快,心思轉得更快,一霎時利害關係擺明,便有了勸導的方向。
他一邊還手不停,一面將口氣中殺意收斂,亮出和善來。
「薊教主大概知道,我家少夫人丹田之內侵入了一隻魔蠱。白曼是自告奮勇,要為她驅除,才會為顧先生所牽引,坐在陣中。薊教主說他是貴教中人,憑我經驗,魔蠱傷不得魔修,我想薊教主比我更明白。我所說句句是實,薊教主自可安心。」
薊若煙聞言,怒氣一滯,攻擊一停。
阿光就這麼展開來說,儘是淺顯的道理,她倒無法立刻反駁。
阿光趁機退開一段,依然擋在薊若煙和坍塌的煉藥堂中間,聲音更加溫和:「我不知白曼因何自薦,但以常情推斷,總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我雖不知,或許薊教主知曉。」
薊若煙聽到這裡,自家心中補全了阿光不知道的部分。
白曼確實有能力吞噬魔蠱,並將其中魔氣轉化,有助自身修行。雲天心體內那魔蠱被純淨的雲浪宗靈力滋養過,長得極好。白曼的確有可能主動要求幫忙,藉機私吞魔蠱,提升修為。
可她剛才發作了半天,怎麼能在三兩句中鬆懈下來?故此依舊橫眉以對,嗤之以鼻,一副不願信任的模樣。
阿光看人,自不必看言行。他感覺不到月蝕的殺氣,就知道薊若煙已被勸服。
「薊教主或許是關心則亂。你也看到了,她們幾人面目寧靜,氣息平穩,可見行事十分安全。」
薊若煙雙眼微眯,口氣依然不善:「你此話說出,是要負責的。」
阿光微微一笑,趁勝追擊,把話釘死:「敢要我一個外人負責,說明在薊教主心中,已有大半相信了。」
「你這小子,」薊若煙收斂怒色,明媚面孔上似笑非笑,「劍鋒和話鋒都不肯讓人半步。玄霜門下,果然一板一眼。」
阿光持劍凝神而立,態度不卑不亢的:「方才情勢緊急,即便我肯讓步於教主,教主也不肯讓我,那怎麼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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