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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早我帶你去對面吃包子。」柏舟指了指街對面的小店,「他家的包子特別的好吃。」
聞君止看著她那張沒有多少表情,卻神采飛揚的臉,露出了笑容:「好啊。」
最後肯定是分開睡的,聞君止睡樓上,柏舟沒有鎖二樓的鐵門。
當然聞君止也不可能真的去做齷齪的事,他躺在客房的床上,床上用品雖然是舊的,卻洗得乾乾淨淨,被子和棉絮也曬得很蓬鬆,有一股淡淡的草藥香味。
是硫磺皂的味道。
他本來不喜歡這個氣味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卻覺得很好聞,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安心。
他一直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他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這是許久都不曾有過的深眠。
柏舟也因為回到家中,放下了戒備而睡著了,睡得很香。
他們沒有察覺,一股不祥的氣息悄無聲息地降臨在了這條街道上。
這條街道上的布局是這樣的,兩車道的狹窄老街兩邊立著一棟棟緊密相連的八層小樓。
為什麼是八層呢?因為國家規定,高於八層就必須安裝電梯,當時修建的時候,小開發商不願意花電梯錢,就掐著八樓建。
第764章 恐怖遊戲機
這些小樓靠街的一邊全都是門面,或賣或租給別人開店。
樓上幾層則住著住戶,但大多都是租戶,原本的房主如果不是混得特別差的,都去別的地方買房子了,喪葬一條街,怎麼說都有些晦氣。
至於那些租戶,大都是外地來務工的,辛辛苦苦一整年,就為了碎銀幾兩。
人一旦貧窮,就沒有那麼多忌諱了。
鬼再可怕,有窮可怕嗎?
街邊的建築中其中也夾雜著一些更古老的房子,這些房子大多不高,有後院,就像柏舟和九叔家。
此時那股不祥的氣息降臨在了街角的一座小樓之上,這座樓是自建房,沒有八層,只有四層,小樓下的門面是做紙紮生意的,但老闆好賭,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被人追債,差點砍掉雙手,後來他就跑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紙紮店一直沒開門。
老闆雖然跑了,但紙紮店裡已經做好的紙紮卻還留在這裡,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紙張特有的香味。
夜色之中,有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這裡,打開了捲簾門上的一扇小門,走進了店裡。
一進店中,迎面就撞見兩個紙人,那是一對金童玉女,用彩色的錫箔紙做成了衣服和帽子,白紙做成的臉上畫著呆板的五官,臉頰畫了兩團大紅色腮紅。
但是,他們都沒有畫眼睛。
這是畫紙紮人的規矩,不能畫眼睛,畫了眼睛就容易惹來不乾淨的東西,只有在賣掉之後,在買家墳前燒掉之前可以畫上眼睛,到了陰曹地府,沒有眼睛,怎麼伺候先人?
店鋪里還擺放著很多紙紮,有房子、車子,也有手機、平板電腦這樣的智能產品,做得像模像樣,甚至連充電器都做了。
那人沒有開燈,卻仿佛能看見黑暗中一切事物,他似乎笑了,從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極為老舊的遊戲機,是八九十年代插遊戲卡帶的那種,十分古老,上面的色彩已經斑駁了,似乎還有些噴濺的黑色東西。
那人又拿出了一張卡帶,但卡帶上沒有任何標識,不知道是什麼遊戲,他將卡帶插在了遊戲機上,按下了啟動鍵。
這台沒有通電,也沒有接上屏幕的遊戲機,竟然真的開機了。
「小巴王其樂無窮!」遊戲機里響起了非男非女、雌雄莫辨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之中顯得陰森而詭異。
「遊戲啟動中。」
「正在尋找怨氣,找到怨氣。」
「正在生成遊戲……遊戲生成。」
「恐怖遊戲《捉迷藏》生成,開始尋找玩家。」
「找到玩家五人,遊戲場景生成中。」
一股白色的霧氣忽然在這棟四層小樓周圍浮現,將整座小樓籠罩其中。
「遊戲場景已生成。」
「遊戲開始。」
那人冷冷地看了那遊戲機一眼,將遊戲機放到了某處,然後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這棟小樓里一共住了三家人。
本來四層樓一共可以八戶人家,但這棟小樓的房東就是紙紮店的老闆,他因為賭博欠了錢,有一次乘著租戶不在家,撬開一家租戶的門,偷了那家的金首飾。
那租戶一家明明知道是他偷的,但沒有證據,只能作罷,但風聲傳了出去,樓里的租戶紛紛退租離開,紙紮店老闆沒辦法,只能降低了租金,勉強租了三戶出去。
秦剛就是這三家租戶之一。
他是大四生,正在準備考研,家裡又不富裕,只能租了這裡的房子備考。
他本來還在熬夜刷題,忽然就聽見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歡迎玩家秦剛參加恐怖遊戲《捉迷藏》。」
「門外是誰的腳步聲?是誰在尋找,尋找自己殘缺的身體?」
「小心,一定不要被它找到,否則它會拿走你身體的一部分,讓你也變成殘缺之人。」
「在天亮之前,幫助它們找到殘缺的身體,否則將被抹殺。」
秦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誰在說話?
難道他太用功了,所以產生了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