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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一年多前,他們這些達官貴人出街遊玩,都是會帶些武藝還行的護衛的。
江湖人士一般也不會隨便對達官貴人動手,所以就算械鬥,數名護衛還是能護得主家安全,不會被輕易誤傷。
但平民就……是另一回事了。
然後包拯帶著展昭從外邊回來敘職,先任龍圖閣直學士,再權知開封府事。
而展昭到汴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花上半年的時間,把整個城裡的江湖人士全打服了。
他任開封府總捕頭後,更是帶著捕快圍剿那些敢在汴京城鬧事的江湖人士。
一年左右就抓了近百的江湖高手投入開封府大牢里。
整個江湖為之震動。
更是因此被官家封為御貓,從三品帶刀護衛。
汴京城的治安大為好轉。
除了……無憂洞和鬼樊樓依然極為麻煩。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利用地下水道為隱藏點的乞丐……數量多得嚇人,至少有數萬。
地形又極度複雜,光靠開封府捕快的力量,是不可能剿滅他們的。
只有動用上萬人數的軍隊才行。
但趙家的江山是怎麼得來的?
趙家人防武將就給防賊似的,怎麼可能放任大量人數的軍隊進入汴京城內。
趙禎雖然是個不錯的皇帝,但在這事上,也是不會輕易妥協的。
「沒有想到展護衛一離開京城,那些人就迫不及待跳出來搞事情了。」折三郎嘆了口氣:「希望展護衛早些回來吧。」
曹誘埋怨道:「包府尹就不該把展護衛派到外邊去。」
「其實是我們自己大意了。」折三郎揉著自己的眉心:「應讓護衛在側。」
其實這也是習慣使然,出來找樂子,當然是自己一群朋友聚著玩得才開心,如果每個人身邊都跟著幾個護衛,朋友多了,護衛的數量也就多了,旁邊一大群人看著,玩起來也不盡興。
況且他們只是官宦子弟,又不是什麼名人大官,一般江湖人士也不會衝著他們來。
所以在治安條件好的情況下,帶護衛反而麻煩。
曹誘嘆氣道:「其實真正要怪,就怪柴慶柴二郎,他就不該把『瓊漿玉液』那鬼玩意帶出來。那群劊子手明顯是衝著那玩意來的。」
折三郎沉默了會,說道:「算了,人死為大。」
「也是。」曹誘有些失落,他和柴慶關係一般般,但看到熟人死在自己面前,總是會有些傷感的。
陸森看了看天色,想著家裡還有個小丫頭等著自己回家吃飯呢。
即使家裡做好了飯菜,如果陸森沒有回到家,她和黑柱兩人也不會先吃的,必定會等到陸森回來,還得等陸森先動筷子,他們兩人才會端起碗。
於是說道:「曹兄弟,還有折兄弟,我這邊尚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行一步,日後有緣再見。」
說完話後,陸森就盯著曹誘身上的木甲。
他是想把這玩意拿回來的。
曹誘本想作揖再感謝陸森一次的,但見後者的視線盯著自己身上的木甲,他立刻雙手抱胸,護著甲兒,涎著臉說道:「陸兄,這甲既然穿在我身,就贈與小生如何?過上些時日,必有厚報。」
曹誘不傻啊,自己和那個明顯沒有武藝的僕從自高樓跌下,居然沒有受哪怕是一丁點的皮外傷。
難道是祖先護佑?
怎麼可能,明顯是這木甲的功勞。
陸森看著對方那即諂媚,又擔憂的表情,還把木甲抱得死死的,表情像極了怕被大人搶走玩具的孩童,心中頗是無奈,嘖嘖兩聲,然後轉身離開了。
黑柱立刻跟在陸森的後面。
看著陸森離開,曹誘美滋滋地撫摸著自己身上的木甲,樂得就跟個傻子似的。
折三郎在旁邊看了會,笑著問道:「曹小郎,這木甲……是何神物?」
「就是普通的木甲而已,做得別致,我喜歡。」曹誘向對方抱拳,笑道:「折三郎,今日暫且別過,告辭。」
折三郎見對方不願意多說,他也只得無奈地抱拳。
曹誘穿著這木甲一路招搖過市,因為模樣怪異,不知道引來多少視線,但他也甘之如飴。
回到自己家中,剛好碰到大哥曹評準備外出。
曹評見弟弟穿著木甲的滑稽模樣,忍不住笑了:「怎麼,二弟,你這是哪系派別的服妖?」
服妖就是指那些奇裝異服的人。
「大哥,這可是好東西。」曹誘靠近過去,小聲說道:「爹爹呢?」
「在書房裡,你找大人何事?」曹評有些奇怪。
「有大事,大哥你也跟著一起來。」說完話後,曹誘快步走向父親的書房。
曹評見他神秘兮兮的,也有些好奇,便跟了上去。
曹誘先在書房外敲敲門,等父親發話後,這才跟著大哥一起進去,隨後他立刻把門給關了。
曹佾正寫著書帖,見到小兒子這麼模樣進來,忍不住皺眉說道:「你這又是在做甚荒唐事情?」
「爹爹請聽兒子說完。」曹誘彎身行了個禮。
「好吧,你說。」曹佾放下手中狼毫,坐正身體。
當下曹誘便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曹佾越聽臉色越嚴肅,等曹誘說完,他沉吟了會,說道:「居然出了此等大事,樊樓中的食客,非富即貴,居然被誤殺誤傷如此之多,明日上朝,包希仁必被言官彈劾,還有汝南郡王此次估計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