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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陸森喝完茶中清茶,又幫著倒了杯,再次問道:「陸兄,不知道你家住何處,等這上幾日,小生去府上叨擾叨擾。」
曹誘是真心打算結交陸森的,屆時他打算帶很值錢的禮物去拜訪,表明誠意。
雖然扶木道人說自己之前看錯了,那只是障眼法,但曹誘卻對自己的目力極為自信,表面上他認同了扶木道人的觀點,但其實內心裡,他反而覺得扶木道人沒有太大的本事。
扶木道人的功夫算是可以的,高來高去不成問題。
但也僅限於此了,和真正的術法沾不上邊。
作為供奉,扶木道人有實力有能力,可以護衛曹家。
卻算不上高人。
而眼前的陸森卻是不同的,光對方這齣塵的氣質,就比扶木道人更像是修行中人。
何況陸森可是表演過『袖裡乾坤』的。
更重要的是陸森還很年輕,這代表著陸森的未來更不可想像。
確實,陸森現在毫無名氣,可結交鯤鵬與其微末之際,不正是更能見證誠意?
陸森想了想,說道:「城西矮山右側。」
反正對方真要查的話,遲早會查到,倒不如早些說出來顯得更乾脆些。
「原來矮山西側那處院子,是陸兄的啊。」曹誘愣了下,若有所思。
此時一隊舞伎在大堂中央,隨著音樂翩翩起舞,引得旁邊客人都看過去,看到精彩處連連叫好。
氣氛頓時熱鬧起來。
樊樓這裡,雅間有雅間的清淨,堂食有堂食的精彩。
陸森的視線移過去,微微點頭。
能在樊樓表演,這些舞伎的功底自然是可以的。
曹誘在一旁微笑道:「都是些庸脂俗粉,若是陸兄有興趣,待會吃飽喝足後,我們可以去暖春閣消消食,上次我就想請陸兄去那裡耍耍了。」
陸森正要拒絕,此時,有三個穿著絲質華服的年輕公子上來,他們左右看了看,見到曹誘,皆是一喜,結伴走了過來。
「曹小郎!」三人中的馬臉公子輕輕叫道。
說是馬臉,但其實此人相貌還是不錯的。
比如說同是長臉,有的人是劉謙,而有的人是金城武。
曹誘轉身站了起來,見到三人頓時露出笑臉,他先向馬臉帥哥拱拱手,笑道:「柴二郎……」然後他看向其它兩人,依次笑著招呼道:「折三郎還有李大郎,你們怎麼也來了?」
「怎麼,就准你曹小郎來樊樓胡吃海喝,不准我們哥仨來這裡看小姐兒跳舞啊。」
「行行行,自然可以,這樊樓又不是我家開的。」曹誘笑著說道:「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交的好友,陸森陸兄。」
這三人微微有些驚訝。
曹誘可是將門之首的曹家幼子,除了皇家子弟,同輩份的人,能當得他一聲『兄』的,可是極為少見。
要麼是來頭極大,要麼就是極有才華。
這三人自討身份沒超得過曹誘,自然也就學著曹誘拱手笑著招呼道:「陸兄!」
隨後曹誘向陸森介紹了這三人的身份。
馬臉帥哥全名柴慶,柴王府第二子。
吊眉眼的男子是折繼長,西北軍折家三子。
然後那個圓圓肥肥的年輕人叫做李善與,乃戶部李侍郎的大兒子。
曹誘請他們三人坐下,大家同吃同喝。
不得不說,曹誘處事頗有點長袖善舞的味道,不但能與三個新來的朋友聊得極是開心,同時還不會冷落到陸森。
只是吃著喝著,陸森的眉頭卻漸漸皺了起來。
因為他突然發現,周圍的氣氛似乎有點不太對。
樊樓里新上來很多客人,這些客人個個神情漠然,行坐之間頗是乾脆利落。
而且陸森還發現,這些新上來的客人,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地左右四顧,但視線卻是會時不時落在他們這一桌人身上。
此時曹誘與新來的三個朋友談得已極是熱絡,幾杯汾酒下肚後,都有了醉態。
北宋人愛喝酒,但酒量好,酒品好的卻沒幾個。
柴慶紅著臉,他似乎已經醉了,用力拍著桌子說道:「要說奇珍異物,那自然是宮中最多,然後就當屬我們柴家了。」
旁邊三人連連點頭贊同。
他們不得不贊同,當年柴家可是坐龍椅的,後來被趙家給奪了。
只是太宗心善,不但沒把柴家滅門,還給了柴家王爺的身份,以及免死的丹書鐵卷防身。
柴王府畢竟曾是皇家,有好東西留下來也很正常。
「今早,我家大人從老家窖室里拿出一件好物,打算過上兩天呈上給官家。」柴慶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看著周圍四人,得意地問道:「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眾人搖頭,李善於忍不住說道:「柴二郎,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
「瓊漿玉液!」柴慶一臉驕傲地說道:「不是酒,是真正的瓊漿玉液。練成丹藥後,吃了能白髮轉烏,老嫗化少女的那種。」
古人就對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極是好奇,柴慶要是說什麼夜明珠,五彩琉璃,這三個富貴子都懶得理他。
但說到瓊漿玉液,三人就被勾起好奇心了。
而陸森此時下意識看了看周圍,發現那些神情冷漠的人雖然眼睛都沒有看向陸森這桌,但他們的身體都微微傾向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