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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梅兒又向楊金花以及碧蓮兩人笑笑後,便帶著自己兩名護衛走上河堤,緩緩離開。
而陸森下了雪撬後,便把整個雪撬房還原成木方塊,收回到系統背包中。
但兩頭傀儡犬則無法回收了。
雪撬房是拼湊物,而傀儡則是配方合成物,性質是不一樣的。
河道兩旁,甚至前方的橋上,密密麻麻的行人,他們看著陸森把大大的雪撬房收走,然後又看著楊金花與趙碧蓮兩人,各坐到一頭傀儡巨犬的背上,爬上河堤,然後慢慢沿著街道,往矮山的方向走。
一路上,有大量的孩童跑著跟隨,大膽點的,時不時結伴上來摸摸巨犬的身體,然後又尖叫歡笑著跑開。
而坐在巨犬背上的楊金花和趙碧蓮兩人,都極是高興。
只不過做為正妻的楊金花,是板著臉的,儘量做出端莊大氣的模樣。
趙碧蓮則沒有這種『身份包袱』,她很開朗地和周圍跟著跑動的小孩子們互動,見到街道兩邊有認識的女子,也會招手示意,更熟悉些的,還會叫聲別人的名字。
嬌俏可愛的笑臉上,滿是幸福的得瑟。
而陸森跟行在旁邊,也時不時拱拱手,與不少見過面,或者知道名字的人打招呼。
就這樣,陸森一行人從城裡回到矮山,居然花了快一個時辰。
當回到院子後,控制著傀儡巨犬停在後院那裡,隨後趙碧蓮和楊金花兩人小跑回到樓上房間,換上輕便的衣衫,拿上洗漱的木盆,衝去泡溫泉,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陸森已經待在裡面了。
楊金花臉紅紅,正想離開,但被趙碧蓮強硬拖了進去,然後關上房門。
陸森這邊鴛鴦戲水好不快活,而他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汴京城。
整座京城迅速就熱鬧了起來。
可以這麼說,陸森不在汴京城的這一個多月里,京城人民很寂寞。
因為莫得仙家皮影戲看了。
很多小販和商人也少了極多的收入。
人流多的地方,才好做生意啊。
這是陸森對於普通人的影響,而對於朝廷來說,文武百官們也不是很舒服。
因為楊金花的『夫人外交』,不少人是能享受到陸森院子裡產出的,偶爾一把綠菜,或者一兩個果子。
好不好吃是一回事,至少能滋養身體,延年益壽。
就拿龐太師來說,他最近一段時間,感覺身體不怎麼精神。
因為孫女和楊金花是手帕交,所以龐家得到的綠菜和仙果,是比較多的。
當然比不上楊家,折家和汝南郡王拿到的份量多。
所以陸森回來,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自己的健康又有了一定的保證。
之所以他們產生這種情緒,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造成的。
就在十幾天前,有個老言官突然在早朝時昏倒,不省人事,三天後就沒有了呼吸。
御醫的診斷是:油盡燈滅。
現在老言官的三個兒子,在為分家財的事情鬧得全城皆知,也不守孝,連臉皮都不要了。
所以百官都心有戚戚焉,他們明白,如果陸森還在京城,不敢說把老言官的命保下來,續命這事是逆天命,陸森曾在早朝時坦言自己做不到,但讓老言官醒上兩三天,交待自己的後事,應該還是能做得到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都說不了,躺在床上人不知不覺就沒有了。
留下一堆的麻煩給後人。
聽到陸森回來的消息,其實最高興的莫過於趙禎。
他憂心沖沖地坐在一張華床前,絲帳裡邊,有個男孩正在閉眼睡著。
只是睡得很不安穩,喘氣很急,聲音也比較大。
而且他的臉色蠟黃。
還有個貴婦人坐在床邊,時不時抹淚。
這位婦人是床上孩童趙曦的生母,張美人。
「御醫說,小麼的病情和之前是一模一樣的,但他們查不出什麼原因,只能用藥湯穩著。」趙禎扭頭看向張美人,他的神色很差,有兩個黑眼圈,明顯有一段時間沒有睡好了:「現在只能等陸真人回來了,他回來,應該能讓小麼的身體重新好起來。」
張美人用絲絹捂嘴說道:「但我就怕曦兒撐不到那時候,他現在走上小半會都會累得想睡覺。」
「別擔心,數十御醫治不好小麼,但拖著他的病情也是沒有問題的。」趙禎安慰說道:「且估計陸真人也快回來了,只是這大雪封鎖河道,他可能會回來得晚些。」
說著,趙禎按了按自己的腦門,現在腦袋越來越痛了,他人身體肥胖,患有挺病重的高血壓,加之這幾天擔心獨子,吃不好睡不著,心情抑鬱,這都使得高血壓的症狀更嚴重了。
此時他是忍著腦袋裡的劇痛在和張美人說話的。
張美人哭哭啼啼了好一會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官家,可否下詔,令陸真人務必速回汴京?」
「大雪封路,官驛的人馬跑到杭州,至少十五天,說不定陸真人都已經回來了。」趙禎嘆了口氣:「沒有那必要,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拖著小麼的病情,多爭取些時日。」
張美人聽到這話,再看著床上的兒子,忍不住痛哭:「我可憐的孩兒,命苦啊,出生至今,就沒幾天開心的日子,天天喝藥,喝得膽汁都吐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