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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回春幡的效果,已經傳遍整個宋軍大營了,可以說全軍士氣極度高昂。
還是那句話,誰都怕死,但更怕明明有活下來的機會和希望,但因為缺少治療而死。
而現在這個回春幡的出現,則是告訴所有的士卒:你只要不是當場死亡,陸真人就有辦法把你從鬼門關里拉出來。
高昂的士氣,就此爆發出來。
甚至連武將們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在戰場上,誰敢說自己無敵?
你能以一敵十,甚至敵百,難道還能敵千不成?
而武將們因為裝備好,從小又練習武藝,就算是受傷,當場死亡的概率,也是比士卒們小得多的,只要不死,活著回到這張綠色的仙幡之下,就意味著命保住了。
折繼閔站在陸森旁邊,問道:「妹夫,那幡旗只有你能拿著是吧。」
之前他試過了,想讓親兵把那杆旗幡移到更方便和安全的地點,然而所有人都無法觸碰到這杆長幡,仿佛像是幻影一般,每個上去觸碰的人,都是伸手穿過了幡杆子,摸了個寂寞。
陸森點頭承認,心中同時也『哦』了聲,原來『無法轉讓』這特性,是用這種方式表現出來。
「也是,仙家之物,我等凡俗之人豈能隨意觸碰。」折繼閔有些失望,他倒是不說想貪掉這張旗幡,而是如果可以的話,想讓陸森再製作兩三張出來。
再派人護送到其它兩路征西大軍,有了這樣能大範圍救人的好東西,想來其它兩路兵卒士氣高漲,也能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
隨後折繼閔又問道:「妹夫,你可還有神物,可克制西夏的騎兵?」
不得不說,西夏的騎兵太煩人了,來去如風,從旁掠過,箭如雨下。
不但摸不著對方,自己這邊還會有人死傷,很降士氣的。
宋兵只能步步為營,用鐵盾頂著箭雨慢慢往前走,同時再用弓手還擊。
只是這樣子,戰損比很高。
陸森想了想,說道:「有倒是有,就是點麻煩,需要你們配合!」
「麻煩總比沒有辦法好得多。」折繼閔雙手抱拳,說道:「如若可行,還請妹夫大展神通。」
西夏軍這邊,已經準備好再次衝擊宋營了。
南降之將李逸,就是這支西夏軍的元帥。
此時西夏國已經有很多官職開始模仿北宋,而不再使用舊蕃官職稱。
「經過推算,宋軍的死傷,應該三倍多於我等。」李逸騎在戰馬上,看著遠處的宋營,很滿意地摸著自己的鬍子:「雖然他們人確實是多些,可這麼打下去,士氣漸落,崩潰的必定是他們。」
旁邊立刻就有個宋人降將拍馬屁道:「這都是元帥你用兵如神,那折家小子,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因為折繼閔等人很年輕,而李逸則已經快五十了,所以李逸每次和折繼祖對上,都會叫他黃口小兒之類的。
而折家則會稱李逸為數典忘宗的老賊。
對罵嘛,誰不會。
李逸哈哈大笑,作為降將,他能成為元帥,統領一軍,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要是放在趙宋,別說當元帥,能領一萬人大軍作戰,就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
且在趙宋當武人,憋屈得很。
所以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降夏有什麼不對。
「林將軍,看來你已有擊敗宋狗的信心,那他們的左翼就交給你了,儘量給我騷擾他們。」李逸看著前方,緩了會,說道:「若是他們露出破綻,你也可自行判斷攻擊。」
這林將軍大喜,正要說話呢,卻看到對面的宋軍大營突然動了起來,然後向著左邊移動。
「咦,這幫宋狗想作什麼?」李逸揮揮手,說道:「盯著他們」
當下數支騎兵斥候隊從西夏大軍中奔出,前後左右圍著宋軍方陣移動。
他們也不靠近,就是遠遠看著。
而此時的宋軍,一直左移,然後……轉移到了一處挺高的山陵之上,就地駐紮。
看著這一幕,李逸不可置信地擦擦眼睛,然後哈哈大笑:「折家的黃口小兒這是犯了失心瘋,居然自己跑到絕地上去?」
一般來說,軍隊在高處,確實是有居高臨下的優勢的。
特別是對西夏騎兵而言,更是克制,因為騎兵上坡,就會失去速度,沒有了速度的騎兵,和步兵沒有什麼區別。
另外就是,在山坡下往上射箭,效果也會很差,雙方弓手對射的話,永遠是高處的弓手有優勢。
所以按常理說,這種做法,似乎是穩妥之策。
但……兵事可不是有既定目標的。
若是這地方是軍事要地,西夏軍必須得在一定時間內強攻上去,那麼這種布置沒有問題。
但那處山丘,也真只是處高地而已,並沒有戰略價值。
李逸大吼道:「快快快,大軍壓上,在高地附近圍起來,駐紮,我們要把他們困死在上面。另外將飛龍軍派出去,盡一切力量,截斷他們的糧道,絕對不能讓他們把糧草給運過來。」
也不怪李逸這麼急,兵事就是講究個神速,畢竟機會轉瞬即逝。
很快,西夏軍就在山下駐紮完畢,為了不被山上的弓手射到,他們駐紮的位置,還離山腳遠了些。
李逸看著大軍在山腳下合攏,狂喜數聲,然後說道:「書驛官,幫我寫戰報給國相,就言:折家小子已被我圍於孤山,再行消耗之策,待十天半個月後,國相必定得見捷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