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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這時候,趙碧蓮突然有些扭捏:「約一個時辰前,父王和我說,陸小郎他最近一段時間都在逛青樓,幾乎把所有的青樓都走了一趟。」
楊金花正喝著清茶,聞言愣住了,數息後她突然捂著嘴,不停地咳嗽,臉都被憋得通紅。
被嗆到。
好不容易等喉嚨中舒服些,她速速放下手中杯子,急道:「不可能!陸小郎他氣質清冷,為人正派且穩重,怎麼可能突然去逛青樓了,而且還逛完了城裡所有的青樓?緣何至此!」
楊金花現在對男女之事也算了解的,尤其是那本《淑女玉團經》,雖然每天只看兩三句,但時間久了,一樣被她看完了。
從此便知道了許多她不曾知道,母親也不會教的小知識。
一想到陸森在青樓里與其它女子歡好,頓時就有種酸酸澀澀的難受感。
「不過父親說,陸小郎未曾有留宿之舉,就是去吃點酒,聽聽曲兒。」
楊金花頓時放心下來,還好,陸小郎還是乾淨的。
只是她很快就有些不解:「為何陸小郎突然間要去逛青樓?」
趙碧蓮搖搖頭,她的母親雖然是青樓女子,卻不會在她小時候就教導那方面的事情,進到汝南郡王府後,她更是受到了趙允讓方面的呵護,這男女大防上算不諳世事。
只是趙碧蓮又說道:「不過我聽說少年郎都喜歡去青樓玩的,我的哥哥們常喝花酒,夜不歸宿。」
「你家兄長豈能和陸小郎相提並論!」
趙碧蓮聽到這話,竟也點頭:「金花你說得有理。」
楊金花再想說話,這時候有人在外邊敲門:「趙碧蓮,楊金花,你們在裡面吧?我要推門進來了!」
這聲音清脆悅耳,但卻帶著一股傲氣。
屋中兩人一聽,立刻都跳了起來。
楊金花快步去開門,然後便看到門外站著個穿著粉色長袖絲襦裙的少女,她有些驚訝地說道:「龐梅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少女年紀和楊金花差不多,生得亭亭玉立,卻又氣質冰冷,站著便如風中寒梅般傲立。
龐梅兒側側腦袋,視線越過楊金花,看到裡邊站著的趙碧蓮,便冷冷說道:「我去趙府找她,結果人不在,我就知道來你這了。」
「進來吧。」楊金花讓開門,等龐梅兒進來後,她把門關上:「你還沒說什麼時候從杭州回來的?」
「昨天。」龐梅兒隨口答了句,便打量著趙碧蓮,最後落在後者山巒處兩息時間,又移開視線,不快地哼了聲:「又大了點,盡把肉長在不該長的地方。」
趙碧蓮本有點怵這龐梅兒的,但聞言便忍不住雙手叉腰,得意洋洋地說道:「這叫天賦異稟。」
「恬不知恥。」龐梅兒又是冷傲地回了句,然後將右手拎著的一個小袋子放在桌子上,說道:「這是從杭州帶回來的甜點,你們兩人都喜食甜,就分了它吧。」
龐梅兒是龐太師的嫡孫女,極受龐太師寵愛,她拿出來的東西,必然是精品。
楊金花把布袋子打開,裡面放著用白油紙包著的漂亮糕點。
要是往常,她和趙碧蓮兩人肯定會很開心地把糕點吃到肚子裡,但現在兩人都沒有什麼心情。
龐梅兒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見兩人對糕點都沒有興趣,微皺柳眉,然後問道:「楊金花,我一回來就聽說,你心底有了男人?」
楊金花頓時臉色大紅:「你,你這死妮子亂說什麼啊。」
「及笄時和人搶奪男子送上的手信,還不想承認?」
楊金花雙手捂臉,羞得不行。
龐梅兒看向趙碧蓮,問道:「你這個不知恥的,可曉得楊金花心底的男子是誰?」
「也是我中意的男人哦。」趙碧蓮很自豪地說道:「我和金花眼光一樣好,他叫陸森,人可好了,心善又長得俊秀!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良配。」
龐梅兒一臉發蒙,連臉上那種冰冷的氣質都保持不住了,她不明白,自己就是去杭州外婆家住了段時間,怎麼一回來,自己的兩小夥伴都要找男人了,而且找的還是同一個男人!
與此同時,陸森在家中接待了蘇家父子三人。
蘇軾一臉的悲傷:「陸小郎,我等父子三人準備回蜀地,正好要經過這座矮山,便上來與你道別。」
「你們兄弟這剛過殿試,正是準備拜官授職的時候,怎麼突然要離京?」
蘇軾嘆氣說道:「數日前接到家中來信,家母突然染病逝去,我們得回去守孝,如若再見,那就是三年後的事情了。」
蘇軾覺得陸森是難得的好人,很對自己的脾氣。
因為陸森送給他的那半瓶金蜜真的很好喝,在他的眼裡,送美食給自己吃的,都是好人,都是他的好友。
所以路過這裡的時候,就順便過來道聲別。
陸森記起來了,歷史上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他想了想,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一瓶新蜜,說道:「節哀,這瓶蜂蜜除了好喝外,還有關鍵時刻救人的用處,京城離蜀地路途遙遠,若真遭遇不測,無論是水土不服染病,還是受到重創傷身,飲之都能保住一條性命。所以你這大肘子在路上,別嘴饞把它吃完了。」
蘇家父子三人都有些奇怪地看著陸森,表情慾言又止,仿佛看到了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