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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都在傳論,當然聽到了。」
陸森說著話的時候,黑柱給兩人都端上一杯蜂蜜水。
展昭謝過後,繼續說道:「展某知道陸小郎你有大神通,可否賜些與江湖人士有關的寶物於在下,至少讓這次武林大會能完美如期舉行。」
「其實你們不必理會那些輿論,太在意就被人牽著鼻子走了。」陸森抿了口蜂蜜水。
展昭點頭表示認同:「司馬中丞也是如此說,可這是朝廷第一次舉辦這等盛事,還花了很大的心思。就是想著收編我這樣的江湖武夫,給他們立個規矩。有了規矩,以後他們就不會隨意興起殺人,平民百姓自然過得好些。如若不成,朝廷與江湖人之間互相仇視,互相廝殺,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會慘死於雙方的械鬥波及。」
說這話的時候,展昭表情很淡然,沒有熱血沸騰,沒有義憤填膺,就是全程一種理所當然的表情。
因為他真的是這麼認為的。
反而那種平時說話都熱血沸騰、滿口正義之言的,如果不是演戲,就是三分鐘熱度。
只有把一種理念融入到骨子裡,說著這種義正嚴辭的話,才會風輕雲淡。
沒等陸森說話,展昭從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本小冊子,封面的筆墨極新,還有淡淡的墨硯味。
「這是展家的內氣運行精要,贈於陸小郎。」
話說著,展昭將小冊子推到了陸森的面前。
「家傳武學一般不外傳的吧。」陸森記得上次他找展昭詢問這方面的問題時,展昭說過類似的話:「估計你也應該當著祖宗的面發過毒誓的。」
展昭雙手抱拳,堂堂正正地說道:「家父曾教導展某,做事要對得起良心,我想他知道緣由後,不會怪我的。」
陸森輕笑了聲,從系統背包里把一瓶蜂蜜拿了出來,說道:「作為朋友,只要你開口,我怎麼可能不給你。心法精要你收回去。只是有個條件,不能將我是提供者這事說出來,至少我還在杭州的時候不能說。」
這裡有大量的江湖人,他們有奪寶的習慣,知道陸森能弄出那麼神異的靈藥,這些人不想辦法把陸森綁走才怪。
一兩個還好,但臨近武林大會,這裡的江湖人多得出奇。
雙拳難敵四手啊!
看到這瓶蜂蜜,展昭鬆了口氣,點頭答應陸森的條件。
曹誘被治好時,他就在旁邊看著,連脖子上那種血肉模糊的慘狀,都能在短短几十秒內癒合,這瓶蜂蜜,在他看來就是仙丹,就是妙藥。
「多謝陸小郎。」展昭站了起來,雙手抱拳行禮,臉上充滿了感激:「展某深知一本精要是抵不過這瓶神藥的,以後但凡陸小郎有所差遣,展某絕不推辭。」
說完話後,展昭拿起蜂蜜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衣衫里,然後轉身離開。
「你的書冊子,拿走。」
展昭回頭,有些調皮地笑了下:「什麼書冊子,我可不知道。」
然後身影消失在屋外。
陸森無奈,拿起桌上的冊子,看了幾眼,裡面的字也是新寫的,每頁都有張簡單的人體經絡圖,看得出來,展昭手寫這玩意,絕對是花了心思的。
陸森一頁頁翻看著,心思沉了下去,時間很快就過去,轉眼間就到了晚上。
因為懶得放『火把』出來,也不想點蠟燭,現在市面上買的蠟燭都是蜜蠟,還是很貴的。
陸森隱約記得,北宋有兩個富戶比誰錢多,方法就是看誰晚上點的蜜蠟多。
等陸森一覺睡到天亮,帶著黑柱去外面吃了碗餛飩,便慢慢地往武林山那邊走。
即使離著老遠,都能看到臨時搭建起來的高台,上面繞著一塊塊紅布,遠遠地鏽著四個大字『武林大會』。
陸森走在路上,旁邊很多江湖人士快步走過,全湧向了高台那邊。
其中也不泛陸森這樣純粹去看戲的普通民眾。
來到武林大會的會場前,外層是用一圈臨時搭建起來的木牆圍著,口門有十數個捕快持刀在維持治安。
江湖人士從正門進去,看戲的民眾走側門。
側門這裡居然還有人收費……每人要交三枚銅幣才能進去。
進去後有處樓梯,可以上到高處的觀覽台。
陸森帶著黑柱來到高台後,環顧四周,發現高台這裡分五階,整個會場更像是個校場……這麼說也不對,有點像是露天歌劇院。
很大的那種。
陸森來到最前邊,然後坐了下來。
而在前面下方處,大量的江湖人士黑壓壓的擠成一片,然後包成一個U形,看著正東方處的比武台。
而在比武台後方,還有處高台,上面重兵把守,司馬光就坐在上邊,俯視著下面黑壓壓的人頭,恍惚了會,便對周圍說道:「這場面,讓本官想起了當年在校場點兵的日子。」
周圍同來的地方官員,自然是一陣奉承。
只是此時的文人還是有些傲骨的,奉承起來比較委婉,不露骨。
不多會,旁邊有個官員彎腰說道:「中丞,吉時已到!」
「那就擂鼓。」司馬光喝了口右手小桌上放著的清茶:「就看展捕頭的了。」
雖然這次的武林大選是由司馬光來主持,但他是不會起身發言的。
他什麼身份,江湖人又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