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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那樣的海船出海,就算工錢少點,也大把人願意。
謝過陸森後,楊文廣便急急出門了。
他得去找懂行的人教自己如何成為一名船長,都知道如何招行海員,知道這裡面的行規……等等。
很多東西要學。
陸森回到正門,正要叫楊金花一起回家,此時穆桂英走了過來。
「文廣是不是在麻煩你了?」她站在陸森旁邊,問道。
陸森笑著答道:「沒有。」
圓圓的藍色藻兼趴在穆桂英的肩膀上,時不時左右晃動一下。
她也笑了:「我怎麼說也是驪山門下,修行的的功法其實也是算有仙家法術的影子,另外你送我的這個小東西,它最近強了不少,連帶著我也強了不少,剛才你們說話的聲音,其實我都聽到了。」
隔這麼遠都能聽得到?
估計應該是『史萊姆』的特殊能力。
陸森無奈之下,只得承認:「文廣也只是想給家裡賺點用度。」
「我就知道他閒不住的。」穆桂英雙手抱胸,頗是不開心地說道:「楊家的男人都閒不住,總想往外面跑。他是這樣,他的長輩全都是這樣。」
話說出來,穆桂英語氣中有點淡淡的怨氣。
陸森也知道穆桂英為什麼不開心。本以為死去的兒子好不容易活著從西夏那邊回來了,沒等安穩上兩三個月,現在卻又要往外邊跑。
出海不比打仗輕鬆,危險程度幾乎是差不多的。
埋怨了句後,穆桂英說道:「總之,麻煩森兒了,我們楊家欠你許多,但凡你以後有需要的地方,絕對不能客氣,明白了嗎?」
陸森笑道:「一家人不需要分得那麼清楚。」
穆桂英眼眉笑彎了:「這話說得在理。」
之後陸森帶著楊金花回家,因為拜帖送到驪山是需要點時間的,所以這幾天陸森就一直待在洞府里,沒有出去。
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做著正事,比如說練氣,練字,練箭之類的。
倒是這幾天陸纖纖的似乎有點不對勁,總在長吁短嘆。
幾個女人去問她,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般過了十天後,陸森便帶著楊金花,陸纖纖兩人啟程去驪山了。
驪山就在西安府南邊些,此時西安城正在抗擊著北線來的西夏人。
說是抗擊,其實也太對。
狄青採取了堅壁清野的政策,一邊從內部加固著西安城的城防,另一邊只要有機會,便會親自帶著輕騎外出騎射偷襲一波,然後再返回城中。
如此騷擾得西夏軍極其不舒服。
西夏擅長的是重騎,而不是騎射,所以根本攔不住狄青的輕騎兵騷擾戰法。
狄青站在城牆上,看著遠處西夏的大營,極是無奈。
雖然說他的輕騎兵騷擾效果確實不錯,可實質上是與大局沒有什麼影響。
對方人多馬壯,就是囤兵城外,似乎在做著拋石機。
這些會做拋石機的,原本都是宋人隨軍工匠,估計是興慶府被攻破的時候,被西夏軍抓了。
否則以西夏蠻子的智商,想學會做拋石機,一百年都不太可能。
「所以現在想想,司馬相公該死啊。」狄青無奈地用拳頭重重砸了一下牆垛。
若是沒有拋石機,西夏蠻子早就退兵了。
旁邊的折繼祖臉色灰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大哥在亂軍中跌下戰馬,被重騎碾過,變成肉醬的場面。
之後便是慶州被攻破,他逃出來的時候,只來得及帶上一部分的家眷和親戚,至少有三分之二的親人落入到西夏大軍的手裡,不知死活。
也沒有見西夏人捆著自己的親人來勸降。
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都是那些文人。
他此時越發覺得,文人都是來給前線添亂的。
不過好在這次,是把狄大將軍給派來了,而且沒有指派監軍。
或者說指派了,但沒有什麼權力。
否則折繼祖相信,監軍絕對會嚷嚷著要開城門與敵人決戰。
狄青轉過身來,看著折繼祖說道:「現在天色已快暗了,我準備再帶一隊輕騎從側翼偷襲敵人,看看能不能端掉他們的拋石機。」
「很危險。」折斷祖皺眉說道:「說不定是陷阱。」
「危險也得去,否則等他們把投石機造好,我們一樣也守不住。」狄青長呼了口氣,將一個斜眼笑的面具戴到了臉上。
折繼祖知道這玩意叫傲睨獸,是陸真人特地從天宮請下來給狄大將軍鎮邪的。
雖然一開始看見的時候,總感覺這東西似乎很奇怪,有點挑釁的感覺,也有點讓人想發笑。
可再細看,卻又有種無視天下英雄的不屑感,都不願意與你正視,斜眼看著別處。
難以形容。
不過似乎與狄大將軍很相襯。
他戴上傲睨獸的面具後,真有種天下英雄皆是糞土的豪氣。
很快,狄青便帶著一隊人馬從側門出城,直奔敵人側翼而去。
這隊人馬的旗幟上,不再是畫著猛虎的獸旗,或者是『狄』這樣的字旗。
而是一個斜眼看人的傲睨獸頭像。
旗幟隨風飄揚,旗子的布面抖得越快,這傲睨獸便看著越是嘴角含笑,面帶譏諷。
仿佛活了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