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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時候,她身後的長劍自個脫鞘而出,在空中轉著圈,足以證明她此時的情緒如何。
陸森笑道:「只是以防萬一罷了,那群道人只要不是真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斷不會去碰宗實。他們只是會想辦法來對付我!」
「那更不行。」趙碧蓮怒了:「官人,我這就和金花,梅兒她們去把那十幾個道人全殺了。」
陸森擺擺手:「不用那麼麻煩,我突然有了些想法。」
當時他寫了封信,然後從趙家的渠道送到了汝南郡王的手中。
汝南郡王看完信後,立刻找了時間,去見了龐太師。
龐太師讀完這信後,板著臉,哼了聲說道:「這小子,都不來多看看我們這些長輩,就盡指使我們做事。」
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汝南郡王笑道:「龐太師,你就別裝蒜了,常在外面炫耀有個好姑爺的人是誰?」
龐太師哼了聲:「不是你嗎?」
汝南郡王嘖了聲,他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靈獸龜,說道:「所以咱們倆都別裝了,咱們兩家的姑爺多爭氣,對不!」
龐太師雙手攏在袖中,裝模作樣冷笑聲,然後才說道:「那說正事吧,你覺得森兒的想法如何?」
「挺有意思的。」汝南郡王思索了會,說道:「我只是不太明白,『宗教可助同化蠻夷,可開疆拓開』一說,是怎麼回事?」
汝南郡王沒有接受過這樣的理念,也沒有人教過他這樣的東西,所以不太了解。
龐太師點點頭:「老夫隱約能明白些,但細想下去,又如月中望月,霧中看花,極不真切。設計讓佛道兩派出海,傳播佛道至於是,等蠻夷放下戒心後,再讓落第書生們去教化,建立親宋傀儡政權,從而可以兵不刃血,源源不絕獲得當地的資源。嘶……這小子不是道人嗎,怎麼會這麼陰險的官場法子的?」
汝南郡王也點點頭:「所以說,森兒的師傅,風靈道人,定有大智,否則教不出森兒這樣的俊才。」
龐太師皺皺眉頭:「就是這裡面的詞語顯得直白和不好聽,像這『長臂管轄』,若稱『盤中提棋』,豈不是更有捉弄天下大勢的氣魄感?」
「拋開這些不論,龐太師覺得森兒的想法,有幾成可行?」
龐太師想了想,說道:「若是真能一步步實施,至少七成。」
汝南郡王輕輕閉眼,然後又睜開,驚嘆道:「看來龐太師對森兒的才華很是佩服啊。」
「法子看著很糙。」龐太師點點頭:「但勝在開了新河,若是能將這法子也用在西夏和契丹那邊……」
兩人的眼神都亮了下。
龐太師站起來,說道:「趁著希仁還沒有離京,我去和他合計一下這法子是否可行,順便叫上永叔(歐陽修),大家商討一下,若是能成,至少能護我大宋百年邊疆平和。」
龐太師站起來後,又看著汝南郡王,問道:「王爺可一起來聽聽?」
「算了,你們這些文人智才商談政事,什麼時候輪到我這貪財的王爺。」汝南郡王擺擺手:「還是算了,我得去幫著姑爺解決那群終南山道人的事情,唉……別人家都是姑爺使勁拍泰山的馬屁,我們這邊倒好,兩個老丈人天天想著幫襯姑爺,然後還賊哈子的心甘情願。」
龐太師聽完後,指指汝南郡王,然後哈哈大笑離開。
而汝南郡王回到自己的家裡,叫來了數位心腹,吩咐下去,開動了他深藏了許久的暗手。
話說到道人張玄行這邊。
他們離開杭州,然後回到了西安。
終南山就在西安之南,雖然這裡已經算是戰場後方,雖然終南山被封了,但這裡依然是他們的大本營。
他們在這裡有很強的影響力。
坐在終南山北方大約十公里處的某個莊園中,張玄行坐在首位,盤坐如松。
在他的下方處,有至少三十五名道人盤膝而坐。
這此莊園是張玄行的產業之一,主要用來釀酒的。
現在臨時用來當作聚集會議場地。
即使絕大部分的財產被封了,但張玄行的財力,依然比大多數人要強得多。
「陸森那黃口小兒不願意為我道門出力,既然如此,我們就讓他幾敗名裂。」張玄行哼了聲:「全天下道門的兄弟都在受苦,唯有他樂逍遙,這彼可以!若他是無名小道也就罷了,偏偏還是掌握了神異的道人,不思把道術供給我等就已經是大錯,本看在他為道門爭了些光彩的份上,可以當作當作沒看到,可現在著實讓人氣憤。諸位同門,有何看法。」
大部分的道人都義憤連連,大喊著陸森小兒不為人子,不識大局。
但也有幾個道人出聲說道:「陸真人未曾在我終南山掛碟印,並不算我終南山人,如此害他,不妥吧。」
「終南山陸真人!」當下就有道人反駁:「這可是官家賜的號,用的是我們終南山的名,還不算我們的人?」
唉……幾個不願意與陸森為敵的道人皆是嘆氣。
張玄行大手一揮,等其它人安靜後,說道:「貧道也沒有要一棍子打死他的意思,只是為他遇到小挫折,知道這天下光有神異是不夠的,還得有人,得團結,等他知錯,願意與我等商量事情的時候,自然會放他……」
就在張玄行說得開心的時候,房門打開,一個年輕道人彎腰進來,說道:「師傅,有件事情必須得說與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