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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允升見八賢王說話中氣十足,覺得是自己多心了,便拱拱手出了臥室,然後再讓一群在外邊等候著的趙氏兒孫們散了,做自己的事情去。
然後等到傍晚的時候,專門服侍八賢王的侍女在房內一聲尖叫,等趙允升進到臥室里的時候,看到的已經是沒有了氣息,身體冰涼了的八賢王。
當晚,八賢王府哭聲震天,先掛白布,再點了鞭炮,這報喪的一種方式。
不到半個時辰,全京城都知道,八賢王走了。
當即舉城素縞,哀哭十者有六。
八賢王此人雖然這幾天與陸森有點摩擦,但那只是立場問題。而在絕大多數民眾的心中,他是位難得的好官,是位好王爺。
文武百官得允十天不上朝,皆去參加了八賢王的弔喪,聽說官家趙禎在宮裡哭成了淚人。
畢竟他是被八賢王養大的,兩人感情本來就極好,和真正的父子無異。
他本來是想參加弔喪的,只他身為皇帝,是不能參加臣子喪禮的,這會壞了綱常。
即使是李世民參加魏徵的喪禮,也只是到門口看看就走了。
在北宋,大戶人家的喪禮,一般至少要辦七天,也是為了『停靈七日』這種做法,生怕老人假死。
陸森參加了弔唁,一進後屋廳堂,便看到個黑棺放在中央,而在旁邊,有極多的孝子孝孫穿著喪服,跪在一旁,哭哭啼啼的。
見到陸森進來,哭聲立刻小了許多,頭髮花白的趙允升站了起來,向陸森拱手。
之前趙允升的頭髮是烏黑居多的,只是數天,就已經白花了。
「節哀。」陸森神情肅穆。
跟在他旁邊的楊金花把祭禮送上,一籃果子,一瓶蜂蜜。
隨後陸森給八賢王上了三柱香,燒了些紙錢,便走到一邊問道:「為何如此突然,我記得幾天前,內人才將些果子到府上。難道八賢王沒吃?」
「在父親睡去的前天,還吃了個仙桃。」身心疲憊的趙允升解釋道:「而且父親走之前,全無任何異樣,人看著很精神,卻沒有想到一睡不起。」
說著,趙允升的眼睛又紅了。
「哦,那即是時辰到了。」陸森嘆口氣:「果子只能保人身體安康,卻不能延人陽壽。」
用遊戲術語來說,就是八賢王的生命上限已經探底,怎麼都加不上去的意思了。
此時又有人來弔唁,趙允升道了聲歉意,便去迎接新的客人。
陸森站在旁邊,又看了會廳堂中黑色的木棺,內心裡有些失落,也極是感概。
這人昨天還好好的,今天突然就沒有了。
這時候,旁邊一隊穿著花花綠綠的人走過來,領頭的的人圍著八賢王的木棺就想吹曲唱經作法事,但領頭的人突然看到陸森,全身都嚇得僵直。
其他的『法師』也看到陸森了,個個臉色尷尬,不敢動彈。
沒辦法,前段時間陸森放的《神人暢》太過於真實和嚇人了,現在所有人都默認陸森對祭祀一道是極為精通的。
他們這群裝神弄鬼的遇上『真人』,哪敢亂來!
此時這群人手都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侷促得不行。
陸森轉身,和趙允升又說了幾句勸解的話,然後離開了趙府。
等他離開大門時,後邊的哀樂和悠悠的唱經,這才響了起來。
八賢王離世,整個京城至少哀悼了半個月,直到仲夏,汴京城才從哀傷的氣氛中跳出來,重新變得喧囂和熱鬧。
與此同時,西夏那邊也傳來好消息。
三路大軍會師興慶路城下,也就是說,如果西夏朝廷不跑,只要把興慶府攻下,那麼西夏就可以宣告滅國了。
此消息一洗八賢王離世的鬱悶,朝廷上下都開心不已。
結果這開心都還沒有到幾天呢,遼國(契丹)突然大軍壓境,並且派來了使節,說奉國主耶律只骨之命,希望宋國從西夏退兵,否則他們就開戰。
當下把進行上下都給氣壞了。
即使是脾氣極好的趙禎亦是大怒,指著使節的鼻子罵道:「年前奉絹十萬匹,銅錢一百萬貫,奇珍百車,以期兩朝交好,為何契丹國主要做出爾反爾的小人行徑?」
對西夏攻略這事,當然得和遼國打點好,否則朝廷是不敢亂來的。
但沒有想到,眼前就要功成之際,遼國居然橫插一腳。
遼國使節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大咧咧地說道:「小人不小人,下臣不敢非議國主,然據我所知,歲貢只有一年之期,現在已經一年半月有餘。」
群臣更是氣得發暈。
個個都是黑著臉,卻無話可說。
遼國信使將話傳達完後,大大咧咧地就走了,留下趙禎和一群文武百官在朝堂上乾瞪眼。
此時陸森並沒有上朝,他在家裡待著練氣。
隨著一天天極有恆心地修煉下來,陸森不但有了氣感,此時甚至已經能運氣在經脈中流動了。
但……相比於真正的高手,還是差勁得很。
別說和展昭、白玉堂等人相比,連和自家的老婆楊金花相比,都差得遠。
不過能運氣之後,也有個好處。
能雙修了!
並不是那種歡喜禪的雙修,而是很嚴肅正經的雙修。
兩人盤坐,手掌相抵,內氣從雙方的手掌通過,融合在一起,再回到各自的經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