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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表情都是怪怪的,然後看向陸森。
「確實是中毒,估計是極少見的幻毒。」陸森點頭說道:「我這藥沒驅邪功效的。」
曹佾鬆了口氣,他尋仙問道許多年,是極信神神鬼鬼這些事情的。聽聞與之無關,心下大定,問道:「陸世侄對此事有何看法?你之前讓誘兒直接來開封府,可是估算到什麼?」
「從青樓案那裡就能看得出來,殺個人弄得陰森恐怖,神神叨叨,很明顯是衝著你們曹家來的,意有所圖。」陸森眯眼想了會,說道:「等等,我似乎記得在某本書中看過類似的事情,和這遭倒是很像。某士欲投名主而不得,心生一計,隱毒其主,再攜藥解之,遂得寵信。」
眾人的表情都若有所思。
陸森繼續說道:「當然我也只是隨便說說,不管怎麼樣,這事不關鬼神,具體的案理自然得由開封府來辦,我又不懂查案,幫不上忙的。」
「那也得多謝陸世侄……」
曹佾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此時有捕快稟報導:「國舅爺,外邊有男子求見,說是貴家的金管事。」
「他來這做什麼?」曹佾沒好氣地埋怨了句,然後說道:「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穿著藍色布罩袍的微胖男子快步走了進來,他見到曹佾便開心地彎腰拱手說道:「郎君,大好事大好事。我在雜市那處,見得一個色目奇人,他面相神異,一手生花,一手命枯,有大神通。我千求萬求,終於向他求得了一粒神丹,只要給小世子服下,斷能藥到病除,且餘生再無病患之苦。」
眾人的目光猛地看向陸森,驚奇地不行。
陸森自己都有點發蒙,他之前就是這麼有感而發一句話罷了,怎麼就成真了?
他只能聳聳肩,無奈地笑了下,然後抱拳說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擾曹世伯處理家務事了。告辭!」
陸森率先走了出去。
包拯淡淡地說道:「老夫也不打擾曹國舅處理家務事,但這人你得給老夫留著,青樓一案,還沒有結呢。」
然後包拯帶著展昭,與眾捕快也出去了。
宮中御醫沒有走……他實質算得上是曹家的人。
房中還餘三名護衛,再無外人,然後曹佾向著金管事露出了溫暖如春風的笑容。
陸森出了開封府,在城裡逛了圈,買了些肉食,這才返回矮山。
而此時包拯和展昭正在開封府的案卷間裡查著案件細節。
包拯一手捧著案卷,一邊說道:「展捕頭,這陸小郎似乎與一般的道人僧人不太相同。」
展昭也點點頭說道:「對,陸小郎他傲氣極重。」
「倒不是傲氣重不重的問題。」包拯摸著鬍子想了會,才說道:「他是術法修行之人,卻蔑視鬼神,這不太合理。甚至還說,『恐懼鬼神是無法修行的』這等話來,不可思議。」
展昭放下手中案卷,微笑道:「但陸小郎卻是真的術法有成,不像宮中那些道人,淨扯些神鬼為己倀身,卻不見半點神異。」
包拯點頭,然後嘆氣:「展捕頭你是真不願勸說陸小郎離開汴京城嗎?」
展昭苦笑:「包府尹,此事我真開不了口。」
「也罷,展捕頭你為人義氣,此事確實是難為你了。」包拯把案卷放回到書架上:「待以後有空閒,本府親自和他談談。」
第0038章 書生中的奇葩
三天後,青樓怪屍案牽扯出一件大事。
西北雜市里某處色目人攤子,被展昭帶著一百多名捕快圍剿,擊殺十七名惡徒,從隱秘地窖中搜出大量的兵器,以及五幅全身甲。
朝廷上下震怒,直言色目人有謀反之心,對西北雜市進行了嚴查。
即使是防著將門的官家,也勒令曹家,楊家各帶一千精兵,圍著雜市,不准色目人隨意出入。
嚴苛拷問下,查出了很多污穢的事情,短短六天,又斬了近七十名的色目人。
刑場上是殺得人頭滾滾。
這段時間陸森一直待在矮山上,時間很快就開來十一月初,天氣越發寒冷,時不時下場小雪。
山腳下的學堂暫時休學,畢竟讓些小娃娃們在雪天出門,也不太安全。
而陸森三人待在院子裡,享受著春天的溫暖。
兩畝草地中自己長出了五棵果樹。
兩棵桃,一棵梨,還有兩棵枇杷。
且全已開花,估計還過數天,就能結果了。
於是陸森在某棵桃樹旁用木廣塊建了個涼亭,還在中間擺了圓桌以及凳子。
外邊雪花紛花,而陸森在樹林的中央草地處,一身單衣,喝著蜂蜜水,賞花賞草賞秋……賞蜂蝶。
好不自在。
又過了兩天,雪停天晴,空氣依舊寒冷,曹家兄弟則趁著這難得的好天氣,帶著一隊僕從,抬著大量的禮品,前來拜謝。
陸森在涼亭里招待了他們,三人相談甚歡。
到了傍晚時分,曹家兄弟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他們不想離開這片春深之地,卻也沒有辦法,因為陸森沒有留客的意思。
一般來說,宋人不喜歡在天冷的時候外出遠門拜訪他人。
所以陸森估計這個冬季,也就曹家兄弟會專程過來一趟表示感謝了。
但沒有想到,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包拯帶著展昭,還有公孫策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