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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威迫感的來由。
單純的殺神並不會讓人多害怕,比如說狄青……殺的人更多,可很多文官都不怕他。
可像陸森這樣的,本身有文職在身,有『仙術』在手,又願意動刀子殺人,那當真是讓人想著若是與他為敵,都覺得頭皮發麻。
蕭容容本來是不太清楚陸森最近事情的,但聽到『好姐妹』這麼說,便向來訪的友人打聽了陸森最近的所作所為。
在聽到他居然攻下了定州,正平定賀蘭山的時候,也是眼中神彩連連。
契丹人雖然崇尚著北宋的體制文化,並且極為向這邊的風俗習慣靠攏,可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快便能將自己的習俗完全拋棄的,崇拜強者,崇拜能殺人能砍人的猛男,是她們骨子裡的本能。
『皇上最近為蕭家的事情憂心沖沖。』蕭容容坐在系統家園裡,坐在方桌前,手托著下巴,視線穿過庭園,定定地看著蕭府大門之外,心裡思索轉個不停:『若是皇上有陸真人一成的本事,也不會為了那點叛軍的事情如此傷神,唉!』
她本以為耶律洪基就已經是天下少見的男兒了,可與陸森一比,似乎全方位被壓制。
無論是從相貌,學識,能力……等等。
就算是身家……兩者沒法比。倒不是說陸森富可敵國,而是作為半仙,他就不需要在乎人間富貴,在這方面無法衡量。
她憂憂嘆著氣,也不太想與其它友人一起聊八卦和玩耍了。
就這麼渾渾噩噩地差不多過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其它貴婦都趁著未暗的天色離開了,最後剩下一個婦人,就是早上說要讓蕭容容幫忙介紹她給陸森認識的那個。
「皇后。」這婦人看看周圍,已經沒有人在附近了,她還是下意識壓低聲音說道:「我家小弟準備去西夏定州走一趟,那裡恰好在收購戰馬和種馬,想去賺一筆。若是你想給陸真人遞封書信,我或許能讓小弟幫幫忙。」
蕭容容眼睛在微微發亮,意有所動。
她對陸森很感激,要不是陸森給了這片立身之所,她早就被皇上賜三尺白綾,去地府投胎了。
猶豫了會,想著陸森對自己的幫助,她點點頭,說道:「請稍等。」
然後她從小屋內拿出筆墨,以絹秀小字認真寫了封信,信中內容沒有任何曖昧之語,全是感激之情。
她想著,自己與陸森之間坦坦蕩蕩,這信即使落到皇上手中,也沒有任何錯處。
寫完再封好後,她便交給了婦人,說道:「麻煩妹妹了。」
「好說好說。」婦人笑得很開心。
隨後這婦人便急急回到娘家裡,將信交給了自己的弟弟,開心地說道:「小弟,你這不是要去定州嗎?有了這封信,定能一路暢通無阻,甚至有可能得見陸真人,結個善緣。」
看著這金漆邊的信封,這年輕男子愣了下,問道:「這是?」
「這是皇后寫給陸真人的。」婦人眨眨眼睛,眼神中滿是看著曖昧八卦的喜色。
這男子微微吸了口氣,說道:「三姐,你這可太厲害了。」
「那自然。」婦人很是自豪,然後她擺擺手說道:「好了,我也該回家了,否則官人又要問東問西了。」
說罷婦人便自個離開了。
而年輕男子立刻拿著信封,去見了自己的父親。
書房中,一男子正捧書夜讀,見到兒子推門進來,不悅說道:「做事毛毛躁躁,不通禮節,出去把門關上,敲了門再進來。」
年輕男子乾笑了下,然後出去敲門再進來後,說道:「大人,這有喜事來了。」
「何喜之有?」
年輕男子將信封呈上,將事情說了一遍。
這中年男子立刻站了起來,將信徒翻來復去看了幾遍,說道:「確實是宮中的封紙,蕭皇后這膽子有些大啊。」
年輕男子呵呵笑道:「她當然膽子大,本來就是要死了的人,若不是陸真人橫空出現,她早被……然後隔了這麼長的時候,也不見陸真人來找她,她有些著急也正常。」
中年男子雙手負在身後,輕輕踱步,說道:「此事有兩條路可走,其一是把這封信交給皇上,這本就是我張孝傑的職責所在。另一條路,就是如你三姐所說,帶著信封去陸真人那裡。棄漢,為父現在考考你,你打算怎麼做?」
張棄漢想了想,說道:「我帶去給陸真人。」
「為何?」
「皇上現在光是與蕭氏叛徒作戰,就已經極為辛苦,不像是龍興之主。」張棄漢毫不猶豫地說道:「可陸真人卻如皓日當空,光芒萬丈,讓人不可直視。」
張孝傑滿意地點點頭:「看來為父的教導,你沒有忘記。明日你便收拾行禮,帶上老僕悄悄去西京,那邊的戰馬和種馬我都已經讓人準備妥當,去了後,便直接帶著貨物往西走,便可去到定州,有幾個熟路的老奴,會在途中為你打點好一切。」
張棄漢開心說道:「勞煩大人辛苦費心了。」
「還有,你去到定州後,不可再用『棄漢』這名兒,換回原來的『宗真』之名,從傳聞看來,陸真人眼裡不太能揉得下沙子,你再用『棄漢』之名,多半會惡了他。」張孝傑語氣淡然地說道。
張棄漢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他似乎已經能想像到,自己因為這個名字被陸真人直接綁起來,然後砍刀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