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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那件木甲的事情?」陸森很直接地問道。
事情不難猜,當時折三郎看到黑柱和曹誘披甲了,只要不是傻子,都應該能看得出來,那件木甲有問題。
「哦,確實。」折三郎點頭,他有些驚訝於陸森的直白,卻也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我在想,若是我的父親叔伯在邊界上,也有一兩件這樣的木甲,那豈不是能安心殺敵?」
陸森搖頭:「那東西只適合平時保命,並不適合戰場!」
折三郎有些不解:「為何?」
在他看來,那東西就是神器,連從高處掉落下來的衝擊都能抵消。
陸森便將木甲的缺點和他說了。
木甲確實是能防全身,但問題是……木甲是有耐久度的,現在他升級的,木甲的耐久度由基礎的100,變成了現在的120。
看起來高了不少,但問題是,戰場上箭雨飛梭,很多武將披甲後,箭頭頂多是射入鐵甲些許,並不能真正傷到將領。
所以就會出現將領全身掛著幾十支箭,依然生龍活虎殺敵的畫面。
木甲則不行,被箭射十幾二十次後,估計就會消失了。
屆時武將的毫無防禦,豈不是更慘?
聽到陸森的解釋後,折三郎沉默了一會,問道:「那陸兄,你能做出有術法加持的鐵甲嗎?」
陸森停下來,扭頭看著他:「怎麼?你想讓我謀逆?」
「斷沒有這層意思。」折三郎嚇了一跳,他連連擺手說道:「是在下快言快語,不過腦子,非常抱歉。」
陸森見折三郎的道歉很誠懇,便把這事揭過去,他開始繼續往前走,然後說道:「加持鐵甲這事我做不來,鐵塊沒有靈性,很難依附法力上去。」
這是他突然想到的理由。
同時他也打定主意了,以後如果沒有極其特殊的情況,絕不把鐵甲放出來給別人,也絕不讓其它人知道。
免得被人告個謀逆之罪。
折三郎小跑兩步,跟上陸森,他微微側頭凝望,見陸森臉色平淡,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樣子,心裡鬆了口氣,問道:「陸兄你這是打算回家嗎?」
「對。」陸森點頭,然後說道:「要不折兄你也與我一起來吧,你剛才不是說想去我家坐坐嗎?剛好我也有些事情想問問你。」
「啊……沒問題。」折三郎愣了一下,隨後大喜。
雖然木甲這東西似乎不太適合沙場,但沒有關係啊。
作為真正修煉有成的法師,並不可能就只會做木甲一樣東西吧。
曹誘為了不讓其它人與陸小郎搭上關係,連自己這個相識多年的朋友都扔了。
他折三郎也不傻,不會因為沒有木甲,就放棄與真正的高人結交。
約半個時辰後,陸森帶著折三郎回到了家中。
木樓廳堂中放著音樂,折三郎坐在陸森對面,顯得有些侷促。
他是第一次來這裡,別人見過的神異,他也見到了,驚詫之後,便是狂喜和高山仰止。
連帶著態度,都放得更低。
「我這沒有美酒,只有些蜂蜜水,招待不周,還請海涵。」陸森說著客套話,然後扭頭再讓小林檎去摘些果子過來。
「沒有沒有的事。」折三郎連連擺手。
陸森雙手握著桌面上的琉璃杯子,稍稍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問,當然如果太過於隱秘,你也可以不回答。」
「陸兄請儘管說,在下知無不言。」
陸森喝了口蜂蜜水後,問道:「楊家的佘太君,是不是你們折家出去的婦人?」
「是。」折三郎點頭:「這並不是什麼秘密,朝中文臣武將其實都清楚。老太君把自己的姓改成佘,其實也是為了讓朝中重臣們安心。」
佘太君嫁入楊家時,彼時的楊家尚未沒落,折家也很強橫。
折楊聯姻,強強聯手,肯定會極為刺激到那些防備將門的文臣們。
所以只有主動改頭換姓,並且很早之前就與折家作出切割,佘賽花這才得到嫁入楊家。
之後為了避嫌,折楊兩家也沒有直接來往聯繫,直到最近楊家沒落了,兩家又才有了點交集。
同時楊家把獨子楊文廣送到西北軍,一是要鍛鍊他,二是佘賽花當時身體已經變差,生怕自己一死,整個楊家就被吞沒,故給楊家在西北那邊留個種。
不至於斷子絕孫。
同時也在賭,賭自己死之前,楊文廣能混個潑大的軍功回來。
「也就是說,折家和楊家的關係其實不錯的?」
折三郎笑笑,微微點頭。
畢竟是姻親,關係其實一直不差的。
只是明面上大家都忍著不來往罷了。
「折家在京城裡,還有其它的長輩嗎?」
折三郎抱拳說道:「有位七叔也在京城裡,負責我們折家在京城的一些生意。」
明著是做生意,其實是暗中用飛鳥傳遞朝廷的消息到西北那邊。
一有風吹草動,數天後,西北軍的折家主立刻就會知道。
「有空我會去折家拜訪,還請折兄引見長輩。」陸森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拳說道。
折三郎一愣,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這邊正愁著應該如何奉承眼前這修行有成的陸小郎,怎麼對方倒是自己主動靠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