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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雖然很不甘心,內心中也很不忿,但其實也算是認命了的。
這世道便是這樣,能如何。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陸森居然站了出來,為死去的賊配軍震聲吶喊。
甚至還罵了包府尹一頓,逼得包府尹直接把王安石扔到瓊海去。
於情,陸森是自己的好友;於理,陸森做了他展昭不敢做的事情,甚至說了天下人都不敢說的事情。
把整個朝堂罵得狗血淋頭。
這樣的男人,如果不值得他展昭敬佩?
那還有誰?
所以展昭願意把這些官府中的事情,說給陸森聽,要是以往,他是不會透露半點內容的。
「說回包學士的事情,他這事情做得不太地道啊。」陸森嘆了口氣:「朝堂上的貪污大把,他不想著清除,怎麼跟我槓上了。」
「他覺得貪腐只是小疾,而陸小郎你,才是有能力顛倒眾生的源泉。」
陸森嘆氣:「他怎麼又來了?」
展昭嘆氣道:「特別是陸真人你把虹綢弄出來後,他就更這麼認為了。我曾聽包府尹直言:這虹綢與丹道何異,只是換了個名稱罷了。」
陸森的眉頭越發擰巴,隨後猛然鬆開,他笑了:「唉,包學士還是那種愛操心的習慣。」
陸森前面還覺得包拯有些麻煩的,但現在他對包拯的阻撓已經沒有多少擔心了。
大勢之下,包拯再厲害,也無法只手擋狂瀾。
展昭見陸森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便說道:「陸小郎不覺得包學士是惡人便好。」
包拯怎麼會是惡人,只是太過於愛操心罷了。
陸森搖搖頭,說道:「不說其它那麼多了,聊聊其它的,比如說你與丁氏成親後,有什麼打算?比如說,要多少個孩子?」
展昭臉色微紅:「這自然得多多益善。」
哦……陸森瞭然。
隨後兩人聊閒了近一個時辰,隨後才分開,展昭去給自家外公外婆送請帖,而陸森則回到了洞府之中。
藍色藥丸子的事情,在數天後急速發酵。
一大波男子,青壯,中年男子從四面八方,全國各地洶湧而來,把碧天閣擠了個水泄不通。
一粒藍色藥丸的價格,拍到了可怕的平均三千貫價格。
而陸森放出了兩百多粒,也就是近七十萬貫的拍賣收入。
只說這麼一個數字,可能不會給人太直觀的印象,但如果說整個杭州,全年所有稅收加起來,什麼實物抵扣之類的,也不過是一百五十萬貫。
也就是說,碧天閣短短三天的拍賣成交額,就抵杭州城半年的稅款了。
這幾天,碧天閣是一車車的銅板往裡拉,然後再一車車往外拉。
杭州城大把大把的人都能看到這一奇景。
而呂惠卿站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看到這一幕,心口都在發疼。
本來這些銅板,都應該是杭州官府的,他至少能分一份,這是正當的合法的收入,同時還是一筆巨大的功勞。
可現在,都沒有了。
「陸真人當真是狠心啊。」呂惠卿捂著心口,臉色蒼白:「寧與商賈,不與學士,這刀子颳得狠。」
他真是後悔了,自己那段時間,怎麼就鬼迷了心竅,居然放任了政事和城中治安。
好後悔。
其實後悔的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那些來遲了的,或者錢不夠沒有拍到藍色藥丸子的豪商。
因為現在效果出來了,只要沒有身殘者,食用那藍色丸子後,當真是強悍如年少時。
也因為這個關係,杭州城的畫舫生意陡然間變得特別好,吃了藥的人都想試試效果嘛,導致吃喝玩樂的消耗價格,暴漲了一倍。
順帶著讓整個杭州城的其它生意也變得紅火起來。
比如說布匹啊,蠟燭啊之類的。
吃的方面也不少。
商業這種東西,是環環相扣的。
可以這麼說,光這一波拍賣,就讓杭州城的全城稅收,今年內至少提高了三成。
也是在這種的氣氛下,楊金花等人回來了。
順便也帶來了穆桂英這個超級打手。
在洞府中,陸森設宴給穆桂英接風洗塵:「岳母,多謝你能過來幫我。」
「客氣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穆桂英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笑道:「老太君現在的身子骨極好,拐杖都不用了,估計再這麼下去,快要返老還童了。已不需要我照顧,所以趁著這機會,我過來玩玩,散散心也是挺好的。」
「娘,你別說這麼多託辭了。」楊金花在一旁拆穆桂英的台:「你不就是聽說東海蓬萊島的武聖人號稱天下第一高手,你想和他過過招嘛。」
「丑妮子,在女婿面前不給我點面子。」穆桂英伸手過去捏了下女兒的臉,然後他自己也笑了:「有了藻兼後,最近功夫增長極快,和金花打沒有意思,她總是只出五分力,軟綿綿的,便想著拿江湖上的高手試試劍了。」
畢竟當年也是俠女,穆桂英的江湖氣息是刻在骨子裡的。
以前剛嫁入楊府,常能打仗,還能放鬆一下內心中那種打打殺殺的欲望。但後來楊家兵權旁落,被困京城後,她『動彈』不得,只有偶爾欺負一下女兒,緩解心中的郁躁了。
能活動活動身手,她是很樂意的。
之後,她便在洞府里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