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婁代想到那大夫人看上去光鮮端莊,實則卻不敢大聲說話和咳嗽,會禁不住尿液,就覺得可悲。
這種事情下人們私下都知道,婁代還沒有和白榆說過。
她抬起相較正常女子有些寬大肥厚的手掌,猶豫了一下,摸了摸白榆的頭髮,嘆息一聲說:「那……便算了吧,奴婢總是能護著大小姐的。」
她笑起來可一點都不和善,一臉的橫絲肉,凶煞極了,容嬤嬤在她眼前都是個妹妹。
白榆卻覺得一陣暖心,她這也算在偷得了一點母愛吧。
偷的是原身的,她會儘量保住原身的王姨娘的性命算作補償。
因為這一包帝皇湯,白榆最後沒有去找謝玉弓。
主要是笑累了,又想起了她自己的爸爸媽媽。
白榆今天沒心情去搞男人。
謝玉弓等了半夜沒能等到人和藥,緊攥到已經潮濕的手心,緩緩地僵硬地鬆開。
洗漱後躺下的時候,他深深呼吸。
竟然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第二天,太陽升起時依舊明亮耀目,白榆沒有去找謝玉弓,而是讓兩個小廝帶著他過來吃早飯。
吃過了早飯她就要出去一趟,設法去約鴻雁大總管出來,拿雞說話。
萬壽節的計劃要是有鴻雁幫忙,就好比如虎添翼。
讓謝玉弓覺得她有用,可比跟謝玉弓睡覺靠下面那點事吊著他重要多了。
不過吃早飯的時候,白榆進行今天的蓄意撩撥份例,準備給吃掉小雛雞計劃添把火的時候,發現了不對勁。
謝玉弓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兒。
冷硬,僵硬,還是不看她不說話,但是和昨天那種綿軟Q彈的樣子,完全是兩回事!
好像蒸好了之後,又被冷凍的饅頭。
什麼叫農場辛苦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就是。
白榆本來言笑晏晏地在給謝玉弓餵東西,送到他嘴邊的菜他好半晌沒有張嘴。
而後竟然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了白榆。
他今日戴了半張銀質面具,那半張完好的俊臉看過來,原本艷麗彎曲的眉目,帶上了難言的戾氣霜寒,像一把將要索人性命的彎刀。
只一眼,便讓白榆莫名有種毛骨悚然之感。
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
白榆危機感爆棚,迅速垂下眼挪開視線,生怕謝玉弓下一刻就要拿他手裡那雙筷子捅自己脖子。
心裡發誓下一次一起吃飯,絕對只給他勺子!
白榆迅速喝了一口湯,然後故意嗆到,表演起一陣劇烈的,鋪天蓋地的嗆咳。
一邊咳,一邊進裡屋,不由分說地讓人把謝玉弓送走。
謝玉弓想要出口的一句「你到底想要什麼」,終究還是因為白榆過于敏銳,逃得夠快,沒能順利地說出來。
他卡得不上不下。
被送回去之後,決定今晚就找她言明一切利害。
謝玉弓有一處訓練死士的幽谷,地處啟南林海正中,林海如大海,波濤暗涌,沒之無蹤。
那裡也正是他的娘舅段洪亮的駐軍地範圍,絕對安全,沒人能找到。
若是她願意在那裡等著,他會將她送過去。
這已經是謝玉弓能做出的,最過火的事情。
畢竟他如今甚至未曾真的了解她的目的。
訓練死士的啟南林海如今依舊有死士上百人,不僅能夠保證她的安全,也能保證她哪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只能被困死其中。
他不懂什麼情愛,也分析不出自己到底對她算什麼。
但他對她有欲.望,這毋庸置疑。
謝玉弓鮮少有什麼濃烈的欲.望,但他想留住這個生平第一次妄圖靠近他,甚至急著和他生兒育女的人。
欲望是人活著的樂趣和動力,若有朝一日,他登峰御極,報仇雪恨,再不被任何人所牽制迫害,他也想像個人一樣感受活著的滋味。
入了他的啟南林海,她這一生要麼在他掌中活著,要麼在他掌中死去,這是招惹謝玉弓的代價。
只是他這些話,註定說不出來。
因為白榆把他送回了自己的住所之後,就收拾收拾東西,跑了!
她準備萬壽節之前,先去工戶部尚書的府內躲一躲。
滅世大反派不愧是滅世大反派。
昨天上頭的時候簡直予取予求,今天就滿身殺意,藏都藏不住了。
她想岔了,謝玉弓可不是一隻未開竅的小雛雞,他是一隻蟄伏起來收斂了爪牙在地上跑,讓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雞的雄鷹。
隨時能振翅直衝雲霄,隨時能展開利爪,他是狩獵者,不是獵物。
她第一次從謝玉弓的身上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攻擊性,不跑?等著死嗎!
計劃要重新調整。
白榆坐上回尚書府的馬車,把貼身的玉佩給了桃花,讓她去宮門口找人約見鴻雁大總管。
自己則是在馬車之中頻繁嘖嘖,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有些頭疼。
她暫時躲在工部尚書府,但是終究還是得回去。
穿越者二號來了就跑了,幾年才被謝玉弓找到殺死,她是帶著原身的「仇恨」跑的,謝玉弓睚眥必報找起來不緊不慢,卻也絕不會放過。
她現在把原身的仇恨洗得不清不白,還動了謝玉弓的「高山」,引得他動了欲,她要是敢這時候跑了,按照謝玉弓劇情之中的能耐,絕對倆月就逮住她捏死。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