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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一個個都慘笑了起來。
陸森繼續說道:「你們只要主動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我會網開一面。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請陸真人守信。」
陸森笑笑,守信?
他自然會守信,但這話不應該由對方說出來,而應該由自己來決定。
這人見陸森不說話,便知道自己算是觸怒對方了,頓時不敢再耍什么小心思,把自己的事情,像是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這些藍衣人都是東海蓬萊的幫眾,他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把陸森的洞府入口找出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最好能綁架到一兩個陸真人的親眷。
畢竟現在整個杭州城,以及附近的人都清楚,陸真人的親眷,時不時會出現在杭州城購買生活用品。
「就這麼簡單?」陸森自是不信的。
這人猶豫了一會後說道:「如果找到了陸真人洞府的話,可以扔些毒煙進去。」
旁邊的阿黃走出來,將幾個竹筒放在了這些人的旁邊。
「劇毒嗎?」
這人沉默了好久,然後點點頭。
此時所有俘虜的身體都在發抖。
他們在害怕,自己等人都想著要殺掉陸真人的親眷了,想來陸真人也應該不會放過自己。
陸森嘆了口氣,然後對著阿黃說道:「把他們帶到地下去,給他們鏟子和木鎬,讓他們幫你們幹活。每天就給兩頓飯吃,別餓死就行。」
好的……阿黃等人走上來,把這十幾名東海蓬萊派的藍衣人給拖走了。
陸森坐在石椅上,揉了揉額頭。
他倒不是因為東海蓬萊派的事情而心煩,只是單純地覺得心累。
他得考慮很多事情,特別是一些關於自己計劃上的事宜。
常常得復盤和重新推算,很是耗費心神,也只有和金花他們膩歪一下才能放鬆,但她們三人現在又回京城去了。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一對玉手按在了陸森兩側太陽穴上。
手勁很是輕柔,讓他感覺到相當舒服。
「林檎啊,麻煩你了。」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林檎笑笑:「夫人們都不在了,自然得由我來照顧郎君。」
因為陸森還沒有孩子和女兒,因此林檎都是稱呼楊金花三人為夫人,要是有了兒子和女兒後,就是喊她們大大娘子,二大娘子之類的稱呼了。
生沒生孩子,稱呼是不一樣的。
來這個家三年多了,好吃好住,林檎不但人變白了,個子也高了不少。
如果說之前剛撿回來的時候,只是個黑乎乎的黃毛丫頭,那麼現在就是相貌柔和的小美人胚子了。
享受了一下林檎的按摩後,陸森走出洞府,在通道中的拐角處,他聽到有人在前面大喊。
「等下,讓我再緩緩神先。」
「還等?這都第六次了。」
「瘦猴,這砍的又不是你的手臂,你當然可以在旁邊說風涼話。」
「你老牛死都不怕,難道還怕再斷一次手臂。」
「這不同的,砍人的時候當然不能怕死,但不准我平時怕痛啊。」
「就一眨眼的時間,快點,老子要帶那些傻子去地下幹活了。」
「要不,你給我蒙上眼。」
「這法子不錯。」
陸森走到轉角前,扭頭看過去,發現是五個圍在一個蒙眼壯漢的身邊。
壯漢的右手被拉得很直,而旁邊有個漢子提著出鞘的單刀,正在上下擺動,似乎在找准位置的樣子。
而蒙眼壯漢全身似乎都在微微發抖,同時聲音沙啞地說道:「要切就快點,你這不上不下的,讓我等得難受。」
陸森看到那個蒙眼壯漢的右手肘子,確實是有點內翻,看起來不太和諧的樣子。
「我在找位置。」
「快點,老子緊張得快要尿了。還有蜂蜜一定要準備好啊,還有這次要幫我接得整齊些,老子不想手臂一天之內被人砍上三次。」
老牛的聲音充滿了憤懣和悲哀,還有看透人世的無奈。
都快哭了。
陸森搖搖頭,趁著這幾個人沒有看見自己,先離開了。
出了洞府,他拿出飛行器,乘坐下去,然後降落到了呂惠卿的前院。
兩個正在前院幹活的呂家僕人,見到飛行器落下,當場驚得連滾帶爬回去稟報了。
得知陸真人的『祥雲』降在自己的前院,呂惠卿連衣服都沒有換,急巴巴地從屋中小跑出來。
連鞋子掉了個,還穿反一個,真是倒屣相迎了。
陸森從飛行器中走出來,看看周圍,笑道:「呂知府這庭院裝修,挺別致的。」
呂惠卿嫩臉一紅。
這庭院中,除了花花草草外,便是擺放了三個呂惠卿自己的小型雕像。
而且這些雕像姿態,個個都是意氣風發,像是在指點江山的模樣。
呂惠卿急忙咳嗽一聲,壓抑下自己臉上的躁熱,說道:「陸真人難得來訪,真是蓬蓽生輝,裡邊請。」
陸森跟著他到了內廳坐下,再打量周圍一會,笑道:「呂知府這府邸蓋好應該沒兩年吧,看著真是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是一個高情商的詞。
反正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都可以用這語來形容,不容易得罪人。
呂惠卿乾笑兩聲,直接說道:「不知道陸真人這次來訪,是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