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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面的捕快雙手抱拳,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位小娘子,還請讓路,否則就以阻礙公務之名,亦將你抓到開封府中了。」
「你敢!」說話的女子,氣得臉都要歪了。
趙其看得頗是起勁,此時晏幾道等人也聽到聲響,從旁邊聚過來。
等看清下面的情況後,晏幾道輕笑起來:「原來是清謠縣主,怪不得敢當街咆哮。」
清謠縣主!哦……趙其明白了,和自己一樣,都是皇室中人。
只是趙其可不敢像她如此,在來京城之前,父親信王三令五申,在京城要低調做人,雖然身為郡王家世子,不怕事,但也不能隨便惹事。
「聽說被押著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好像叫陳世美。」旁邊有個朋友賣弄著自己的情報:「這清謠縣主荒淫無忌,前段時間陳世美失蹤,她頻頻招面首入帳闈,不知怎麼的,現在陳世美被開封府抓了,要送入獄。」
在古時候,監、獄是分開『讀』的,這並不是一個詞。
正常情況下,審官覺得那人有作案的嫌疑,卻沒有證據,要暫時關押,不讓他亂跑或者逃跑,使其等候判決,這叫收監。
而判定對方的罪名,正式結案,則要正式關押,這就叫入獄。
之前陳世美只是收監,現在要入獄了。罪名則是無故休妻,且隱瞞自己在鄉下已經成親的事實,又與清謠縣主成親,這是犯法的,自然得關起來。
正常情況下,即使是官家,也只能一妻多妾,皇后只能一個,更別說普通人。
所謂的平妻,更多只是一種『妾』的高情商叫法。
而陳世美現在有兩個妻子,就是犯了重婚罪,以包拯的性格,不判他入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清謠縣主不這麼看,她指著領頭的捕快怒罵道:「卑賤之人,你可知我是誰!快快放了我家官人。」
「清謠縣主。」領頭的捕快不慌不忙地說道:「請不要再阻礙公務,否則小人等只好行公務之責了。」
「你!」清謠縣主氣得全身在發抖,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小小捕快,居然敢如此猖獗,等著包龍圖扒你一身官衣吧。」
這捕快只是微笑。
見對方不懼,清謠縣主轉身就走,根本不顧身後陳世美的求助聲。
晏幾道在上面看得直搖頭:「東平郡王為人仁和,卻有這等女兒,真是家門不幸。」
現在的晏幾道,已經算是『改邪歸正』了。
他去年和狄詠吵了一架,被當場打暈,又被陸森在臉上踩了腳。
之後醒起,被狐朋友狗友告之事情,便憤然回家,把此事說給父親晏殊聽,結果後者聽完後,當場抄起燒火棍,追著把晏幾道的腿差點打斷,躺了十幾天才能下地走路。
當時晏殊更指著兒子晏幾道的鼻子大罵:朝廷眾臣,能指責狄大將軍,那是因為我等皆東華門唱名,皆是朝廷重臣。你一介小兒,無官身無名望,何德何能,敢當街詆毀官員,說完後還不解氣,連扇兒子數個耳光。
當場就把晏幾道給打蒙了。
第二天晏殊帶著禮物去了狄青家一趟,賠禮道歉。
過多數天後,晏殊心情平伏後,這才和兒子細細解說其中緣由。
晏幾道聽完,冷汗直流,這才知道,自己算是在陰間路上走了一遭。
之後洗心革面,雖然說依然和狐朋友狗友鬼混,但言談接物,皆收斂許多。
他看到清謠縣主的作派,便隱隱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似乎也是這樣不懂世事,便覺得有些尷尬。
等清謠縣主走後,這群捕快也押著陳世美離開。
見到沒有熱鬧可看,陳其等人正想回到酒樓里,卻又看到前方有個巨大的白狼走過來,上面還坐著個少女。
街上的民眾雖然讓開白狼的道路,可看到如果怪異之景像,卻沒有人驚訝,顯得見怪不見的樣子。
趙其眼睛猛地這了起來:「叔原,那白狼便是陸真人的座騎吧?怎麼是個女童坐在上面?」
晏幾道視線移過去,看了會說道:「陸真人很少坐這巨狼傀儡,都是他的妻妾在使用。」
「可惜小弟來得遲了,陸真人已經外出。否則定當去矮山上拜見,一睹仙人風采。」
趙其來的時候,陸森已經出發去西安了。
現在汴京城最有神秘色彩的人是誰?當然是陸森!
趙其這兩年聽得最多的,就是陸森的『傳說』,早已轉化成崇拜者了。
晏幾道輕笑了聲:「我等晚輩可沒有上去拜見的資格。」
「連叔原你都沒有拜見過陸真人?」趙其顯得很吃驚:「令尊可是禮部尚書,我聽說陸真人只是官拜祠部郎中罷了。」
「很多時候,職位並不是一個人尊貴與否的絕對因素。」晏幾道唰一聲打開扇子,搖起來說道:「能拜見陸真人的,除了幾位朝廷重臣,就只有陸真人的幾位好友了。」
這時候,旁邊有人揭短:「叔原,雖然你不能拜見,但也與陸真人有緣啊,你可是『面托真人足』的奇才啊。」
晏幾道頓時臉紅起來,扇子合起來,追向那個出聲的狗友,罵道:「好個張小三,居然敢編排我,站住,待我撕了你的嘴。」
兩人便在酒樓里打鬧起來。
趙其的視線一直看著外面,等雪犬從樓下走過後,他突然問道:「各位哥哥,你們有誰家中有仙果,或者玉蜂漿,小弟原高價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