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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趴在圓桌上,看著遠處矮山,眼中儘是迷茫。
楊金花放下手中吃了大半的果子,嘆氣道:「確實是呢,大門大戶的,可由不得我們女子自己選意中人。」
趙碧蓮抬眼瞄了下對面正吃著果子的閨蜜:「金花姐,你這是哪來的愁怨?我們汴京城裡的子女,就你們楊家的最輕鬆自在了,想找誰就找誰,長輩都不帶管你們的。」
聽到這話,楊金花晃了晃手中的果子,很不忿地說道:「哪裡有?」
「怎麼沒有!」趙碧蓮哼哼說道:「想想你們家那些逝去的姑姑婆婆的……什麼江湖女俠,西夏公主,女寨主等等,這不是想娶誰就娶誰。」
楊金花被嗆得無語可說,對方畢竟說的是實話,最後惱羞扔下果子,撲上前去撓閨蜜的腋下,呵她痒痒。
兩個少女打鬧成一團,清脆的笑聲在院子裡迴蕩。
約兩個時辰後,楊金花從趙府出來。
她走在街道邊上,此時心情有些迷茫。
因為上次她『發飆』被陸森撞見,當場社死,所以現在羞得都不敢去矮山竄門了。
再之又聽說自己的手帕交趙碧蓮出了點意外,便過來探探她。
結果沒有想到,卻聽到這麼個消息。
救碧蓮的人就是陸森,而且碧蓮還對後者頗為動心。
這就有些尷尬了呀。
楊金花嘆了口氣,緩緩走著路,周圍明明繁華熱鬧,但她心思不在逛街上,卻不自覺地在想著:陸小郎此刻何為?
此時的陸森,剛從楊府出來不久,只與她一街之隔,並且被人叫住了。
「兄台,前面的兄台,請稍等。」
這樣的聲音之前一直在陸森後面響起。
陸森一直以為這聲音是在叫喚他人,畢竟自己在汴京城還算人生地不熟,所以也沒有在意,一直緩緩往前走。
隨後一個人影從旁邊竄過來,擋在他的前邊。
陸森停了下來,這才明白,對方是在叫自己。
「呼呼呼,陸兄有禮了。」擋在陸森前面的少年拱手作揖,還喘著氣:「小生可是追喊了你許久。」
陸森抱拳微笑道:「抱歉,我還以為你叫的是他人,……嗯,我記得你是曹兄弟,你幹嘛不直接叫我名字?」
叫住陸森的,就是不久前與陸森有一面之緣的曹誘。
曹誘今天穿了條藍衫,手中拿著把白紙扇,他從衣衫中拿出白巾,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只是一時情急給忘了。沒想到陸兄還記得小生。上次一別,已經半月有餘,今日再見陸兄,小生內心甚是歡喜,擇日不如撞日,肯請陸兄給小生一個作東的機會,可好?」
陸森沉吟了會,點頭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個人是不太喜歡社交的,但即使來到此處了,以後少不得與這些達官貴人打交道。
既然是遲早的事情,陸森乾脆就順水推舟。
曹誘大喜,指著前邊說道:「不遠處就是樊樓了,我們去那裡坐坐。」
陸森自然點頭同意。
曹誘也是帶有名僕人同行的,當下四人就去了樊樓,找了三樓一處邊角坐下。
曹誘本想點間雅廂的,結果全被人早點走了。
作為北宋第一酒樓,樊樓被吹得很響。
但以陸森的眼光看來,其奢華程度其實也就是和星級大酒店差不多。
只是裝修風格更貼近北宋人的審美。
器物以暗紅色調為主,每層都掛有青色,或者淡黃色的琉璃壁燈,即使白日也點亮著。
兩人就桌子窗邊坐下,黑柱站在陸森後面,有些緊張,他是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
陸森倒是顯得很自在,現代交通發達,他去過很多地方,也見識過不少的場面。
再不濟,從電視裡也見識過不少啊。
樊樓的裝飾沒有讓他覺得怎麼樣,當然這也和他對特殊實木器具的認知度不高有關。
很快店小二拿著茶壺和菜單過來詢問兩位爺吃些什麼。
樊樓這裡也是有菜單說法的,做幾張精緻的薄木片,上面寫上菜名並不是什麼難事。
曹誘和陸森兩人隨意共點了五樣菜品,這就得花掉上萬枚銅板了。
樊樓一般不收銅錢,太麻煩,只收金銀和交子。
等店小二離開後,曹誘主動給陸森倒了杯茶,等後者雙手接過後,問道:「陸兄應是修行之人吧。」
「算是。」
「修行哪種術法?」曹誘很是好奇地問道:「丹道還是術道?或者是五行遁術?」
陸森搖搖頭:「你應該沒有聽過,系統流!」
這曹誘上次見過他從空間背包里拿出木甲,陸森知道自己就算否認對方也是不信的。
「這何謂系統流?」曹誘愣了下,他還真沒有聽過。
宮中煉丹修道的高人不少,曹家算是皇親國戚,因此近水樓台先得月,與不少高人結交,也聽這些高人說了現時的一些修行法門。
曹誘對此頗有興趣,甚至也纏著宮中的某位高人學習過一段時間練氣之術。
只是很可惜自己沒有天份,什麼都沒有學會。
「系統是我師父的名諱,此流派是他獨創。」陸森笑了笑說道:「師父他很厲害,但我就不行了,只會點小小的障眼法。」
曹誘自然不信木甲憑空出現只是障眼法,只是對方不願多說,他也不想追問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